半個月過去,袁雲林上地來到這里,他看到坍塌的窯面,知道劉三在這里打窯失敗丟棄不要了。他走過去把周圍仔細地察看一遍,他認為;這個地方不錯,距離水渠和道路都很近,離自己地頭也不遠,他們收拾的院基也不小,他思考了一會覺得;劉三打窯垮塌的主要原因是他們下窯面挖的淺,前面土質疏松,如果再挖進兩三米找到老土層,老土層土質堅硬結實就不會垮塌。他雖然不懂地質構造,他堅信土質愈深愈堅實。如果自己干,那就得把前面的松土全都挖掉,他又爬上山坡仔細地查看一番,心里有了數,覺得要在這里打窯就要付出比劉三多一倍的勞力。真是打成了,這塊地方還是值得,農民多付出勞動力在所不惜,要是花錢那就得一個錢掰成兩半花。
他決定在這里干,認為別人丟棄的地方自己檢起來干不會惹麻煩。第二天一早,袁雲林帶上自己的兒子,也推著獨輪車,拿上鐵鎬來到這個地方,倆人動手干起來,他們把山坡的土層向深部挖進去三米,把浮土全部墊在院基上和山間沖刷的溝壑里。兩個人起早貪黑不停的干,他們花掉了六七天的時間,終于挖到老土層。老土層質地堅硬,用鎬頭挖下去可顯現出白喳喳的鎬印,震得他們雙臂酸疼,雙手也打起燎泡,明顯地看到這土質是由黃土和細沙交融在一起,他們高興壞了,這就保證了打窯洞不再會垮塌。他們父子商量,為了把窯洞打好保證質量,就得花錢請民工來打。
十天以後,他們請的民工打好了第一孔窯,它深七米,寬三米五,高兩米二,里面齊齊整整,沒有裂紋,寬敞美觀,打這個堅硬的土質層時,把兩把鎬頭磨掉了一半,累得兩個民工叫屈!他們抱怨包工包得吃虧了。袁雲林答應把他們的伙食提高,招待得好一點。
打到第二孔窯洞時,劉三知道了袁雲林到他們丟棄的地方打窯。那天下午,劉三垮過水干渠走到打好第一孔土窯洞里仔細觀察。他看到土質這麼堅實,里面一絲縫隙也沒有,既寬敞又美觀,他深感後悔丟棄了這個地方。他想;當時自己咋就沒有向深層挖老土層呢?他雖然在村西溝佔了一塊地,沿著土坡打了三孔窯,但土質和環境沒有這里好。于是他產生出想要回這個地方的念頭。他認為;你袁雲林是堡子上的人,跑到這里來打窯是超越了你們住區的範疇,按理說,這里原先是我打過窯的地方,我沒有聲明不要,他決心把這塊地方要回來。他到第二孔窯洞毫不客氣地伸手擋住民工說;呃!這窯你們不能打,這里原先是我打過的。;
劉三的到來,袁雲林早已看到,開始他以為是來看看,心里還想;你沒有打成不要了,我打成了怎麼樣?是天意?還是、、、他沒有在意,當他過去給民工倒茶水時才看到劉三擋住民工打窯。
劉三對袁雲林說;雲林,這地方原先是我打的,你為什麼又打了?你不能打,得停住。;
袁雲林奇怪地問道;你打的?你原先沒有打成丟下不要了,你在西溝又重新打了三孔窯,為什麼又返回來要這塊地?;
劉三理直氣壯地說;不管你怎麼說,你不能在這里打窯,我還要這里的地。;
袁雲林分辨道;你要佔幾個地方?既然你還要這里,你就不該在西溝打窯。;
這你管不著!反正這塊地皮不是你的,我佔了就是我的。劉三有些不講理地說。
沒有那回事,這塊地方不是你的,是公家的,你一家佔兩塊地方就不行!袁雲林生氣地說。
劉三站在半拉窯洞中間雙手叉著腰鐵青著臉,完全擺出以勢壓人的架勢說;你們袁家還不知道從那里游蕩過來的,佔了我們的地方幾十年我們都不說啥,現在你們又想在下面佔地方,辦不到,你就是不能打!;
;你!我們在這里落戶了幾十年,連政府都給我們上了戶口,你還要提舊事,你身為村干部能隨便欺負人,我告訴你,絕對不行!袁雲林氣得渾身直抖索。
民工處于這種狀態只好停住手看他們雙方爭執的結果再說。
劉三被袁雲林指責的無話可說,但又不想讓步他說;這是我開過的地方,你就是打不成,不信你試試!;
袁雲林見劉三耍無賴,他憤怒地伸手奪過民工手中的鎬頭自己動手挖土打窯。劉三也不示弱,上前奪袁雲林手中的鎬頭,袁雲林畢竟比劉三年輕力壯,他一甩手將劉三摔倒在土堆下,劉三爬起身拍打身上的塵土指著袁雲林罵道;有種,你就繼續打,老子和你不算完!他罵罵咧咧地走了。
袁雲林沖著他走去的背影啐一口痰,對他喊道;我就要打,看你把我怎麼樣?他把鎬頭交給民工繼續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