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幼稚的小丫頭。」
要是他們之間是一場球賽該多好,他是球員,她就是裁判員。一旦他有不規範動作,就狠狠給他罰紅牌,狠狠警告他。
可惜……世事不盡人意。哪能什麼都如她所願?有時候她真想一瓶灌他敵敵畏,一死百了。到時她吃嘛嘛香,游遍世界,跑遍天下美男,豈不快哉?
想象美好的不像話,現實卻殘酷的想自殺。像冷朔那麼彪悍的男人,就是灌他鶴頂紅,搞不好他還讓你見證下萬毒不侵這個詞。
最後呢,她還很有機會見證以及品嘗一下滿清十大酷刑。
她不被那個陰險狠毒的男人玩死,恐怕難消他心頭之恨。
「迷糊蛋,在想什麼陰謀詭計?」她的腦瓜子愕然被彈了一記,吃痛的她,咬牙怒視他。
冷朔卻毫不在意,俊美如斯的臉龐精致完美,有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戶灑在他的背影上,令他如同一個天神一般高貴傲人,天神一般的男人薄唇上卻噙著一抹邪笑。
他長臂一揮,攬她入懷,修長有力的五指撫模著她的頭。那一刻,他不是那個馳騁商場,睿智聰明的總裁,更不是那個情場得意,風流瀟灑的大款。
那一刻……他只是一個女人的男人,只是一味地想著愛她,寵她。
一下子,萬籟俱寂。夜緋姍忘了掙扎,也忘了吵鬧。或者說,在心里面,她根本就不想拒絕。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一個小小的聲音,冒了出來。她猛然驚醒,使勁推開他,精致的瓜子臉上有掩飾不住的不安,以及她壓制不下的慌亂。
「女人,你敢推開我?」開口便是勃發的怒氣,他赤紅著眼眸,聲音宛若沉寂千年冰寒刺骨的一彎潭水。
這輩子,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不識相的女人,有誰敢那麼堅決地推開他?
他心死後,唯一再想寵一次的女人,居然拒絕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允許?
相較于他的激烈和憤怒,夜緋姍反而淡定許多,她認真地看著他,冷靜地說,「冷朔,我們不合適的,別再招惹我了。」
她早已身不由己,決不能讓自己的心也沉淪下去。
他們的個性南轅北轍,不可相融。他們的志向南極北極,相離天涯。他們的愛情注定失敗,無解之法。
她從未設想過她與冷朔的結局,冷朔如同一座高深莫測的迷宮,一旦迷失,萬劫不復。
冷朔眯著狹長的鳳眼,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對上她那雙桀驁不馴的眼楮,忽而邪佞一笑,「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一只野外的惡狼?」
她橫了他一眼,挑眉,不置可否。
「只可惜,遇見了我這個馴獸師。」他放開她,笑得從容淡定,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自信,讓人不可直視。
他那種眼神,好像她已是被困之獸,只能束手就擒。
「我玩不起的。」她的聲音極輕,仿佛低聲的呢喃,站起來,就要離去。
她略顯示弱的聲音,讓他心疼。
那一抹倩影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帶著淡淡的哀傷,促使他想要抱住她,張張手,最終還是垂下了。
夜緋姍下了樓,坐在草地上,仰望那一片蔚藍的天空。其實她,早就累了,倦了,乏了。可是,驕傲如她,怎肯向人訴說自己的脆弱不堪?
于是,她頻道地談著戀愛,花心如她,也不過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孩子。
偶爾,她也會升起一種沖動,希翼著奮不顧身、無所顧忌地愛上一個人,然後一心為他。
卻往往在遇到的時候,懦弱地選擇退步。
「夜小姐,夜小姐,你……怎麼了?」她的思緒被打斷,抬眸,看見了王嬸和藹可親的笑容,混濁的老眼帶著濃濃的擔憂。
「沒事。」夜緋姍罷罷手,強顏歡笑。
王嬸蹲著身子,有些顯福態的身體顫了下,她意味深長地說,「其實大少是一個好人,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你。若你不離不棄,他定會傾心于你。」
她抬頭看笑容可掬的王嬸,嘴角微勾,「王嬸,有些人,強求不得。」
「可是你和大少分明就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侶,何不湊成一對?」王嬸毫不灰心,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解。
她總是覺得,眼前的女子,才是大少的真命天女,能與他共度一生的人。
天作之合?神仙眷侶?呵……搞笑,她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他心里有人,如今也不過只是拿她當一個寄托物。
待正派女主角回歸,難道她就要等著灰溜溜的落荒而逃嗎?看著另一個女人,攬著他的手,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嘲笑她,諷刺她嗎?
不,或許她該把安馨那些事告訴他了,以斷他之心,徹底與他斷絕關系。一旦他將錄像帶給自己,至此天涯海角,再不相見。
「罷了,我也已經是行將木至。年輕人的事,干涉不了,可我還是希望小姐你和大少在一塊。」王嬸甚是遺憾地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搖搖頭,站起來離開了。
「鈴鈴鈴……」她手機短信的鈴聲響了。
夜緋姍解鎖,打開短信,是雪兒發過來的,她約自己去爬山。
有些安慰地笑笑,回了個字,好。
冷朔沒有想到,在他打定注意找她談談的時候,卻早已不見她的人影,又正巧被彥宸約他,想想也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