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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婧詩便開始張羅著做香囊,她是新媳婦,得給程家長輩們每人送一個香囊才是。雪枝見她大病初愈,不欲讓她費神,便說代她做得了。
林婧鳶卻不敢如此敷衍,親手做了香囊。她雖眼神不是很好,手卻是很巧的。戴著眼鏡來做,不出幾日,一個一個精巧的香囊便做好了。
九月初九那天,林婧鳶讓人取來茱萸,又親自裝進了香囊內,早上去跟長輩們請安的時候把香囊和禮物一並送了出去,博得了一片贊許聲。
程夫人阮氏顯得尤為欣喜,她微嗔道︰「你這孩子,病才剛剛好怎麼就費神親自弄這些?」
程老太太看著林婧鳶,笑道︰「都說程家教女有方,果然不同凡響呢!」又對孫女們道︰「你們要多向大嫂學習才是。」
程曉畫道︰「我們可一直在跟大嫂學習呢……大嫂頭上插的茱萸弄得好漂亮,您教教我吧!」
眾人細看林婧鳶,只見她頭上並沒有多少金銀首飾,發髻上簪了一朵紅色的菊花,在菊花旁綴了些帶著紅果的茱萸,非常清新別致。
其他兩位姑娘也嚷著要學,程夫人制止道︰「你們大嫂病才剛好,別累著她了。」她看了一眼見了禮之後便沉默不語的程霄鵬,道︰「鵬兒可也帶著香囊了?」程霄鵬點了點頭,簡言道︰「帶了。」
程老太太叮囑道︰「雖然你們年輕人都時興新做派,但老規矩也不能丟的,今兒香囊都不能離身的,知道麼?」程霄鵬又點頭。
程曉畫周身打量了他,狐疑地問道︰「大哥可真的帶了香囊麼?」
程霄鵬悄悄斜了她一眼,似乎是責怪她多管閑事的意思。
程曉畫就更是懷疑了,她說了句︰「我要看看嫂子給你做的香囊是啥樣子的。」便伸手想去掏他西裝的口袋。
程霄鵬敏捷地轉身避開,口中斥道︰「畫兒不要頑皮。」
阮氏也喝了程曉畫︰「胡鬧,姑娘家這樣子這成何體統?!」
按習俗,林婧鳶給程霄鵬做的香囊和她自己的是一對的。她早上做好了香囊之後特別讓人拿到程霄鵬睡的屋里了的。如今看他這樣,她不禁懷疑或許他根本不屑帶她做的香囊。
那日下午,郊外。
一騎黑馬墨服一馬當先沖上山坡。不多久,兩隊人馬競賽著疾馳著沖上了山坡上。
馬兒停下來後,程霄鵬瀟灑利落地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隨後趕到的唐駿。
不一會兒,金鑫也下了馬,把韁繩隨手丟給侍從讓他把馬牽走。
然後,金鑫過來拍著程霄鵬的肩膀笑道︰「承讓了,真不愧是少帥!」
程霄鵬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承讓’之類的話不是應該贏了的人說的嗎?」
「不一定的吧?」金鑫笑道︰「若不是你承讓了,我如今還不知在哪座山頭找路呢!」
程霄鵬被他夸張的話語逗得笑了笑。他伸手探到衣袋里,才一動手,金鑫便立刻「哎呦,哎呦」地大叫了起來︰「長鯤饒命,可不能把我的手捏碎了。」
程霄鵬松了手,金鑫把手從程霄鵬的兜里拿出手來,抖了抖,又吹了吹,才瞪向程霄鵬︰「我就想瞧一瞧你那香囊而已,你犯得著下這狠手嗎?」
程霄鵬說道︰「要看直接說得了,鬼鬼祟祟的做什麼?」說著,掏出香囊扔了過去。金鑫伸手接了過去,直著眼看那香囊,口中贊嘆道︰「瞧瞧這花樣兒,瞧瞧這手工!我店里那些所謂祖傳的手藝人,也沒有能弄得出這樣來的。」
見程霄鵬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金鑫又說道︰「要不你讓我拿回去當個版,明年讓人照著做來賣?」
程霄鵬不甚在意的樣子,只說道︰「我娘說今兒都要帶著的。」
金鑫說道︰「帶有在身上就好了,不定非得是這個的……我身上的香囊全都給你,你把這個給我吧!」說著,真的掏出幾個香囊塞程霄鵬兜里。
之後,金鑫又看了看手中的香囊,口中說道︰「依我看,她也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堪啊!」
程霄鵬見他那愛不釋手的樣兒,便也看了一眼香囊,口中道︰「听說你前些時候撒了一大把首飾出去。怎忽然變得那麼大方了?」
金鑫看他也看著香囊,便把香囊揣兜里,仿佛怕他反悔要討回去似的。口中回答道︰「我不是看你這段都不甚得意的樣兒麼,怕你一個不高興,帶人把我那小店給端了,所以便巴結巴結。」
程霄鵬不以為然地哼了聲,金鑫又笑道︰「難得弟妹那麼大方,才嫁過來就過來照顧我的生意,我可不能讓她看扁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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