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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曉琪說道︰「金二哥對漂亮的姑娘向來都是很大方的。」
天真爛漫的程曉畫撫了撫自己的臉蛋,眨了眨眼,笑道︰「所以,咱們都是漂亮的姑娘咯?」見她這樣,程家姐妹幾個忍不住笑了,連林婧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程曉琪看了眼坐在前頭的林婧鳶,道︰「今兒金二哥是看在大嫂的面子上才那麼大方的,我們都沾了大嫂的光,應該謝謝大嫂才是。」
程曉書程曉畫真的說了聲「謝謝大嫂!」
林婧鳶笑道︰「不要謝我,你們不是說他向來對漂亮的姑娘大方的麼,可沒我什麼事兒呢!」
程曉書于是接話道︰「怎麼沒你什麼事?大嫂不也是漂亮姑娘麼?」她忽然覺得這話不妥,忙改口道︰「我是說,大嫂也是漂亮的……呃,大嫂看起來跟沒出閣的姑娘一樣……」
哪知她越是解釋,似乎越不對頭。便只得尷尬地住了口。前頭的林婧鳶忽然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熱,她心知,她和程霄鵬至今未圓房的事,程家上下都是心知肚明的。
程曉畫或許察覺了林婧鳶的尷尬,轉了話題問道︰「大嫂,剛剛在店里見到的那位就是差點成我們大嫂的林六小姐麼?」見林婧鳶點頭,她又說道︰「大嫂,這樣說你別見怪。我覺得大嫂你比她要好得多,我要是大哥,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林婧鳶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便只得沉默。程曉琪見她這樣,安慰道︰「大嫂,大哥他或許只是不滿大人們的安排,才遷怒于你的,過一陣子應該就好了的。」程曉書和程曉畫都附和說應該就是這樣的。
林婧鳶心知她們是在安慰她,便也附和道︰「或許吧!」
難得出來一次,林婧鳶她們又去買了好些必備的東西,才打道回府。
回到程府,林婧鳶褪下腕子上的手鏈,讓雪枝收起來,雪枝拿著拿手鏈,直嘆好看。林婧鳶見她喜歡,本想送給她的,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別人送的東西,若轉身就賞給了下人,似乎不大好的。
林婧鳶看了眼那晶瑩透亮的手鏈,確實挺不錯的樣子,看來金鑫今日可真是出了些血本的。
程家姐妹說金鑫對漂亮姑娘向來大方,以為金鑫是看到林婧鳶漂亮,才送給她們手鏈的。但林婧鳶卻覺得,金鑫此舉,或許是借機在償還人情債也是有可能的。她想了想,覺得應該就是如此,尤其是在想到兩個月前的珍珠墜子事件之後。
兩三個月前,程霄鵬曾經在《申報》上登了一則失物招領啟事,說他在舞會上拾到珍珠耳墜一枚,讓失主前去認領。
那時候,深陷戀愛中的六姐林婧堇滿腦子都是羅曼蒂克的思想,她竟然由此聯想到了仙履奇緣的浪漫故事。她以為登尋物啟事的人就像拾到水晶鞋的王子,想通過啟事找到遺失珍珠墜子的姑娘。
林婧鳶記得,六姐那時拉著她的手,熱切地說道︰「鳶兒,你說,那幸運的‘仙度瑞拉’(灰姑娘)會是誰呢?」
林婧鳶當時想也沒有多想,淡淡說道︰「我怎知道是誰?不過,顯然並不是你我——你我並沒有遺失珍珠耳墜的。」
八弟之槐那時候也不怎麼認識程霄鵬,但他听到了一些關于他的風論,又在他訂了婚的未婚妻賈翠翠家里見到過他,于是對他一直都不怎麼待見。
他們姐弟幾個曾以為程霄鵬登失物招領是玩珍珠交際的。誰知,後來听九妹林婧仙說,她領到珍珠耳墜時,派發耳墜的人說︰「你這耳墜挺漂亮的,是在福生珠寶行買的吧?」于是她在福生珠寶行買到另一只耳墜。原本以為的羅曼蒂克故事,最後演變成商業廣告,六姐很是失望的。
那時候,她們姐妹倆都不知道登失物招領啟事的程先生竟然就是林婧堇定了親的未婚夫程霄鵬。林婧鳶更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登招領啟事的人,後來竟然成了她的丈夫。
如今想來,林婧鳶忽然恍悟︰程霄鵬那時不僅達到了珍珠交際的目的,又讓福生珠寶行做成了大買賣,真可謂一箭雙雕。
那次的招領啟事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福生珠寶行可是賺得缽滿盆盈。
如今林婧鳶想來︰或許正是因為那次賣珍珠賺了一大筆,金鑫當然得好好謝謝程霄鵬的。而金鑫和程霄鵬之間關系較為親厚,想必程霄鵬不好也不會要金鑫的謝禮。所以金鑫才那麼大方地送了好些手鏈給她和程霄鵬的妹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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