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厘紅塵 第二十五章 在表白被拒絕之後

作者 ︰ 郭晨俊

「當我得知你是非處—女的消息的時候,我的心仿佛針扎了一般得刺疼,接著我又听到了我的心碎一地的聲音,就像劣質的玻璃聲,撿都沒法撿。我是一個對一切都非常坦然的人,我不想知道是哪個不靠譜的人讓你甘願把第一次獻給了他,因為我怕我知道了後會去跟他拼命。不要看我是學中文系的就以為我好欺負,我這雙手除了寫字寫得好之外還會舞動菜刀。但是我不是像錯二那種人,我的腦子還不至于簡單到一激就沖動的那種地步。我想你還是老實交代他的名字吧,我會跟他好好談談的。上面說過了,我對一切都很坦然的。熙照,我在上學時代只真心愛過兩個女孩,可能我發育的比較晚,所以心智成熟的也比較晚,我對我初中的記憶一片模糊。第一個女孩就已經是在高二的時候,那時候我在二高上。我自我感覺她是一個很笨很傻很可愛的女生,她有時候會笨到連二高和高二都分不清楚。但後來,當我看到她鎮定自若地發動全班人支持她去追高三的一個學哥的時候,我才發現到了自己的愚昧和無知。我懂了,原來笨是可以裝出來的。第二個女孩是在大三的時候,她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很發迷為什麼前兩年我沒有注意到她。而當我注意到她的時候,她也注意到了我,不過然後她就迅速地扭轉了她的視線。但我沒有放棄,當我捧著廉價買來的鮮花去等她下課的時候,她卻被一輛奧迪a6接走了。氣人的是,開奧迪a6的不是別人,而正是我們尊敬的校長。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愛上過一個女孩,同寢室的哥們都愛上了女孩們,不過他們也僅僅是愛上女孩,愛上—床的意思。我就這樣跟一群志不同道不合的同學混了四年,然後灰飛煙滅地畢業了。畢業後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戀愛,我還希望保持著童心和天真,對生活充滿了信心,每天做好自己的工作。但是由于一場意外,上帝讓我遇到了你,不對,是錯二讓我遇到了你,如果不是他的失控,我也就不會摔了。如果我不摔,你也就不會出現在我的生命里了。所以,要感謝錯二。在看到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的時候,我的心又一次觸動了。我從心底愛上了你。可是,你給我發的這條短信猶如驚天霹靂,一下子就把我劈死在了風口浪尖之上。不管你是不是處—女,我都不會介意的,真正愛一個人是可以包容她所有不好的地方的。沒關系,我還會一如既往地愛你。不管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女朋友,我都會愛你到天長地久。」

打完這幾個字,筆博的手指都疼了。其實中文系是最有用的一門學科,它在寫情書時發揮了尤為重要的作用。不過學中文系的人普遍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格外得嗦。

表白失敗其實跟失戀的感覺是一樣的,都是揪心地難受。不過前者比後者更倒霉點,失戀雖然也給人帶來痛苦,但最起碼以前是在一起過,仔細想想這點痛苦也值了了;而表白失敗算是最倒霉悲催的痛苦了,心里意—yin人家好久,終于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一句現實的話就被打回原形了,心里的那種感覺可想而知有多難受。重要的是,還是想不開的難受。人是性情動物,所以很容易為情所困。為情所困的後果就是很容易使人想不開,想不開的後果就是跳樓自殺什麼的。這可就嚴重了。筆博此時也正好有這個想法,年輕人總是很容易就為情所困。

汽車緩慢地駛進車站,筆博失落地背起背包,下了車,他的眼神有氣無力地盯在地上,從下車都是呈直線走著。卻不料要想從車站門走出去,必須拐彎。但是正在懊惱著的筆博只管徑直走,結果是徑直走到了公廁。這個車站的設計是足夠合理的,能夠為大眾考慮,知道大眾下車第一件事就是解決燃眉之急,所以就把公廁蓋在了顯眼的地方,而且不用拐彎,尿急的顧客捂著肚子一溜煙就能沖到里面,然後酣暢淋灕地解決一番。筆博瞪著眼前「公廁」二字,忽然听到里面 里啪啦一陣,接著又聞到了不堪入鼻的臭味,不禁心里更加不爽。于是他利索地轉身,走出了車站。

剛才這批乘客已經下車了,早已是各奔東西。所以空曠的車站外面只剩下筆博一人。眼前,還有一個人,是個女的,她與別的女孩有所不同,因為她第一眼給人的感覺是體重,而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那體重,保守數字二百斤重。在對地面一千牛的重力下,她每走一步就會對地面產生微微的震動,那胸就會晃動不下三下。就是在這樣又震又晃下,那女的晃到了筆博面前,她的手里還提著一些東西。

「嗨!帥哥,我叫小輕。你是本地人嗎?」如此重的人,竟敢叫自己小輕,這姓名權是不是有點太自由了?小輕面帶微笑朝筆博伸出了友好的手。

「嗯,我心情不好。」筆博用很低的嗓音說道,對那只伸出來的胖嘟嘟的手置若罔然。

「怎麼了帥哥?失戀了?」小輕輕聲問。

「比失戀更嚴重,我表白被人拒絕了。」筆博說出苦衷。

「哎呦,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不就拒絕了嗎?現在女孩那麼多,再找一個唄!像我這樣的年輕漂亮體貼大方懂得照顧老公……」

「可是我很喜歡她。」筆博打斷小輕的自戀。

小輕心想︰還真是一個痴情的種子。

「找我有事嗎?」筆博很是反感眼前的這位胖妞,但是她擋著自己的去路,看她那身材硬闖也不是上策,于是選擇先問清楚。

「我……其實也沒什麼事。」小輕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你攔著我干什麼?」

「對啊!我攔著你干什麼?讓我想想。」小輕粗短的指頭反反復復地敲打著嘴唇,眼神朝上乜斜著。

筆博一臉不耐煩地望著她。

「哦,對了。我來攔你的目的,就是想向你推薦一款最新的男性化妝品。來,看看我們公司最新出的‘迷彩舒男性’,這是針對男性皮膚專門研制的新款化妝品,只需要在洗完臉後涂抹上一點就可以保持光彩照人一整天,絕對魅力四射,要不要試試啊?」小輕忽然想到自己是身背使命來的,于是暫且不管他那由表白失敗而蔓延的悲傷情緒,說著就掏出那化妝品,展示給筆博。

筆博欲哭無淚,欲逃無門。

「嗯,對了,還有這款,最新的洗面女乃。我們平時用的洗面女乃都是用水沖洗的,而這款洗面女乃在使用的時候不需要水,直接可以干用,方便多了。不信你看。」小輕邊說邊演示,將那可以干洗的洗面女乃吐在了自己手上,搓了起來。不過不多一會,那個被涂抹的皮膚區域確實變白了不少,而那個區域周圍,是好幾疙瘩子灰。

「靠啊!這得幾天沒洗澡了。搞了半天你是來推銷產品的啊?」筆博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奇葩。

「別說那麼難听嘛!哪能叫做推銷,那叫推薦,推薦,薦,懂?」小輕有些不適應筆博的直白。

「再說了你看我這臉還用得著化妝品裝飾嗎?素顏就足夠吸引人了。」筆博也開始自戀起來。

「是啊,我覺得也是。但是如果用上這種化妝品的話,你的這種迷人狀態一定會再提升一個層次。」小輕還是具有做推銷產品的基本素養的。

「有效果嗎?」筆博開始動心起來,悲傷中的生物智商都是最低的。筆博此時想的是如果用上了這種化妝品,再去跟劉熙照表白,她會不會就答應了。

「我就是一個啊!你看我的臉,多光彩明亮,是不是看上去讓人垂涎欲滴啊?」小輕故作姿態,將其贅肉十足的臉蛋展示給筆博。對筆博來說,簡直折煞了風景。

筆博基于對人類的基本尊重,強忍住內心想吐的沖動,但又懼怕沖動的懲罰,就在心里說道︰這臉,我確實有種垂涎欲吐的感覺。但是話上又不好說出來,小輕是干什麼的筆博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本來還是有點相信小輕說的這種化妝品的,但是仔細一想上面小輕說的男士專用下邊又對照自己是不是效果很好就徹底不信了。無論干什麼事,沒腦子是不行的。有時候一句話就能讓別人引起全面反感。自然,筆博對小輕的反感也呼之欲出。所以筆博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擺月兌她,只好不顧臉面地說出尖酸刻薄的話來︰「得了吧,長你這樣的看一眼**,大家還以為你是**的呢!不過所幸**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了,但我還是建議你別老往**那跑,免得被抓起來扣上個反動國家罪或者影響國家形象罪什麼的。」

小輕剛才還在賣萌賣得起勁,這一听對面的帥哥根本不吃這一套,但她們又不能跟客戶翻臉,于是只好看著筆博戳向己的痛處,臉面上更加小女生的撅起嘴說︰「長得丑又不是我的錯。」

「所以啊!他們還在考慮用不用把你爸媽也抓起來。」筆博又甩出一句雷人的話。

「啊?天理何在啊?」小輕原本還想推卸長丑非自己責任,但一听都牽連到自己爸媽了,這還了得。小輕是一個除了會推銷別的什麼也不會的人,而且她的推銷也非常失敗。

「在這個社會里就不要講什麼天理了,天是從來不講理的,小心它一會兒過來把你劈死。」

頓時,電閃雷鳴,烏雲密布,大雨將至。

小輕听筆博的危言聳听已半信半疑,此時天空恰好響起一聲悶雷,意料到這雷肯定是奔著自己來的,于是立馬倉皇逃月兌,在逃的過程中近乎崩潰地說道︰「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看著雷就是奔你來的,看樣子是不打算讓你活了。」筆博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愚蠢的人,竟然可以愚蠢到這麼不可理喻,看來女人胸大無腦的說法是對的。對于這樣胸大無腦的人,筆博的中文系底子顯得綽綽有余,而且他覺得越戲謔越來勁,而這時幸好天氣也似乎很默契地跟他配合,正好應上「天助我也」。筆博一時高興,也暫時忘卻了表白失敗的不快,臉上的表情跟打勝仗的希特勒似的。

小輕听完這句話,更是加快腳步往電線桿下跑,震得大地瑟瑟發抖。再加上小輕的胸部過大,估計現在的市面上還沒有適合小輕尺寸的,所以她也就買不來,所以也就沒有穿。這時候她的胸晃得幾乎快要從衣服里蹦出來了。

「你干嘛啊?」筆博一看,現在正是打雷時候,而看那小輕往電線桿下跑,一想這還了得,太危險了,本性還不壞的筆博立馬認真地喊道。

「我躲雷啊!」小輕很平靜地給答出了一個腦殘的回答。

「那你往電線桿下跑什麼啊?」

「書上說打雷不能往樹下躲,是吧?」小輕喘氣之余還懂得反問了筆博一句。

「是啊!」

「但是書上也沒說不讓往電線桿下躲啊!」小輕更加天真地說道。這證明了那句老話的正確性︰沒文化,真可怕。

「你不想死就趕緊回來!」筆博幾乎咆哮地說。此時雷聲正在他的頭頂轟鳴,他能感覺到腳底傳來比小輕的體重帶來的更大的顫動,情況甚是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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