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厘紅塵 第三十七章 投球投來的拳腳相加

作者 ︰ 郭晨俊

話說安全套在出征賣書之前,極其高調地向學校里公開了這個消息,還揚言賣不完絕不回來。一時間創業者安全套成了學生學習的榜樣,人們開始紛紛注意和議論這個喜歡標新立異與眾不同的同學。例如甲同學率先知道了這個消息,就會興奮地對乙同學說︰哎!你知不知道安全套去宣傳和推銷備戰中考的歷史教輔書了。

乙同學听了感覺稀奇,還要傳給丙同學︰安全套去宣傳和推銷歷史書了。

丙同學理科較好,除此之外比較無知,在傳給丁同學時將消息簡化︰安全套傳銷書去了。

後來丁同學實在無聊,就又把消息傳給同學的戊同學︰安全套做傳銷去了。

戊同學听說了了這個不幸的消息後,很惋惜的傳給上鋪的己同學︰安全套被拐進傳銷了。

無奈的是,己同學認識安全套的父母,放學後急忙地跑往安全套的家,對二老說︰不好了,不好了,你們家安全套被人拐進傳銷洗腦去了。

安父安母听後都嚇得驚慌失措,意料到事態的嚴重性,想兒子萬一被洗腦洗得連爸媽都不認識了怎麼辦。驚慌過後,隨即就報案了。

然而那時,安全套正站在人一中的講台上,器宇軒昂精神抖擻地演講著他的推銷理念,正逐漸獲得同學們的信任。這時候警察來很不湊巧找到了他,下面的學生剛準備掏腰包買書,一見這情形,立馬意料到此人的書定是來路不正,說不定是走私來的黑貨,連警察都查到頭上了。于是紛紛又將剛拿出來的錢收回去。安全套一臉迷茫,心想自己賣書怎麼就觸犯了法律底線,警察都來管,無奈還是乖乖地跟著警察走了。到了警所,才知道原來他爸媽正急著找他,與兒子重逢就抱頭痛哭,邊哭邊試探兒子是否還頭腦清晰。而安全套那些書非但沒有賣出去,還丟失了不少,後來不得不再給那位學富五車的老師賠錢。

這就是關于安全套經商的沙龍事件,一度成為廣大同學茶余飯後的笑料。後來安全套對經商的事三緘其口。

任忽悠班中的另一朵奇葩姓馬,單名一個「桶」字。馬桶有一個癖好,就是潔癖,容不得一點髒亂。馬桶每天干淨的連家里的馬桶也要刷的一塵不染,刷完後還要對著馬桶抱怨一番︰哥啊!可把你給弄干淨了!這是多少年沒洗澡了啊?

原本的時候,安全套和馬桶雖在一個班里,卻還不認識,只是通過對方別致的名字都對對方素有耳聞。不知道什麼時候,馬桶從哪里弄來了幾盒安全套。這讓安全套深受感動,趴在那幾盒安全套上哭得天昏地暗,那感覺就好像終于又踫見了失散多年的同名同姓的同胞兄弟。接著他們兩個將安全套當做氣球,比賽看誰先吹爆,無奈那安全套韌性較好,兩個小子吹得面紅耳赤也奈何不得。雖然結果是兩人都沒有將安全套吹破,但由這件事,安全套和馬桶成為了無堅不摧的好基友。

兩人相見恨晚,一拍即合,同病相憐。由于名字太過別致,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暗中注意。而且兩個人見面說第一句話,安全套就直接深中對方要害︰「你這馬桶,抽水的不?

馬桶不甘落後︰你這安全套,安全不?

安全套是個很不具有安全感的人,長得短小精悍,號稱是濃縮的精華。因為長得帥,家境也好,所以經常有那些情竇初開的女生給他遞來情書。他從小學二年級已經陸陸續續有女朋友了,按理來說應該是誰的情書都應該拒絕的,但是他跟別人不一樣,不一樣就不一樣在誰寫的情書他都答應,西施跟如花通吃。所以他很沒有安全感,像極了現在市面上的安全套。課余時間,安全套整天只知道拿個手機,面對著qq,刪刪好友,加加好友,整整分組,換換頭像,逛逛空間,偷偷菜,養養雞,搶搶車位。日子過得悠然自得,泰然自若,逍遙自在。但是他不喜歡看小說,他說,看見字多的東西就頭皮發麻。作為初中生,這是一件很悲劇的事,但是中國的中學生群體中肯定不缺少這樣的人,有誰提起英語他就想跟誰拼命的,有上語文課上的拍桌子的,有看見數學題就頭皮發麻想找打火機的。

這天中午,午飯過後,空曠的操場上只有他倆在打籃球。其他的同學則都是低頭不語,行色匆匆,吃完飯就鑽進了教室準備迎戰中考。在任何一個學校,歷來都是以分數為界限的好學生和壞學生並行的。

兩個人打的很輕松愜意,還挺有閑情逸致地邊打邊聊,安全套問︰今天,午飯用什麼吃的?

馬桶如實回答,簡短有力︰米飯。

安全套站定︰不是,我是問你用什麼吃的。

馬桶白了他一眼︰手啊!對了,我吃飯前洗過手了,怎麼了?

安全套搖頭︰不是這個,再詳細一點?什麼工具?

馬桶認真思考了一會,說︰嗯,筷子。

安全套滿臉興奮︰這就對了,你猜我用什麼吃的?

馬桶困惑,問︰什麼?

安全套興奮依舊︰叉子,哈哈。

馬桶瞪大了眼楮表示吃驚︰你今天中午去吃西餐了?

安全套故作深沉地搖頭︰不是。

馬桶接著問︰那怎麼還用叉子?

安全套一語道破天機︰我吃的是桶裝泡面,當然用里面帶的叉子。

馬桶滿臉鄙視地看著他,說︰無聊。安全套也不顧馬桶同學真心的鄙視,徑直接過球,耍酷地耍了兩下,一個劍步便將球投了出去。卻不料此人運球技術不敢恭維,投球技術更是驚世駭俗。那籃球仿佛被充滿的不是空氣,而是雞血,被擲出去後嚴重偏離籃板,以怒不可遏的加速度向籃板側面沖過去,始料未及的是籃球的在落地的時候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樹下正在深情kiss的情侶的臉上。

安全套頓時目瞪口呆。

馬桶表現的比安全套還緊張,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他媽就沒有看見樹下有人嗎?就往人身上投!

安全套漸漸反應過來,有點怯懦地咕噥道︰我怎麼知道還有人,知道的話也就不投了。

馬桶看著那對站著也中球的情侶,崩出一句︰這一球還雙雕!我他媽的無語了。只見男方的右臉和女方的左臉在言語間就已紅腫,而且兩位可能是親的太過用情,這球的插手一吻讓他們倆都始料未及。球來情緒一緊張,兩人出于本能反應,頗有默契的一咬嘴,分別咬住了對方的舌頭,頓時周身遍布舌連舌的疼痛。一時間兩人正在費力地將嘴往外拽,但是嘴都好像黏住了一般連撕扯都撕扯不下來。

兩人好不容易面紅耳赤才將自己的嘴拔了出來。此時他們除了臉紅腫以外,嘴也是紅腫不堪。那男的更為不堪,女朋友比她本能反應更激烈,力度更是大于尋常人,這可害苦了他,他的舌頭都被她咬流血了。現在正滿嘴是血,看上去好像西方恐怖片里剛用完餐的吸血鬼。而眼前的那女生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本來挺漂亮的臉蛋上擺滿了羞赧。只見她滿臉委屈地站了那里,表情似乎在說︰俺就親個嘴,至于付出這麼大代價嗎?你以為我容易麼?

那男的看不了女朋友的滿臉委屈,再加上這一球掃盡了他的雅興,此時也是氣急敗壞,也不顧自己的狼狽樣貌,轉身就朝安全套和馬桶走來。

一場武斗即將不可避免地爆發。

「誰投的球?」那男的用很牛逼的口氣問,眼楮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巡轉。

安全套身為無恥男兒,敢作敢當,臉上堆滿了歉意說︰我投的,不好意思。

那男的二話不說,過去就抽安全套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帶著剛才積攢的憤怒化成的力氣,安全套是防不勝防,一個趔趄向後仰去。馬桶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安全套只感到臉上一陣刺疼,然後頭腦一陣眩暈。還未從那眩暈中反應過來,那男的行為猥瑣骯髒,趁火打劫,忽然發動渾身拳腳朝他鋪天蓋地地砸來。打的時候嘴里還用骯髒的語言咒罵著,嘴里時不時有兩三滴帶血的唾沫星子飛濺到穿著白色襯衫的安全套身上。

安全套一看那人打自己不要緊,竟然還公然把唾沫星子吐到自己白襯衫上,決定誓死也要維護白色襯衫的體面和尊嚴。決定做出後,還沒等到付諸行動,卻發現自己周身的疼痛已經蓋過其他任何感覺。

空曠的走廊上只有鼻青臉腫的安全套包滿了繃帶一瘸一拐地走著,旁邊的馬桶扶著他的**,手里還拿著一瓶水。

馬桶擰開瓶蓋,豪情萬丈地咽下一口水,說︰我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當時怎麼不上啊?」安全套一臉不爽。

馬桶滿懷歉意︰我不是怕髒麼?

「髒髒髒,就你他媽的整天干淨。就因為愛干淨就他媽不顧兄弟死活了?」一向紳士風度的安全套也說起髒話。

看來潔癖者是一個很遭人歧視的群體。

馬桶力避鋒芒,轉移話題︰你說你當時怎麼不還手啊?

「我咋想到他會過來打我,況且我已經道過歉了。」

馬桶又問︰可他打你的時候你怎麼還不還手?

「當時注意力不太集中,我看到他涂抹星子橫飛,竟然都吐到我剛買回來的白襯衫上了,你說這是一個無恥男兒所能容忍的事?這簡直就是對我的羞辱。當然不能容忍,所以我想作為一名光明正大的男子漢,我行得正做得端,一不偷二不搶,不就是一時失手大意砸他個球麼?他憑什麼就過來打我啊?我當時就不能容忍了,就想還手。可是我剛準備抬手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走遠了。」安全套略帶後悔地說。

馬桶听完安全套漫長的敘述,滿臉平靜地諷刺︰你在那個情況下思維倒還挺清晰。

「那是!」安全套回答的是鏗鏘有力。

馬桶看安全套完全把這句話當做是夸他的,才想到安全套智商不高,直接將話挑明︰你他媽在腦子里想那麼多想完後黃花菜都涼了你以為還有還擊的余地啊?

安全套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垂下頭去,一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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