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十年楓葉紅 第九章 大智若愚

作者 ︰ 萬山一點紅

「許正揚,六年之前,我第一眼看見你時,一身的軍綠,見了女生都臉紅,典型一鄉下農民的兒子。誰成想,六年之後,卻成了一都市富貴達人,天壤之別,讓人瞠目結舌啊!」

「霄黎,說起往事,我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別了我那一腳,我和你與江海寧也只是萍水相逢,也到不了今天這種知根知底的朋友之交。說到家,我許正揚與江海寧情定今生,還得多謝你王霄黎這個月下老人呢!」

「哎喲,許正揚,我咋這麼幸運啊,一不小心成了和義德集團兩位高級領導人的紅娘了呢!古語說的好啊,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許正揚,你和海寧是前世有緣,我只是個你們倆愛情化學反應的催化劑罷了,不足道也,不足道也啊!」王霄黎大大咧咧地擺著手。

「霄黎,你還是那麼地豪爽。歲月如白駒過隙,美少女容顏秉性不改啊!咳,我與江海寧能在津城再續前緣,是我從來都沒想到的事,大概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吧!」許正揚讓這王霄黎吃菜。

「許正揚,在高中時,你表面上老實地不得了,可暗地里與海寧交往地過密得可以,行啊,許正揚,深藏不露啊!《中南海保鏢》的許正陽是英雄救美,現實中的許正揚是英雄事業有成,美人盡擁懷中。我敬愛江山剛愛美人的許正揚一個酒。」王霄黎端起酒杯。

「謝謝你,霄黎。你這是高抬我了,我許正揚非李連杰飾演的許正陽,今天小有成就,怎麼說呢,全是機緣巧合,我實在是不敢當愛江山更愛美人的什麼英雄,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啊!」許正揚跟王霄黎踫了一下酒杯。

「許正揚,你別說得這麼輕松好不好啊,听了你舉重若輕的話,讓我們這些工薪階層的上班族們都快無地自容了!」王霄黎喝了一口酒之後,又是一通吃。

「圍城,你我的說法所反映的絕對是圍城現象。我所說的圍城不是說,里面的想出來,外邊的想進去,而是外邊的不了解里面的事,里面的不知道外邊的好。關鍵是心態,心態要放平。」許正揚又點上了一支煙。

「霄黎大姐,你的工作很不錯啊,醫院,多好的單位啊,干淨,輕松,一天八小時的班,禮拜天歇著。孫坡那里是國家公務員,工資待遇高,你們的家庭條件也是相當地富裕,堪稱是上等的大富之家,有何無地自容呢?」許正揚望著王霄黎白里透紅的臉龐說道。

「舒適安逸的工作環境幾乎磨平了年少時的雄心壯志,看看現在,總覺著缺少了什麼。」王霄黎把胳膊抱在胸前。

「行了,大姐,多愁善感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啊!來,我和江海寧也敬你和孫坡一個酒,祝你們早日訂婚、早日結婚,早日……」

「打住打住,許正揚,你說的也太長遠了,別說以後,先過好眼前!不過,我和孫坡謝謝你和江海寧了!」

許正揚和王霄黎喝著酒吃著菜,剩下的四個菜一個湯也上來了。

「許正揚,海寧她通過考研開學了吧!」

「剛開學,唉,海寧執意讀研,我除了全力支持她,別無選擇!」許正揚把干鍋杏鮑菇轉到王霄黎面前,「吃這個,挺有嚼頭兒!」

「謝謝!許正揚,你真是模範丈夫,海寧能與你結合,那是她的福分唻!」王霄黎很是羨慕江海寧。

「噢?霄黎,人家都說我能找到江海寧,是我們老許家修來的福分哩!」

「你和江海寧在一塊,吵過嘴嗎?」王霄黎問許正揚。

「嗯,很少,一般是還沒等到江海寧發火,我就提前把火給滅了!」說實話,許正揚在洞察江海寧情緒方面是先知先覺的。

「哈哈哈——」王霄黎大笑起來。「也就是你許正揚有這個本事,你不知道,我和海寧在高中時,常常為一件事爭論地面紅耳赤。海寧有時候是很較真兒的。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但也說明江海寧真的找到了她的真愛了!許正揚,我也敬你和江海寧,祝願你們早日成婚!」

「嗨,我們結婚也是三年之後的事了,海寧讀著研究生哪能結婚啊!」許正揚一說起這事兒,就有些茫然的感覺。

「听說人們都輿論著在讀研究生可以允許結婚,耐心等著吧!」王霄黎與許正揚踫了一下酒杯。

「謝謝,好多人都這麼說,真假與否,讓我許正揚能夠一直抱著個熱罐子暖暖心也很不錯啊!」許正揚喝了一口酒。「霄黎,你和孫坡什麼時候結婚啊?」

「元旦之後訂婚,大概春節之前結婚,具體時間還沒定住。」

「哎呀,霄黎大姐,我和海寧恭喜你們,你們終于功德圓滿了!」許正揚端起酒杯站起身,和王霄黎踫杯。

「謝謝,謝謝你許正揚,還有海寧。不管怎麼著,我和孫坡結婚之後,也起個拋磚引玉的作用,海寧也該考慮考慮了。」

「唉,事業學習重要,個人問題也很重要啊,謝謝霄黎姐的理解!」

「許正揚,別光喝酒啊,吃菜吃菜!」王霄黎倒讓起許正揚來。「許正揚,我听海寧說,李凱和徐瑞娟也加入了你們和義德,你們的企業很相當有誘惑力啊!」

「還行吧,我們和義德集團比較重視員工自我價值的實現,在得到較高勞動報酬的同時,對其工作及生活環境也考慮地比較細致周到,總之,要讓每一位和義德人感覺到在和義德工作是值得的!」

「吆——,許正揚,你說的這麼好,我都有一種明天要加入和義德的沖動了!」王霄黎興奮地說道。

「歡迎啊,霄黎姐!」

「得了吧,許正揚,你說的天花亂墜,我听海寧說過,你們和義德要求特嚴,稍有疏忽,就罰款。我覺得在醫院里工作比較適合我!全都是玩笑話!喝酒!」王霄黎端起酒杯,「許正揚,我挺崇拜你和海寧的。人都說,成家立業,三十而立,你們是立業成家,未到三十就立起來了,為你們的先立業後成家,我再次敬你們!」

「謝謝霄黎姐,無論是成家立業還是立業成家,都是我們無法回避的現實,只要對未來充滿希望,我們的人生都可以無比的輝煌!」

「許正揚,帶酒了是不是,我知道你只要是喝地帶了酒,就文思如泉涌,滿口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喝點熱茶!」王霄黎把許正揚的茶水倒掉,倒了一杯熱茶。「趁熱喝,海寧說你胃口不好,喝點熱茶暖暖胃!」

許正揚端起茶杯幾口喝下去。「啊!真舒服!「霄黎大姐,海寧把我的一些毛病和習慣都告訴你了,說明你們姐妹倆是真的鐵姊妹,我們在咱新城建立了分公司,在一些事上少麻煩不了你和孫坡,在這里,我單獨敬你們倆一個酒,永遠忘不了的同窗情啊!第七個酒,都干了。我先干為敬!」許正揚把酒都干了。

「好,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和孫坡幫忙的,盡管說,我們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王霄黎把酒也干了。

許正揚想給王霄黎把第二杯酒倒滿,倒了半杯,就被王霄黎把酒瓶子給奪了過去。「許正揚,你說喝酒讓我跟著就行,想糊弄我是吧,放心,我沒喝多,眼還管事兒!」王霄黎給許正揚倒滿了杯。

「好好好,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半杯就半杯。霄黎姐,我發現你酒量比我強。不過,打算結婚的話,盡量這段時間少喝酒,酗酒影響生育!」許正揚無意識地拿出煙點上。

「許正揚,你說話總是愛把事態擴大化,那是相對于你們男人說的。再者說了,吸煙還影響性功能呢!」王霄黎嘴不饒人。

許正揚用雙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stop!話題有點跑偏了。現在我們都還是未婚男女,這類問題還是結婚之後再討論吧!王攸仁王老師老兩口身體還好嗎?季樹坤,廖春成,他們的買賣做得咋樣了?對了,還有朱良鵬,這個倒爺倒騰地有何成果啊?」

「王老師老兩口前段日子去我們醫院查體了,之後我給看了看結果,還行,王老師就是腳踝關節有點輕微的風濕,他老伴有點冠心病,其他都好,唉,女兒不在身邊,沒人照顧啊!季樹坤的農牧魚產品營銷公司規模倒是越來越大,可是這錢多了扎眼啊,合伙的幾個人因為財務問題起了糾紛,以至對簿公堂,最終公司解體。季樹坤一氣之下,貸款收購了附近村莊一半以上的魚塘,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要不說,買賣好做伙計難打啊!廖春成的服裝店干地有聲有色,總地來說還算可以吧!」

王霄黎拿起湯勺給許正揚和自己盛了碗三鮮湯,「許正揚,這湯味道挺好。朱良鵬倒騰化肥發了筆小財,前段時間听說承包了省城到德城高速公路的夜光指示標牌的制作安裝業務,這小子路子就是廣。唉,諸色人等,各行其道,各安天命吧!」王霄黎喝著三鮮湯說道。「對了,你的鐵桿兒張毅畢業後去哪了,酈瑜他倆還能雙宿雙飛嗎?」王霄黎抬眼看看許正揚。

「張毅畢業後,給我打過一次電話,縣勞動局把他分到了石油化工廠,而酈瑜在平都自己找了單位,听說在進了一外資企業,張毅慌了,也去了平都,可能工作的事兒還沒有著落。」不知是煙燻的,還是為好友的遭遇而悲傷,許正揚覺得眼淚快奪眶而出了。「霄黎姐,麻煩給把排氣扇打開,我可能被煙嗆著了,眼楮有點難受。

「大煙鬼居然也怕煙!「王霄黎嘟嚕著打開排氣扇的開關。」對了,李凱和徐瑞娟不是也北漂過了嗎,酈瑜和張毅咋也向往起平都來了呢?」

「可能酈瑜的外資單位工資待遇各方面都不錯吧,反正在大城市里落戶口挺難的,就是我和江海寧的戶口還都是臨時戶口呢。再說,你在滬市上過學,也知道,在大城市各方面的消費都很高,掙錢少了是很難受的。」許正揚端起酒杯,「霄黎,咱接著喝,我深點兒,你隨意!」

「許正揚,你說的都是實話,唉,有什麼法呢,人往高處走,水向低處流。人都是上好處想的,可人生之路並不都如人所願!」王霄黎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許正揚,海寧研究生畢業後可幾乎就是頂尖級的人物了,你可還是個高中畢業生啊,難道就沒有泰山壓頂的危機感嗎?」

許正揚听了這話,暈乎乎的腦袋陡然間清醒了好多。「霄黎姐,正揚頭腦愚鈍,請明示!」許正揚覺得王霄黎話中有話。

「許正揚,我、海寧和你是鐵三角,關系沒的說,可時代在變化,環境在變化,人也是變化著的。我們不可能永遠在高中讀書,也不可能永遠上大學,今天海寧和你是和義德的領導人物,可二十年後,我們都步入中年,你們和義德將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你想過嗎?你和海寧將會成什麼樣子,你想過嗎?」

「呀——!」沒想到,大大咧咧的王霄黎的一席話好似一盆冷水把昏昏沉沉的許正揚澆了個清醒。是啊,和義德的董事長江海寧將要成為企業管理科班出身的碩士研究生,而他許正揚還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高中生,再說,以後高中生已經不算什麼,學歷的差別可能會導致地位和外部反應的嚴重傾斜,許正揚他個人價值的危機此時已經顯現。

王霄黎見許正揚臉色不斷地變化,接著說,「許正揚,海寧曾和我提起過要求你也學習深造,可你以工作忙沒有時間而搪塞,一個好學上進、要求進步的有志青年,任何困難都不會阻止他實現理想的。許正揚,你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具體如何做,不用我再點撥了吧!」

「霄黎,謝謝,謝謝你的醍醐灌頂,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一個人甘于平庸,那就不用說了,既然我從農村里走出來,到了這個地步,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了!放心,我會讓江海寧對我再次刮目相看的!霄黎姐,我再敬你一個酒,謝謝對我的推心置月復,謝謝,我永遠忘不了你對我的教誨!」

「哎喲,許正揚,我王霄黎乃工薪階層之中再也微不足道的一份子,哪敢對和義德集團的老總許正揚談什麼教誨啊,只不過是朋友之間的交心話兒,我希望我們老了的時候,再坐到一塊,還是這個味,還是這些人,對了,還有滿堂的子孫!」

「霄黎,扯遠了啊!喝酒!」

許正揚和王霄黎頻頻踫杯。許正揚說王霄黎的的確確是他和江海寧的大姐,這幾年經歷了體重的大起大落,飽了口福,也經受住了瘦身的考驗;經歷了愛情的磨難,最終找到了如意郎君。最重要的是,思想水平已經達到相當了不起的高度,不顯山不露水,大智若愚。王霄黎說許正揚的評價忽冷忽熱,她王霄黎實在是承受不起。

一瓶五星級全興佳釀下肚,許正揚問王霄黎是不是再來點啤的,王霄黎搖頭,說酒勁兒上來了。許正揚給張肖彥打了電話。不一會,張肖彥和許志清來了。許正揚付了帳,張肖彥攙著王霄黎下了樓。王霄黎說打的回去,許正揚說公司里來車了,正好送她回家。王霄黎難受地實在不願多說話了。張肖彥把王霄黎扶上車,四個人把王霄黎送過回家,許正揚讓張肖彥把王霄黎送到家門口。王霄黎嘟嘟囔囔地說連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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