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被定格了,他眯著雙眼挑釁的看著我,我睜大雙目狠狠的瞪著他。良久之後,他才結束這場似戰爭的吻。
「疼,沫璃你是小人。」我模著被他咬疼的下唇。
「不疼,公主會一輩子記住這個吻嘛?」沫璃挑著眉毛訕訕的說到。
「我是不會記住的,只是不過這一巴掌你肯定會記住。」說完我就一巴掌甩在沫璃的臉上,只是還沒踫到他的臉,他就砰地一聲倒地了,頓時濺起四周花瓣,不會有又毒發了吧。
「讓你毒發身亡好了。」我看著倒地昏迷的沫璃,還不忘在他身上補上一腳。踢完我便轉身離開,只是才走了幾步,我的頭就不受控制的往回看。我看著沫璃整個人都躺在桃花樹下,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他是毒發,不然在我看來這就像遇上了神仙下凡在這桃花樹下喝醉了熟熟的睡去。
好吧,好吧。沒有你我也回不去。我轉身跑到他的身邊,將他扶起靠著樹坐著。
自己甚是感到很奇怪這次毒發沫璃為什麼不像上次那樣掙扎了,難道死了?我心里一沉,趕快用手探探他的呼吸,呼吸還在就是比較薄弱。
「喂,你這又是發了哪門子的毒啊?」我用拍拍他的臉,見他還是沒反應。我跑回小屋拿著木桶,去瀑布那提了半桶水回來。見他還沒醒我一桶水就準備澆在他頭上。
「公主,想干嗎?準備給本王洗個澡不成?」沫璃的那雙眉眼突然睜開看著我。眼中的紅色血絲還沒完全褪去。
「香蕉你個巴拉,沫璃故意嚇我的,還是整我的。早知道你這快就醒了我就回去睡大覺誰管你死活。」我被他猛的睜開眼著實嚇了一跳。
「不知我這衣服上的腳印是誰的哦?難道是剛才公主踏著我身體走了過去?」沫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處我賜給他的那個腳印又抬頭看著我。他紅色的雙眼此刻已經變的冷清。
「我是想把你踢醒,哪知道不見效這不又去打水想把你澆醒嘛。」經過剛才的教訓,我知道自己這個小身板來硬的是斗不過他的。此刻唯有示弱才是最好的。
「哦?是嗎?看來是本王誤會公主啦?」沫璃一伸手就把我拉到他身邊坐著一胳膊摟著我。
「是啊,是啊。大王誤會福順了。」我邊說著邊想起身離他遠點,這家伙太危險了。
「我剛才昏過去是因為上次毒發時身上的毒還沒發作完就被你的煙給燻醒了。所以剛才才會突然昏過去,福順不覺得這都是因為你才導致的嘛?」沫璃突然低頭邪惡的看著我。
「喂,我說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又不是故意想要這樣的。」我看著那雙邪氣沖沖的眼楮我就知道不會有好事。
「公主可知道一不小心本王就會暴斃,你說這該怎麼辦。」沫璃緊緊的摟著我根本不給我逃的機會,兩眼直勾勾望著我,像是找我尋仇般。早知道我就一走了之算了,對于自己心軟我時常感到後悔。
「好了,好了。大王說想要我怎麼補償你,大不了晚飯我去找吃的,你好好休息還不好嘛?」
「福順的歌唱的好听,不如給我唱首歌吧。」沫璃看著我開口說到。
「唱歌?」這麼簡單?我在心里想著,只是我卻不知道在這個時代歌是不能隨便唱給他人听的,女人唱歌一般都是唱給自己心上人听。
「唱歌可以,不過你以後可不準再對我動手動腳了,不然別說唱歌,我都不會和你講話。」我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提出我的條件。
「好,本王絕對不會再對福順利動手動腳了。」沫璃滿臉的笑容竟然拿答應了。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換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別人笑我忒瘋癲。嘿!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嘿!忒瘋癲!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做田。嘿!你忒瘋癲!(本詞由唐伯虎作,塵世在網上找一個郭德綱唱的那個版本,大家可以去听听,女主唱的就這個版本。)
我很愉快的唱完這首歌,因為中間有段算是rap所以我自己唱起來也很得勁。
「這麼好的詞,公主卻唱的不倫不類的。公主的唱法委實像本王宮里那個說書的。」
「我這叫說唱,福順自創的,這麼藝術的東西,福順也不指望大王能懂。」
「福順是特地唱給本王听的嘛?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可惜你我都是生在帝王之中,有些事情豈能是願或是不願的。桃花仙人的生活又豈是我們所能幻想的。」沫璃的眼神突然黯然下來。
「大王不敢想是因為大王你從來心不在此,你要的是天下。但是福順不同,我只要一個陪我一輩子的人與他看盡花開花落。你和我走的路不同,總有一天我會過上我要的生活,但是大王的心這麼大,是不是也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呢。」我抬起頭淡淡的看著他。我知道沫璃背負的東西太多了,他手里有他哥哥命有他父王的命,他失去的一個美好的純真的童年,他從小就沒有父愛,自己又親手弒殺了寵愛自己的兄長。他不能再失去任何東西,他能做的就是爭奪自己要的,這是他的使命。我能理解他的苦衷,但是我要的只是個安穩的日子。我和蘗生之間的約定也不會因沫璃的出現而消失。
「福順?」沫璃輕喚我的名字,幽深的的望著我。像是要把我看穿,像是在看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探究竟的眼神靜靜的看著我。
「大王的童年我沒經歷過所以我沒法去全心的體會你的痛苦與無奈。可是大王豈又經歷過福順的童年呢?或者你從旁人那道听途說些我的事,但是那終究不是我的童年,福順想要的不是蘗生可以給的,更不是沫璃可以給的。但是這之前我能做的就陪伴蘗生做完他要做的,而不是沫璃。或許瀟雨是陪大王走完一生的人。」我緩緩說著我心里話,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再怕他對我怎麼樣,就是想要他知道我的決心。
三月的天,總是細雨蒙蒙。那天與沫璃說了那些話,沫璃似乎對我客氣許多,我不知道他是被我的話打動,還是另有其他的打算。之後的日子,沫璃又毒發了數次。每次都是毫無征兆的,我依舊把他綁在床上,我特意留了一個心眼,沫璃每次昏迷的時間都比上一次要久。他昏迷時我只能默寫太極拳法直到他醒來帶我去尋找吃的。只是後面的幾天一直下著細雨,我的太極拳也默寫完了。
風雷送暖季中春,桃柳著妝日煥新。三月十七,春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天是公主福順的生日,當然我自己的生日在12月的下旬。沫璃昏迷後一直沒醒,看著屋外的細雨,想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好歹也要慶祝一番。我拿著沫璃做的魚叉就往外走,沫璃醒來的時間還早。看他這幾天的氣色越來差,自己也委實要負上一些責任,不是因為我把灶台給燒了,他也不必每次醒來還要拖著疲憊的身體給我找吃的。
我跑到瀑布那里,想要叉兩條魚回去炖湯給沫璃喝喝,補補身體。我在瀑布下邊叉了有半個時辰也是無所獲,為什麼沫璃每次一叉一個準啊。天要下大雨,水中的魚都浮在水面呼吸氧氣。看著它們近在眼前卻怎麼都無法得手。足足半個時辰過去,自己委實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去。路過桃花樹下時,我看著那粗壯的樹干。要是有只兔子撞在上面就好了,撿只兔子回去烤了吃也是好的。
也不知道是上天憐憫我,嗖的一聲。一只白白的兔子從樹下跑走,還不忘回頭望了我一眼。這是邀請我去逮它嘛,兔子兩耳朵一抖,嗖的就往樹叢中跑去。
後來想來,自己那時肯定是被那兔子下了**藥。我也不顧後果的追去了。自己一路跑,那兔子也算是體貼人,看我快要追不上就停下等我會。這是在逗我玩嘛?
嘩…細雨變成了傾盆大雨。立刻我的視線就變的模糊了,我腦子也立馬清醒了。我環望四周發現自己此刻正處在山中的深處,我想尋找來時的腳印再走回去。看來是無望了,雨水把腳印都沖走了。記憶好,不代表可以很好的記路。我是個活生生的路痴,而那只兔子也不知去向。沒有太陽,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算算自己已經出來有兩個時辰了,沫璃也應該醒了。幸好出來時把綁在他身上的繩子解開,不然他想來找我都沒機會。
我憑著自己直覺隨意找了個方向就往山下走,俗話說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難。來時還沒發現路這麼難走,自己才發現這山路到處長滿了藤子,矮小的灌木,還有荊棘。大樹的發達根系早已長出土壤,下了雨後山路變的極其滑。自己的小腿已經被劃出好幾道口子。也不知道跌了多少跤。自己一輩子可能都不會想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境遇,嘩嘩的大雨聲,深山中不時傳來的動物的叫聲,抬頭看不見天的茂密林子。自己孤身在其中,自己渾渾噩噩的往前走,我從來沒有哪次想要沫璃立刻出現在自己面前。大雨已經浸透我的衣服,寒意讓我還有一絲的清醒,可是越是清醒自己越是害怕。整個人像是陷進一片黑暗當中,無助的又極其恐慌的心情。此刻我不得不承認自己不過是個弱小的女人罷了,沒有強大的心智。我跌跌闖闖的走著,不知過了多久。
「沫璃?是你嗎?」我的眼前不遠處沫璃站在雨中,我像是看見了救星。使出全身勁向他跑去,卻忽視了腳下的路。長滿青苔的樹根,讓我失去了平衡,最後變成了我滾向沫璃。
「福順。」這是我昏迷前听到最後的聲音,我知道真的是沫璃來找我了,也安心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