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賀流雲看向了弋陌白。
之前,賀流雲注意到弋陌白只是因為弋陌白用著極其不友好的目光一直盯著他,讓他渾身不自在,但當時也並沒有怎麼在意這個坐輪椅的男子,畢竟,他知道,要找他的人,只可能是握有玉扳指的女子。
可弋陌白這一出言,卻是讓賀流雲不得不多看他幾眼了。
弋陌白,不僅僅字字珠璣,聲音富有磁性,更是長相過人,渾身還散發著一種非比尋常的氣質,讓人不能小覷。
「本王是紅南四王爺——逸王,弋陌白是也!」
弋陌白一臉的嚴肅,眉宇卻始終是舒展著的,顯得淡定而自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強者霸者的氣息。
賀流雲听到這句,眼楮微微眯了一些,仔細打量起弋陌白起來,良久都沒有說話。
兩個男人,一個審視,一個淡然相對,就這麼彼此僵持地對視著,進行著眼神交流。
「賀流雲,如今,你幫是不幫?」
秦 月終于忍受不住了,打斷了這種詭異的沉默氣氛!
「既然你是為我娘報仇,我自然要幫!」
賀流雲收起了審視的目光,又挑眉看向了秦 月,平和地回答道。
聞言,秦 月這才松了口氣,笑了起來,「太好了……」
「但是……」誰知,賀流雲又突然吊起秦 月的胃口來了!
「但是?!」
秦 月不知所以地擰眉看著賀流雲。
幫就幫,還有什麼可但是的?!
「紅南國的人不能參與進來!」
賀流雲說這句話的時候又看向了弋陌白,仿佛這句話是專門針對弋陌白說的一般。
「為什麼?!」
秦 月十分不解,若是有紅南國鼎力相助,滅掉北寒,豈不是更加輕而易舉嗎?!
「這是冷月國的事,更是你我之間的事!沒必要讓外人參和進來!」
賀流雲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弋陌白不爽,就是嫌弋陌白多管閑事!
「真要論起來,本王並不算外人,本王的母妃是冷月國皇後的表姐,本王如今又和 月有婚約在身,本王,算是外人嗎?其次,征詢你的意見,也不過是尊重你,再如何,你也不過是一個代為保管國璽玉印和兵權的普通人罷了,而 月,就算是亡國公主,也永遠是公主,你有什麼權力拒絕?!」
弋陌白此話一出,更是逼得賀流雲無話可說了!
「哼!」
賀流雲只能是不滿地輕哼了一聲。
「流雲,我不想擺什麼公主的地位身份,我只希望我們能好好地合作,請你相信我,相信陌白,陌白是自己人,他參與進來,一定會對我們的復仇計劃有很大的幫助的!待北寒滅亡之後,就不再有冷月遺孤,不再有什麼亡國公主,你們大可過你們的太平日子去,有需要的,甚至可以來找我接濟,好歹,我也是個秦府三小姐,生活也算是殷實。」
秦 月撫慰著賀流雲,她不想傷了自己人的和氣,她也從沒想過要用身份壓人,她只想,大家同心協力,向著一個目標前進。
「你當真這麼想的?!」
賀流雲實在沒有辦法相信,秦 月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不會想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復國,不會想要得到更好的待遇,畢竟,秦 月之前在秦府的生活,其實並不怎麼受人待見的。
她分明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世,仗著紅南皇帝對虞妃的一份情,對冷月國的一份誼,從紅南國那里得到援助,在紅南國享受不一樣的待遇,甚至,可以得到她之前一直心心念念喜歡的男人!
可如今,秦 月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先不說她居然決心滅掉整個北寒,她更是性情與他听聞的完全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更甚者,她之前不是還為了那個京都第一公子莫風華出盡洋相,怎麼如今她卻和這個什麼四王爺扯上了婚約?!
在賀流雲眼前的這個秦 月,真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可以,我只想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只是,我一直信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十五年來,我的身邊只有嬌娘真心待我,我早已將她看作親人,北門傾玥殺她,我就要北門傾玥用命來償,北寒滅了冷月,我就要北寒來陪葬!」
不是秦 月狠,只是,她就是這麼一個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的真女子!
「……」
賀流雲把秦 月眼里的果敢和真誠看得真切,總算是信服了。
他從懷里模索出了一個被金色錦緞包裹的小東西,遞到了秦 月的面前,「這就是象征著皇權、兵權的玉印!」
秦 月眼里露出了驚喜,因為賀流雲總算是臣服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