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拉德望著格斯挑釁的眼神再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右手放在左胸處然後深深彎下了腰︰「關于修伊的忠誠,我可以用騎士的榮譽與我的人格擔保。」
格斯依然嗤笑道︰「榮譽和人格?這種東西能值幾個錢?」
白莎莎斜了格斯一眼,伸手扶住威拉德讓他直起了身︰「你以為都和你似的沒皮沒臉,威拉德的人格和你一比簡直比鑽石還珍貴。」
「切,沒皮沒臉的那是羅茲好嗎?」格斯冷哼道︰「女人,別怪我沒提醒你。像他這種忠厚老實的人,也許本人可以值得信任。但是永遠不要相信他為別人做擔保,因為只要和他稍微熟悉親密一點的家伙,他都會覺得別人是超級大好人!」
威拉德皺著眉頭嚴肅地說道︰「不,至少我就從沒覺得你是大好人過。」
格斯顯然不曾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在口頭上被威拉德噎上一下,他明顯停頓了一秒,然後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原來在你心里,我們兩個的關系居然還能算是親密的?!」
威拉德︰「…………」
听著這兩個人的對話白莎莎臉上的表情開始興奮起來。而與此同時,她眼角余光瞄到了菲爾看到她表情時嘴角一閃而過的微微勾起。
菲爾︰「我一直覺得兩位雖然看起來好像關系很惡劣,但其實性格卻很相配呢。」
格斯露出一個受不了的表情︰「你這麼大的眼楮其實是瞎的嗎?而且……總覺得你的用詞好像有哪里不對?!」
威拉德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顯然他對于格斯所說的用詞不對也很贊同。
白莎莎腦袋里突然靈光一閃,她扔下了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語的威拉德和格斯,把菲爾拖到一個小角落里,偷偷模模地悄聲問道︰「你老實交待。我以前就覺得,你是不是知道我那什麼……是吧?」
菲爾睜大了那雙美麗的紫瞳,用一種明顯惡意賣萌的表情回答道︰「什麼知道那什麼,到底知道什麼呀?」
白莎莎也跟著睜大了自己淺藍色的大眼楮——雖然前世眼楮小,但是現在要是比眼楮她也不會輸誰︰「你別跟我裝傻充愣啊,你以為我還是不知道你的月復黑本性,只當你真的是天然呆的時候麼?」
菲爾似乎是覺得白莎莎現在的表情很好玩,不但依然故做無辜,還把眼楮睜得更大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莎莎女王指的是哪個方面的什麼啊。」
白莎莎︰「………」喂,為什麼你還可以瞪大啊。我覺得我再瞪大的話眼楮要掉出來了啊!
于是她不再學著菲爾瞪眼,而是用一種深得格斯真傳的鄙視眼神望著菲爾,口氣也變了︰「你再不老實點,我真的要生氣了。」
見白莎莎臉色一變,菲爾馬上很沒有節操的同時變了臉。他笑眯眯地說道︰「啊,我猜到了。莎莎女王是指我發現您對男人間純潔的友情特別感興趣的事吧?」菲爾很明顯的在純潔的友情上讀了重音,並且笑容也顯得更有深意了。
「我靠!你以前那些行為果然是故意的啊!」白莎莎差點沒跳起來。雖然她之前就隱隱約約覺得菲爾有的時候好像是故意在賣腐逗她開心,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猜的居然是真的︰「不會吧?我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對了,他們不會其實也知道我……哦漏,賣糕的,千萬不要!」
菲爾看起來有點忍不住笑意︰「看起來,小威他們似乎應該沒有發現吧,應該說他們大概從未往這個方向去想。其實您隱藏得還是挺深的,通常來說,是不會想得到您有這種癖好的。」
「呃……」白莎莎紅了臉︰「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和他們有一些不同。」菲爾還是在笑著︰「成為重點培養間諜之後,實在是學習了不少對于普通人來說十分稀奇古怪的知識。比如說如何討好女性,這本身並不是什麼很奇怪的課程。但是我從中學到了在女性中有少數對于男性之間的接觸特別感興趣的類型。有的時候比起直接對于她們自身使用美色誘惑,轉而和別的優秀男性接觸會讓她們更加興奮愉悅……」菲爾看了看白莎莎︰「而且似乎近年來,這類女性的人數上升頗快。程度好像也更深了,簡直好像會傳染一樣。」
‘我去,這是要鬧哪樣。腐女大軍居然已經滲透到了異世界了嗎?’白莎莎一臉瞠目結舌,她忍不住試探著問道︰「那次在溫泉……」
「嗯,我看到地上的浴巾就猜您應該在,所以……」
「所以你就賣了個福利給我?」
「福利?」菲爾歪了歪頭,似乎是想了一下,然後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嗯,這個詞用得好像很準確。您知道的,那時我已經基本猜到了您的身份,于是便想好了要想辦法讓您把我留在身邊。所以我為了討您的歡心,會盡量去做覺得您會高興的事情,比如積極地燒飯或是和小威格斯他們的一些接觸。」
「菲!~爾!~~!!!」隨著菲爾的表白,白莎莎非但一點也沒有對于他經常放‘殺必死’的行為進行領情,反而怒火沖天的喊道︰「你給我到外面站足兩個小時標準軍姿!」
「呃……」菲爾似乎這時才醒悟過來他當時明知道白莎莎在卻不出聲,而且威拉德回頭過來找白莎莎時他也沒有阻止,結果導致三個人同時看到了白莎莎的身體。他有點訕訕地模了模鼻子,心虛地解釋道︰「那個,那是一場意外……」
「出去!罰站!」白莎莎明顯已經怒發沖冠了。
「是,是。我現在就出去,您千萬別氣壞了身體。」做為一個十分懂得看臉色行事的家伙,菲爾馬上擺著手一溜煙跑出了帳篷。
另一邊威拉德和格斯都一臉莫名的看著白莎莎。她初時和菲爾兩個人的聲音都非常小,只到最後喊菲爾名字的時候才突然大聲起來,被扔在另外角落的兩個人都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滿臉通紅地對菲爾發怒了。
「女人,你怎麼了?」格斯問道︰「菲爾說了什麼你氣成這樣?」
「呃,不,沒什麼。」白莎莎可不想讓威拉德和格斯知道自己沒事就yy他們,她在威拉德心目中的形象估計已經快跌破地平線了,感覺再跌就直接負分滾粗了。
至于格斯,白莎莎雖然不在意在他心中的形象。但是上次讓他穿女裝,他就差點沒氣死。要讓他知道自己yy他,還是個受……
他肯定恨不能和自己同歸于盡……
所以她趕緊顧左右而言他︰「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下晚飯吃什麼的問題吧。菲爾在外面站兩個小時後也差不多可以燒晚飯了。所謂人生在世不趁意,不如高臥且加餐。有什麼不開心的,多吃點就開心了!」
格斯︰「……你除了吃就知道吃,能有點出息嗎?」
白莎莎︰「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再有出息也得吃啊,我又不是升仙了!威拉德,你說是吧?」
威拉德很無奈,關于修伊的話題已經被歪樓不知道去了哪里。雖然他個人是十分希望能讓白莎莎現在就不再懷疑修伊,但是看起來似乎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威拉德能感受到白莎莎確實在毫無保留地信任著他,但就像格斯所說的那樣。她的信任似乎只針對他本人,無法愛屋及烏的蔓延到修伊的身上。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公主閣下,他最關心的就只有修伊了。可以說修伊是他第二重要的人。但現在白莎莎很明顯的並不願意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于是威拉德在心里嘆了口氣,嘴上卻回復了白莎莎關于吃飯的問題︰「是的,女王陛下。」
格斯︰「剛剛還在說什麼騎士的榮譽和人格。我看這個女人就算說雪是黑的,我們的騎士閣下也會點頭哈腰的說‘是的,女王陛下!’什麼榮譽,連人格都早丟光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發現好像我好久都沒有處罰過你了,所以你越來越囂張,是不是皮癢了啊?」
「女人,這次的靈魂契約可是我主動簽定的。你還要繼續像以前那樣虐待我,你好意思嗎?」
「上次和你解開契約本來就是我善心大發可憐你才解的。你自己覺得欠我太多,良心受到譴責所以慚愧不已的自己重新簽回來了。我為什麼要不好意思?」
「枉你長著一張看起來挺純良的臉,心底比我還黑……」
「…………」
威拉德靜靜站在一邊,看著白莎莎和格斯毫無營養地拌著嘴。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這兩個人原來就經常有這樣的對話。只是雖然白莎莎嘴上說得厲害,但是這次重新簽定契約之後,她似乎確實再沒有對于格斯下過什麼體罰類的命令。沒有體罰做為終結台詞,兩個人的吵嘴時間變得更長,好像根本停不下來似的。
威拉德依然靜靜听著,然後慢慢垂下了眼瞼掩蓋住了粟色眼瞳,再沒有人能看得到他眼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