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第一位女詩人是哪位?」江澤對著旁邊的徐良提問道。
徐良快速回道︰「蔡琰。」回答完又將新的問題扔給蘇力勤。「哪一種化學物質的單質是橙紅色。」
蘇力勤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答道︰「溴。」這樣快速的問答後,很快問題拋到了梁西和沈木這一組,輪到沈木的時候,幾乎是問題還沒有報完,沈木已經報出了答案。
而到梁西的時候,遇到的卻是她最不拿手的英語,問c的全稱是什麼。
梁西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想出答案,江源立即拿起酒杯,將沈木和梁西的酒杯倒滿了酒。
在眾人的哄鬧中,梁西只得尷尬地端起酒杯,見沈木沒有排斥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穿過沈木的胳膊,快速喝完了交杯酒,臉頰變得通紅,不知是尷尬還是酒醉的緣故。
江澤雙手拍著桌面,一副為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取笑道︰「以前木神和子月可是一對鐵搭檔,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木神喝酒。」
他們都稱沈木為木神,的確,物理化學數學全國競賽都拿一等獎,並且每年都拿全獎學金,無可厚非的大神。
但是听見這句話,梁西的眸子逐漸黯淡,盡管知道江源這句只是無心的話,卻還是有些失落,或許沈木和安子月才應該是一組,她這分明是在拖累他,梁西第一次怨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學習。
徐良瞥見梁西臉上的笑意消失,一巴掌拍在江澤的肩膀上,笑罵道︰「誰不知道你他媽的從小就嫉妒沈木。」
幾人又繼續鬧開了,梁西缺沒了接下去的興趣,又不好意思退出,只能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
蘇力勤看著梁西紅撲撲的臉,揶揄道︰「你不會是故意想和木神喝交杯酒吧,到現在你可一題都沒答對。」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安子月和徐良的目光慢慢沉了下來,氣氛一下子微妙起來。
梁西受不了他們一個個意有所指的模樣,這個世界上難道只有成績好的學生嗎?想到此,梁西「刷」地站了起來,身體有些搖晃,雙手撐在桌子上才穩定下來,頭部前傾,臉快貼到蘇力勤的臉上,才緩緩開口︰「怎麼,你是在嫉妒他還是嫉妒我,若是嫉妒他,我大可無私奉獻,賞你一杯,若是嫉妒我,那我也可以把我的位置讓給你。」
說完也不管他們是什麼表情,踉踉蹌蹌地往客廳門口走。
安子月連忙走過去,拉住梁西的胳膊,勸道︰「他們講話有口無心,你千萬不要和他們較真。」
梁西怒極反笑,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較真?」說完手臂從安子月的禁錮中一點點掙月兌開,再不理其他人,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
沈木皺了皺眉,對著徐良道︰「你送子月回去。」然後慢悠悠地起身,跟著梁西走了出去。
梁西走在街道上,冷風吹著發燙的臉頰,酒勁漸漸退去,從包里模出手機正準備叫司機開車過來,不經意瞥見身後默默跟隨的沈木,手頓了頓,又將手機從新塞回包中。
兩人就這麼往前走,沈木也沒有要上前的意思,就這麼靜靜地跟在後面,不知道的,還以為只是一個路人甲。
到了梁西家門口,沈木才轉身隱沒于黑暗中,打開門的時候,梁媽正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梁西回來了,責備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梁西正在換拖鞋,隨口回道︰「在沈木家。」
電視被梁媽關掉,屋里一下子安靜下來,連空氣都靜止了。
梁西僵硬地抬頭,見梁媽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便知道她想歪了,于是立馬解釋道︰「還有一幫他的同學。」梁媽這才將視線移開,面上竟然浮現淡淡的失落。
「媽……」梁西甜甜地喚了一聲。
梁媽警惕地瞅了她一眼,那綿長的叫喚讓梁媽頭皮一陣發麻,趕忙道︰「有什麼事就說。」
梁西扯開一個大大的笑臉,「您這位大廚要不要考慮收個徒。」
梁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驚訝地看著她,「你要學做飯?」
梁西用力地點了點頭,面上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告訴梁媽,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梁媽伸出手,手背在梁西的腦門上蹭了一下,疑惑道︰「沒發燒啊。」
「不教拉倒。」梁西立馬起身,打算回房間自學,被梁媽一把拉住。
梁媽討好地笑了笑,拖著梁西到了廚房,一本正經道︰「趕緊趁你這股熱情還沒消失殆盡,多學兩道菜,以後出了門不至于被婆婆攆回來。」
梁西想說你女兒我有這麼差嗎,但是看見梁媽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啞然,只能沉默著,任由她將自己拖進廚房。
梁媽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一根黃瓜放在砧板上,然後努了努嘴,示意梁西自己動手,自己退到一邊持觀望態度。
梁西拿起菜刀,砧板和黃瓜,在水龍頭下清洗了一遍後,才握著刀開始切黃瓜,切了第一片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對著梁媽道︰「這個黃瓜是炒還是涼拌還是敷面膜?」
梁媽眼底浮過一抹贊許,柔聲道︰「隨你吧。」
梁西點了點頭,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黃瓜上,決定切成圓形薄片,留著敷面。
想著容易,切起來卻沒那麼容易,總是切的太厚,切薄了又總會從中間斷開,一根黃瓜切了二十分鐘才算全部搞定,卻是形狀厚薄不一。
梁西干笑了兩聲,連忙將切好的黃瓜放進盤子里,撒上糖,開始吃起來。
梁媽搖了搖頭,早就猜到了結果,出去的時候听見梁西在後面喊了句︰「媽,明天再多買幾根黃瓜回來。」
梁媽一個踉蹌,回頭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目光看了眼梁西,暗道︰這還是我女兒嗎?
梁西卻泄憤地將黃瓜全部吃進肚子里,暗暗發誓一定要把它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