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媽端著牛女乃面包走進梁西房間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梁西居然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桌前寫作業。
梁西對學習的厭惡,從幼兒園便敢將老師布置的作業撕掉就可以看出來,之前為她請過很多家教,但是沒過一個星期都主動請辭,一個個聲稱梁西朽木不可雕也,後來梁媽才知道,梁西不是把水倒人家包里,就是偷偷撕作業,把老師氣得半死,直到沈木出現,雖然梁西還是沒有听進去什麼,但至少不會明著和他做對。
因此這一次看見梁西主動寫作業,表情還挺享受的時候,梁媽分不清自己是驚訝多還是喜悅多,連忙端著盤子退了出去,將門帶上後,轉身下了樓,拿起客廳里的電話,開始打電話給梁爸訴說這個驚天大新聞。
「喂,她爸嗎?」
「嗯,什麼事?」話筒那邊傳來梁爸略有些疲憊的聲音。
梁媽聲音都帶著顫抖,「咱家閨女自己在房間里學習呢。」
「哦?」梁爸感覺精神一震,有些不確定道︰「你確定書下面沒藏著手機?」
梁媽肯定道︰「絕對沒有,我看得清清楚楚。」
「這樣吧,我盡量將工作提前做完,明天回去,你先靜觀其變。」梁爸當機立斷,打算打道回府。
梁媽點頭一一應下,然後趕忙道︰「先掛了,我得打個電話給她哥。」說完也不等梁爸回話,立馬掛了電話。
「喂,是梁東嗎,我是阿姨。」
因為梁東是梁爸前任妻子的兒子,梁爸的前任是一個中學老師,叫楊梅,年輕的時候兩人一起下鄉當知青,後來梁爸一個人去了南方發展,各種髒活累活都做過,終于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當梁爸取得不小的成就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還在鄉下的楊梅,于是開著小轎車到了鄉下,將楊梅接到了南方,不到一年,兩人就結了婚,還生下了一個男孩就是梁東。
只是楊梅畢竟在鄉下生活那麼多年,早已經在風吹日曬中變成了一個黃臉婆,哪比得上南方水水女敕女敕的小姑娘,因此在梁東十歲的時候,梁爸便已經在外有了小情人,正巧被楊梅撞上,楊梅也是個直性子,當下收拾行李帶著梁東回了老家。
梁爸愧疚不已,連忙追著楊梅的步伐來到她的老家,卻發現楊梅早已經得了絕癥,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不到一年楊梅就死了。
沈東一個人坐在他媽的棺材面前,也不哭也不鬧,就那麼安靜地坐著,臉上已經有了不屬于同齡孩子的成熟。
梁爸將梁東接了回去,又過了一年,邂逅了梁媽,生下了梁西。
因為梁東對梁爸和梁媽一直都是不冷不熱,對梁西倒是挺好的,梁西記得小時候被班里同學欺負了,都是梁東幫她出頭,那時候她常常對著同學炫耀,她有個了不起的哥哥。
「嗯。」梁東話很少,語氣比他爸還要威嚴許多。
「是你妹妹,現在居然主動學習了。」電話那頭靜默了片刻後,聲音帶著笑意︰「是嗎,那我得趕快回去看看。」
而當事人,卻還待在房間里摳著數學題,看著草稿紙上雜亂的圖形和亂七八糟的輔助線,想要將這些全都撕掉,又終究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第二天,梁爸和梁東一前一後到了家,梁西從書店回來後,就看見梁東和梁爸坐在沙發上下象棋。
梁爸皺著眉頭,手中的棋子僵在手里,走哪都是死路,急得滿頭是汗。
梁東則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也不催促,還隨手從一邊拿起報紙看了起來,梁爸見梁東注意力都集中在報紙上,竊笑著偷偷將梁東的棋子換成自己的棋子。
梁東也沒看他,視線依舊停留在報紙上,卻淡淡地開了口︰「爸,你的棋品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梁爸拿著棋子的手僵了僵,連忙訕笑著將棋子放了回去。
見梁西回來了,梁爸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笑道︰「西西回來了。」
梁西頗有些意外,梁爸回來很正常,但是梁東這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外出差三百六十天的梁b怎麼也回來了。
梁東慢條斯里地飲了口茶,這才看了眼梁西,冷俊的臉龐緊繃著,跟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梁西對這個比她大了十二歲的大哥還是很敬畏的,這下見他突然回來了,不由得有些局促。
「爸這次怎麼和哥一起回來了?」梁西疑惑道,隨手將參考書放在茶幾上,梁爸和梁東的視線掃過,都有些愕然。
梁西看著梁爸和梁東的古怪神情,還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思前想後,最近自己都挺乖的。
梁爸笑眯了眼楮,擺出一副慈父的樣子,語氣溫柔道︰「听說最近你學習很辛苦,我這不是特地趕回來看看你麼。」
梁西向天翻了個白眼,問道︰「听誰說的?」
梁爸頓時噎住,求救的目光看向梁東。
梁東將茶杯磕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墨色的眸子漫不經心地掃了眼梁西,隨口道︰「看來你是想要考大了。」
梁西立馬睜圓了眼楮,那神情分明是在問︰「你怎麼知道?」
梁b曲指敲了敲桌面,沒有做正面回答,話題一轉,道︰「既然你現在這麼有覺悟,從明天開始,我親自幫你補課。」
梁西大驚,連忙找理由拒絕︰「明天我開學,白天要上課。」
梁b表情不變,「那就晚上。」
「晚上要上晚自習。」梁西繼續婉拒。
梁東繼續不容拒絕道︰「那就請假。」見沒聲了,梁東這才淡淡問道︰「還有意見?」
梁西苦笑著搖了搖頭,她敢說不麼,原本昨晚她還和梁媽商量過讓沈木接著來給她補課,結果……
梁b分明就是故意的。
梁爸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梁西的肩膀,露出同情的神色,然後走回了自己的書房。
梁西看著梁東坐在沙發上,依舊盯著手里的報紙,真不知道財經有什麼好看的,此地不宜久留,梁西正打算悄悄溜走。
梁東抬眸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去再幫我泡杯茶。」
梁西瞥了眼他的杯子,抱怨道︰「杯子里明明還有。」
梁東的理由很簡單直接,「茶涼了。」
瞧這少爺脾氣,梁西撇了撇嘴,只敢在心里月復誹,面上卻只得恭恭敬敬地道了聲︰」是。」然後端著還有一半茶水的杯子走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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