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劉欣一個人吃著晚飯,一小碗米飯,扒拉來扒拉去的,看著滿桌子的菜,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
「銀杏準備水,我沐浴,小音回王爺院子中。」劉欣不看小音就到里屋準備沐浴。
「今夜不準任何人進來,王爺也不行。」木桶中的劉欣對著外面吩咐道。
入夜,白晟從宮里出來,馬車噠噠地行在空曠的大街上。酒後微醺的白晟,靠在車邊上,拉開簾子,任風吹著臉。眼前都是離開時劉欣滿臉嬌羞的模樣。
「主子。」中山的聲音傳來。
「何事?」白晟閉著眼慵懶的應著。
「利亞公主不見了。」
白晟頓時掙開眼坐起身來︰「怎麼回事?」
「利亞公主要到京城來,中雲一直勸著,今日午時左右,支開中雲,一個人溜走了。如今中雲已經動用了斬記的人在找。」利亞公主是大事,中山客不敢懈怠。
「為何現在才有消息傳來?」白晟握緊了手。
「中雲被利亞公主支開去臨縣取新做的衣裳,天黑才到莊子里,守門說公主一直未歸,中雲馬上就傳了消息來。」
「去白劍山莊。」白晟一拳頭打在車廂牆上。
白晟無力的靠在車內的軟榻上︰「她睡了嗎?」
「主子,欣夫人回到她自己院子睡下了。」小聲音傳進白晟的耳朵里。
白晟又是一拳打在車廂牆上,駕車的中山身子一顫,向車廂里看去,隔著厚厚的簾子,什麼也看不到。主子今天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還是好好駕車吧。
「讓銀杏來見我。」白晟對著外面說道。
不一刻功夫,銀杏追上了馬車。
「主子。」銀杏縱身上了中山旁邊,對立面作揖著。
「欣兒今天做了什麼?」白晟的聲音低沉透著疲憊。
「夫人送您走後,在路上問我怎麼換了好多人,我說不知道,她就讓我傳了李總管見她,他們在亭內說話,讓我們退遠了,屬下沒听到他們說什麼。那之後,欣夫人就回到她自己的院子了,一整夜沒說話,一直發呆著。睡前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屋,包括主子。」
「傳李善才。」白晟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銀杏隱藏入黑夜中,馬車還在不緩不慢地前進著。
「王爺。」李順才是被隱衛帶過來的。
「停車。」中山拉開簾子,白晟靠在門邊上,看著馬車邊上的李善才問道︰「她今天找你了。」
「是的王爺。您走後不久,夫人就讓銀杏傳我過去了,問了我四個問題,問王妃去哪了,我說受梅丞相牽連被返回原籍;問什麼時候的事,我說昨天;又問奴才是不是知道王爺是正常的,奴才說王爺一直是欣夫人看到的樣子;又問王爺在外面的人什麼時候娶進門,奴才說要去整修梅小姐住過的院子了,王爺說拆了重建。」
李善才說完就不說話了,但是李善才的話還沒說完,中山,李善才以及帶李善才來的隱衛,都能感覺到寒氣,來自馬車里的寒氣,駕車的馬都開始不安的踢著蹄子。這一片的空氣都透著寒意。能見到的三個人大氣都不敢喘。除了馬蹄和蟲子的聲音,仿佛是空氣般無聲無息。
白晟把手放在嘴里吹了個口哨,一匹栗色的大馬飛奔而來。白晟一陣風飛上馬背,一溜煙沒有一句話就走了。中山第一個反應過來,飛身跟上去。李善才和隱衛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