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秋接到通知,急忙直奔菊香苑,見到痛的死去活來的女兒,她轉身,走到藍沁心面前,抬手就朝藍沁心的臉上扇去。
藍沁心雙眼驚懼,扭身就躲,嘴里還不忘害怕的求情,「不要啊,二娘,不關霜兒的事啊,是大姐自己要痛的。」
周婉秋一巴掌落空,豈會如此放過她,她指著藍沁心,對身後兩個跟隨她來的丫鬟,陰森森一笑,命令道,「你們抓住她,拖到奴院去,賞五十嘴巴子,然後關入柴房,兩天之內,不許給她吃喝,誰敢違背本夫人命令,殺無赦。」
哼,要不是這幾日藍晟元會來,她今日非剝了這個小蹄子的皮不可,居然敢讓她寶貝女兒在這里痛哭,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兩個丫鬟,連忙朝藍沁心走來,春喜突然擋在了她們的面前。
見到周婉秋要懲罰藍沁心,她顧不得會得罪周婉秋,失聲驚叫,抬出白邦成,「秋夫人,城主吩咐過,這幾日千萬不能讓二小姐身上帶有傷痕,秋夫人,你要三思啊。」
「哼,賤人,本夫人做事還用得著你來管。」周婉秋沖過來,揚手就是一巴掌,春喜不敢躲,硬生生的挨了下來。
但見她白皙的臉上,頓然泛起一個五指紅印,她眼淚唰唰落下,但並無讓開。
她撫上疼痛的臉,堅定道,「秋夫人,城主吩咐小奴要好生看管二小姐,小奴不敢違背城主的命令,秋夫人要處罰二小姐,若是城主知道怪罪下來,小奴承擔不起啊。」
她這話,一半是為了藍沁心,她擔心她此刻不幫魔女的話,過後,魔女會更加慘烈的對待她,魔女的狠辣,她已經嘗試過一次,那種滋味,她這一生再也不要嘗試。
而另一半是白邦成確實如此吩咐過她,看來,白邦成也是不相信他的兒女夫人們會乖乖的不來欺負白傲霜。
當然,白邦成擔心的不是白傲霜,他擔心的是就快要到手的國師之位,會像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哼,死賤奴,不敢違背城主的命令,就敢違抗本夫人的命令是不,你瞧不起本夫人是一個側室是不,死賤人。」周婉秋謾罵連篇,怒火中燒,揚起手朝春喜的另一邊臉頰扇去。
春喜再一次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周婉秋用盡了全力,春喜被她打飛,身子往旁邊摔去, 第一聲,撞在了四方桌上,桌上的杯盤碗碟嘩啦啦的全部掉落,摔出了一陣 里啪啦清脆的響聲。
一直在看戲的藍沁心,眼底深處滑過一絲笑意,呵呵……怪不得有人喜歡看狗咬狗的戲,確實不錯,很激烈,比她演的扮豬吃老虎的戲碼好看多了。
少了春喜的阻擋,藍沁心的身影整個落在了周婉秋的眼中,正在憤怒中的她,一臉殺氣,緩緩向她走來。
一提到側室,周婉秋就會變得瘋狂,這是她心中多年的痛,她從一個正妻,被貶為一個妾氏,是女人都會怨恨,她恨過自己的身份沒有藍若伊來的高貴,也恨過白邦成移情別戀,花心多情。
失去地位和丈夫的心的她,痛過之後,一直要讓自己在下人面前高高在上,不讓下人看不起她,多年以來,也沒下人敢違背她的命令。
但現在,她眼里的一個賤奴居然也敢跟她對抗,而且護著的人還是她最痛恨的人,可想而知,她此刻會有多怒。
「賤蹄子,都是你,是你害的我痛苦了多年,是你害的我在家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在周婉秋的眼中,藍沁心漸漸變成了藍若伊,她神色瘋狂,嘶喊怒吼,沖上來就要抓住藍沁心一頓暴打。
藍沁心豈能跟以前那個傻子似的一樣,呆愣愣的站著被她打,她一見她發瘋,轉身就跑,「二娘,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了我……」
藍沁心一邊喊叫,一邊壞心眼的朝哭喊不停的白碧琪沖去,快要到白碧琪身邊時,突然,一把椅子絆了她一下,她的身子直直的朝白碧琪撲去。
白碧琪早已痛的神識不清,只知道一個勁的哭泣,被藍沁心這一撲,正好被她壓在了身下,她的身體傳來一陣更加劇烈的痛,痛的她就像此刻死了算了。
藍沁心嘴里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為,她是有意的,嘿嘿……
旁邊,兩個丫鬟見大小姐摔倒,還被傻二小姐壓在身下,頓時大驚失色,手忙腳亂。
一個跟隨白碧琪多年的丫鬟春好,二話不說,抬起腳朝藍沁心踹去……
她腳一有動作,就被藍沁心敏銳感覺到,她眼尖腳快,腳尖勾了一下傾倒的木椅,正好絆住了追來的周婉秋,周婉秋一個站立不穩,直直往前撲。
藍沁心眼底狡黠一笑,迅速一個翻身,避開被壓的命運,把位置讓給了周婉秋。
而春好伸出去的腳,在千鈞一發之際,正好踹在了周婉秋的身上,周婉秋慘叫一聲,被她踹的從白碧琪身上翻滾在了地上。
踹了主子一腳,春好當時就嚇愣當場,嚇得臉色慘白,心驚膽戰。
「秋夫人,小奴……小奴不是故意的,小奴真的不是故意的,秋夫人饒命啊……饒了小奴一命吧……」
回神後,春好連忙顧不得將白碧琪和周婉秋扶起身,連忙跪地求饒,連連磕頭。
其它幾個丫鬟,早已奔過來把白碧琪和周婉秋扶起身。
周婉秋被這一腳完全踹清醒了,得知自己竟然被一個丫鬟踹了,氣的她怒火滔天,火氣中燒,抬起腳就朝跪在地上的春好,一腳狠狠踹去。
春好慘叫一聲,被踹飛出去好幾米遠,一頭撞在了門檻上,暈了過去。
「你們兩個,把那個賤奴關入大牢,不得給她吃喝,本夫人要活活餓死她。」周婉秋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道。
兩個丫鬟連忙領命,走過去,一人一邊攙著春好,走了出去。
周婉秋裝著一肚子火氣,被白碧琪哭的煩了,她吩咐丫鬟把她攙扶到木榻上躺下來休息,然後轉身,瞪向藍沁心,「你個死蹄子,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說,你對琪兒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哭哭啼啼不停。」
「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做,真的,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她只是射一根毒針而已,嘿嘿……不錯,就是毒針,那根針上被她染上了毒液。
那是她在王府時,從小火家里的花園中弄的一切材料,制作出來的一些毒液,不過……算是便宜了白碧琪,這種毒液除了讓人痛苦一陣外,並不會致命,而且一個時辰後,藥效還會自動消失。
「哼,諒你也不敢。」周婉秋冷哼,沒有懷疑她。
她瞪著她,一見到她和藍若伊那張有五分相似的臉,她的心里就充滿了恨意,往事就滔滔不絕的涌上了她的腦海中。
當年的侮辱,當年的委屈,被她第n次回憶起來,她的眼中頓時充滿了恨意,滔天的恨意正在燃燒她的理智。
她陰笑一聲,冷哼道,「哼,就算你什麼也沒做,也是你的錯,你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你根本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你記住,你是我們白家的錯誤,我讓你活著,是要讓你還清你欠我們的孽債,你這一輩子都要像牛像馬一樣侍候我們,你要活的都像一個低賤的小奴一樣,這樣,你才會對得起我們,听到沒有。」
不錯,就是這樣,只要折磨藍若伊的女兒,她的心里才會好受些,當年的委屈才會得到平緩。
哈哈……
藍若伊,不要以為你死了,這一切就會結束,不會是,我們之間的恩怨永遠也不會結束,你欠我的債,你的女兒會為你償還的,哈哈……
「听……听到了。」藍沁心低著頭,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但她敏銳的感覺到從周婉秋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恨意,那恨意極其濃烈,讓她想要忽視也忽視不了。
哼,瘋子,老公被人搶了,那是你沒本事留住他,干嘛把氣撒在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有本事,你去跟你老公嗆聲啊?
什麼,居然讓她活的像牛像馬一樣,切,她才不要呢,她又不是動物,她是人,當然要活的像個人樣,才會對得起她這一次的重生。
瘋子,呵呵,既然她喜歡做瘋子,那她是不是應該要成全她?
藍沁心低垂的眼眸中,閃出了一絲笑意,那笑意若是了解她的人見到的話,準會有多快就閃多塊。
因為,只有她在算計某個人時,她才會露出那種笑容,而凡是被她算計過的人,下場那肯定會很慘很慘。
「乖,我就知道霜兒最听話了。」比翻書還快,周婉秋倏地溫柔一笑,緩緩靠近藍沁心。
她的手中倏然出現了一個東西,那東西藍沁心一點兒也不陌生,那是曾經在夢里,會讓白傲霜痛的死去活來的一種小巧的刑具。
藍沁心一臉害怕,步步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