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的錦鯉是熱帶魚,並不適合璃湖的生長環境,所以活不過幾天就會自取滅亡。這是第102章以她之名,賒賬有方里,關于錦鯉的問題漏掉了一句話,現以補充說明哈!正文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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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話語未落,一聲爆響,火堆炸起!
火色直接沖天,燃起了竹院穹空半邊通紅……
怒極發招的雲姑娘,抬手,收起掌,望著對面早已躲過仍是一身潔然面帶微笑的男人,心道————
總有一天,她要宰了這廝……
絕壁,親手宰了這廝!
一番爭斗和怒氣之後,這由烤魚而來的一片狼藉,還是光榮的交給了她雲大小姐收拾,她邊收拾,邊側目,發現扶舒盤腿坐在了竹林院中的一顆巨石上,閉目養神,小憩。
好像方才的一切全都與他無關似的,閑雅自然,面容怡靜。
收拾完畢,雲瀾走過去,開口欲詢問練氣的事,不想沒說話,扶舒便像已預料,出口說道,「靜悟,凝石,練氣,聚神。」
雲瀾皺眉,他已將一顆石板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頓了頓,卻還是听話收起那石板,放于懷中,坐下道,「你確定,我只需要抱著這塊石頭盤腿打坐,就能快速突破雷階橙色,達三階練氣?」
她不是一般懷疑。
「不動,不聲,不想,不移。」緩緩睜眼,扶舒望她,而道,「三個時辰後,姑娘自可歸。」
「你的意思是……」
雲瀾還想法問,卻見扶舒話也不語,就微微一動,身形閃過,由高石上站起,白衣飄然的,消失在了竹林當中。
那唇畔帶有的微笑,如縷清風,無形有意間,身法,竟比鬼魅還要令人捉模不透。
該死!
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雲瀾咂舌,瞪眸———
總是不听別人說完話和自己說半句話就消失……
這偽高人,裝神弄鬼的級別,簡直令人發指!
但雖是如此,她依然遵守了他言語中的指示,不動,不出聲,不胡思亂想,不隨意移動,在那塊巨石旁,盤腿打坐,整整,坐了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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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時辰間,日陽已落,天色成灰。
她睜開雙眼,伸了伸懶腰,便預備打道回府,不想,剛走出竹院,沒多久,便听上頭有轟隆輕響,雷聲響動,看似,要下雨了。
見此,她快步連忙往自己拴馬的璃湖邊去,不想,剛走到樹林,就發現自己的馬,不知何時掙月兌韁繩,跑離璃湖旁的樹林中去了——
轟隆———
天空驟黑,有雷鳴閃過。
這里,應該即將要有暴雨來臨。
雲瀾抿了抿唇,轉首看,望見有幾個背著漁網的村民匆匆而過,于是喊住,詢問。
那幾個村民也認出了她,急道,「姑娘怎麼沒走?馬上將要下漲潮暴雨啦!這次夜觀天象,可是今年最大暴雨呢!我們忙活了幾個時辰才收了網,現在再不趕緊回去,就要寸步難行了……」
「漲潮暴雨?」雲瀾側首,「你是說,今天預測有漲潮暴雨?」
璃湖一年漲潮兩次,春朝最盛,夏潮最遠。
遠觀雖美,近瞧卻極其危險,沒有人敢在漲潮時還在璃湖附近逗留,更莫說暴雨漲潮時——
意識到此刻的危險,雲瀾忙道,「那請問幾位,有沒有見我今日來時所騎的馬?」
雲瀾比劃,描述,「是一匹百色馬,頭重耳豎,毛色為棕,身上背著的韁繩碎蕙掛著一個雲字牌……」
「……姑娘……」村民們打斷,互視一眼,遲疑道,「那馬,不是被先生騎走了麼?」
「什麼?」雲瀾一怔,「你說,我的馬,被今天來釣魚的那位先生,騎走了?」
為什麼,她心中有一股不祥預感開始泛濫了……
「那麼。」她頓身,眯眸,「不會……告訴你們今天將有漲潮暴雨的人,也恰巧,是那位先生吧?」
「正是!正是啊!」
村民點頭,激動,一臉感激,「大約是午膳過後的時辰吧,我們在此趕收魚種,踫到先生來牽馬,他告訴我們說,夜觀天象,今日過午三個時辰,將會要臨江漲潮,還說這次漲潮非常危險,將是極險暴雨,要我們務必做好準備收魚種,並盡快走離湖邊!現在,看這天色,果是暴雨要來臨,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慈悲心懷啊!要不是先生提醒,莫說那些丟失的魚種,恐怕剩下的魚種也要全被沖散不見,我們就得不償失了。先生,真是厲害,姑娘你若見了先生,一定要代我們好好謝謝先生,說大恩難謝,我們一生大恩難謝啊……」
一生大恩難謝?
她是一生大仇難報才對!
那村民只顧說著,卻沒注意到雲瀾此刻的臉已經全黑了,連放在衣邊的雙手,也咯吱咯吱握成了拳……
「哦對了,姑娘怎麼還留在此,沒和先生一起走?」那叨叨不止的村民,終于意會到什麼,一臉疑惑,望著她問。
站在一旁的另一村民,擺擺手答,一臉了解道,「還用說嘛,一定是先生答應了為我們治理璃湖那食人魚,留姑娘在此善後呢,先生真是心細,至此還想著我們!你看,姑娘連食人魚都能診查出來,還會怕這區區漲潮和暴雨麼?再說,姑娘可是先生的人,先生這麼厲害,姑娘當然也很厲害了……」
「我,不是他的人。」她抽著嘴角,忍不住糾正,「今天來,也只是恰巧路過,和他沒什麼關系。」
「哎呀姑娘不用害羞了」,村民擺手,一副看透的模樣,「您今天,即使不喜歡釣魚,都睡著了還要陪在先生身邊,這我們都看到了!而且先生上次來璃湖時,被我們所求,清楚的言明釣魚時不喜閑雜人在旁叨擾呢,可見姑娘你在先生心中很重要啊……」
那只是為了差遣使喚她去烤魚好麼?
雲瀾嘴動了動,沒有答話,卻還是平靜的和村民們告別,轉首,朝另一回璃京的方向徒步而去了,一路上,她一直在想——
到底,需要用何方法,才能把明知三個時辰後有暴雨危險、還故意將她留在郊外,明明自己會飛、還搶她最重要交通工具的扶舒先生……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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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離開,她一路前行,路途謹慎,不想,沿著璃湖旁走了半柱香時辰,天空一鳴,倏然昏暗,整個穹空,開始慢慢變成了烏黑色了。
暴雨,開始。
方才是黃昏的時辰,卻如至夜天空,黝黑之極,前方除了一目的大雨白簾,她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伸手而難見五指。
這種處境,很危險,感覺到腳下有水聲嘩響,璃湖已開始漲潮,雲瀾抿了抿唇,加快速度,開始行走。
因為她清楚,大自然的力量多麼可懼,而她此刻的處境又是有多麼危險。
快步行走,行至一段,前方,突然出現了格擋物,三番兩次,難以跨越前行,雲瀾抬手,聚氣,正考慮著要不要起二階雷武橙光,借助劈開障礙而行時———
轟隆!
天空竟直接一道雷鳴閃過,劈向她右腳。
好在她機靈,及時躲過,跳開。
那前方障礙,一下就被雷閃劈成了碎石。
雖祛除了障礙,卻也讓她微喘一聲,感覺到了真正的危險,轉身欲走時,側方,又是一道雷鳴,快速劈過!
轟——!轟——!這一次,直接劈倒了她背後左方的一道小樹!
上落雷光,橙火分明,不等人去反應,細枝幼桿的小樹,就被攔腰劈斷,由上方錚然倒下,砸到了雲瀾腳邊——
雲瀾一頓,沒有遲疑躲開,嘴中卻惱怒低咒,「該死,這雷莫非長眼楮了?」
連雷被扶舒控制了是不是?
人善遭雷欺,為什麼她好像自從踫見扶舒,一向以運氣為傲的她就一直在倒霉,一直在憤怒!
這扶舒,真是個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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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閃越促,越來越密集,而且很多,都顯然是朝著她來的。
她很奇怪于這種現象,但卻仍舊沒有妥協,一路咬牙前行,快速躲過,避開一次次危險後,終于,還是安全進了璃京,最終到達了別苑。
這一路,她行的飛快。
這一路,一直暴雨磅礡。
這一路,她不停被雷擊,不停被電閃,但還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艱難而不容易的會到了別苑前,也見到了門前落著的轎,和站著的幾個人——
很熟悉,正是今早被她趕走的太子府管家們沒錯。
「雲!雲小姐!」
看著被淋成落湯雞,發絲凌亂,渾身污濁,連腳下踩出的印記都是一踩一污泥印、一動一水窪的雲瀾,太子府管家似乎有些意外,望了許久,才跑過來撐傘道,「雲,雲小姐,您這是到哪兒了?怎麼……怎麼弄成這幅模樣……」
「無妨!」雲瀾擺了擺手,擦去臉上水珠道,「這麼大的雨,何事又在我苑前等待?」
「是這樣的……雲小姐……」管家望她模樣,遲疑了數秒,還是道,「我家太子,二度有請,說即使您忙,也請必須遵從他的命令和桃花節規矩,畢竟我家爺是堂堂太子,一言九鼎……」
「怎麼,他堂堂太子,說什麼,我就該做什麼了?他堂堂太子,就可以不顧他人感受,強取豪奪了?」雲瀾此刻心情正差,不禁出語斥道,「回去告訴你們太子爺,無論他怎麼請我,我雲瀾都不會去的!沒興趣!就是沒興趣!沒有理由!也沒有任何原因!」
說著,轉首就要往別苑屋中去——
卻听得管家在後,心憂而道,「雲小姐……我家爺……或許不夠細心,也或許霸道了點……但他所做的,和為您所做的,全都是此生初次……就算是做的不好……您……您也不該一竿子打死,連個機會都不給啊……您……您這種行為,和您口中的強取豪奪,不就是……有異曲同工之處了嗎?三小姐……請……請您給我家爺一次機會吧……」
管家遲疑著,還是說出了口。
畢竟伺候了太子多年,最了解最清楚西連夜品性的人,是他,而雲瀾在西連夜眼中,是個什麼樣的位置,又有多麼的重要,他更是清楚!
雲瀾聞言,稍稍一頓,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
她思慮了片刻,轉身,朝管家道,「好,我給他機會。」
管家一喜,忙問,「雲小姐,今晚要去赴我家太子的約麼?」
「不……」雲瀾搖頭,否認,「七天,這時間,不算長,卻也不算短,如果這七天內,西連夜,能夠送我三件禮物,那麼我就答應,給他機會,並再也不另眼以待。」
「三件禮物?」管家側首,彎下腰,恭敬道,「請雲小姐明示,我自會回府一字不漏轉告我家太子。」
「一,付出,二,無償,三,喜悅。」
雲瀾慢慢道,管家則愣住,疑惑,「可是雲小姐,您說的這三種,都是一種情緒,哪能當禮物相送……」
別的姑娘都是要綾羅綢緞,銀兩女紅,再清高文雅一些的,也會要歌詞詩賦,詞句欣賞……怎麼會有姑娘,要這三樣奇怪的東西?——
四千字——還有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