翕翕踿蹴的聲音和著風聲繼續傳來,再次急回頭看去,仍是沒有任何異樣的事物出現。月軒心里出現一種不好的感覺,腳下的步子不覺得快了些。但身後的聲音卻是如影隨形,並且在漸漸的變大,聲音像是有東西踩到厚厚的落葉層上發出的聲音。
月軒幾乎快跑起來了,但是坑坑窪窪的地面數次險些將月軒絆倒。可是,腳下的步子不敢慢下來,因為身後的聲音愈來愈大。
對于不知道的事物,無論是誰都會感到害怕和恐懼。因為我們不能斷定他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或傷害或利益。但無論是什麼,那種未知的恐懼總是如影隨形。
一塊被厚厚的落葉掩埋住的石頭,將月軒突然絆倒。這時,月軒看到峽谷陰暗處隱隱約約的浮動著綠色的幽光。逐漸,綠色的幽光多了起來。
從小在邊遠小鎮長大的月軒自然知道,那些綠色的幽光是夜間狼的眼楮。而幽光正在急劇的增加,那就是狼的數量在不斷地增加。狼群的出現,讓月軒始料未及。
剛听到聲音時,月軒還以為是野豬,或是穿山甲,卻沒想到是狼群!狼群的出現,就是一般的修行者都會退避三舍,並不會去招惹一群嗜血的野狼。
狼群一般都是成群出現,面對源源不斷的狼群攻擊,任何人想想都會害怕。而且狼群都是在殺戮中成長的,所以每一次攻擊都是最致命的,這就是為什麼修行者不願和狼群發生沖突。
月軒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身體警惕著向後退去。狼群也在探查眼前這個少年的實力,當狼群一旦確定這個少年對自己毫無威脅時,那也就是月軒喪命之時。
現在絕對不能跑,月軒想起和尚對自己說的話。和尚當年為了逃離金山寺的追殺,曾狼群里打過滾,自然知道狼群的各種習性。
月軒慢慢後退著,腿已經打顫。慢慢的,狼群開始走近,狼群離月軒越近,就說明狼群知道眼前的少年對它們的威脅越小。
已經能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只狼,光潔的毛發在山風中微微抖動著。半人高的肢體,張開的嘴里**著兩顆猙獰的獠牙,左眼是一個黑洞,應該是在打斗中受的傷。
而後有大大小小的狼出現在月光下,嘴角的涎液不停地流出來。昨天的一場大雪讓狼群沒有覓上食物,饑餓感正在狼群中蔓延。
月軒知道,只要有一只狼向他撲來,後面會有成群的狼將自己撕碎,因為沒有狼會放棄到嘴邊的食物,何況一整個狼群的食物只有一個瘦小的人。
狼群越走越近,月軒也越退越艱難。死亡再一次降臨身邊,假如讓月軒選擇死亡,寧願選擇之前摔死,也不願被狼群撕碎而死。
月軒再次想起白鳳,可是這一次,沒有一絲動靜,白鳳已經完全沉眠了。已經不能依靠白鳳了,只能靠自己。
狼群越來越近,月軒已經能看最前面那只狼的顫抖著須毛,嘴里涎液在月光下泛著光。月軒一步一步的倒退著,狼群*到近前來。若是伸手必能夠到那只狼脖子上支起的的毛發,尖銳的狼毛像鋼針似得,根根都清晰可見。
突然狼群停住了腳步,狼群低聲吼叫著,聲音在喉嚨中回轉著,好像是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狼群伏低了身體,但是都像是害怕的顫抖著。
月軒不知道自己身後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竟讓整個狼群都害怕。
突然,月軒腳下一軟,身體快速的向下跌去。
「哎呦」月軒揉著腰站起來,周圍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全身都是疼痛不已,好像散架了一般。
被狼群*迫後退,不小心掉入這個地方,不知道是福是禍。可反過來想想,總比被狼群四分五裂的分食了好吧。
模黑在周圍小心的試探著,三面都是堅硬的岩石,用手模上去,潮濕的水珠將月軒的衣袖漉濕。腳下好像踩到一層厚厚的稻草,軟軟的。周圍靜的駭人,沒有絲毫聲音,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氣聲。
月軒嘗試著往前面走著,慢慢的眼楮能夠適應這里的光線。原來這里並不是太黑的,倒是有淡淡的光線從不遠處透進來。這里是一條寬敞的地道,月軒掉下來的地方是一個一處洞穴,接連著外界。
周圍的是光滑的石壁,地面整齊鋪著干燥的稻草,很明顯是有人在此居住過。隱約間能看到光滑的石壁上好像鐫刻著許多詞句和圖像。走近觀看,卻無法看清,好像所有的字和圖形都飄動起來,不能看清,不一會,月軒便感到腦袋如迸裂般的疼痛,不能在直視這石壁上的畫面。
急忙將視線從石壁上移開,頭痛感微微好了一點。月軒不知道這石壁上的圖畫意味著什麼,但是肯定不是自己能看的。便向洞穴深處走去,光線貌似是從洞穴的深處傳來的。只有找到光線的來源,就有可能走出這個洞穴。
不知走了多久,還沒見到光線的源頭,倒是石壁上的圖畫消失了。洞穴變得敞闊起來,漸漸地,這洞穴似是一片小天地一般,寬闊的過分。
走到山洞的中心,竟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湖水。
周圍盡是烏黑的玄武岩,不時從洞頂上低落的水珠,在岩壁上敲出好听的聲音。湖水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漣漪。
月軒將手伸進冰冷的湖水中,突然,手指像是被針扎似得劇烈疼痛。急忙將手指抽回來。而月軒竟發現指尖的水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皮膚里滲透著。
冰冷刺骨的湖水鑽進皮膚,劇痛感一陣陣的傳來,月軒急忙後退著。而湖水卻翻涌起來,似乎有東西在湖底攪動著。
湖水翻涌著,但是卻沒有向外面噴濺一分,好像在一個巨大的水晶罩子里,每一次劇烈的翻涌,都會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回去,回到湖中。
噴涌的湖水驟然停止,月軒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湖水又像之前那樣平靜起來。
但月軒知道,這湖水絕對不能踫觸,太古怪了。
湖中心泛起了漣漪,竟在湖中心走出來一個人!月軒吃驚地望著湖心,那人一步一步地向月軒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