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空立道 第四神棍查探,陰氣蹤跡難尋

作者 ︰ 游路散仙

「當陰華發出那聲慘叫後,驚動了我們,同時,小靜也醒了,听她說了之後,又羞又怕,當場哭得像個淚人……」魏學康說到傷心處,不由得眼眶濕潤,「轉天晚上,我們都守在小靜的房門外面,本來我們還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不會有事,哪知道它又來了!」說到此處,他已泣不成聲。

一邊的魏興安接過話來說:「自從那天以後,我們跑遍了各大醫院,沒有任何人能夠給個結果,最後,還是首都醫院的名老中醫張政老先生私下建議我們,叫我們試著找一找奇人異士,他說這不像是疾病,而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給沖了。」

看著泣不成聲的魏學康,丁博沉默了,他現在多麼想告訴他們,自己並沒有真正的本事,可是他不能,現在的他,終于知道什麼叫騎虎難下。

「丁大師!」魏學康一把拉住丁博的手,「我听興安說,他親眼看見您治好了那個神婆,您是有真本領的,我求求您了,只要您能把小女治好,無論多少錢,我都給,只求您救命啊!」說著,竟跪倒在地。

「您這是做什麼,折煞我了。」丁博連忙扶起他,可一個誠心為女求情的父親,又怎麼拉得動呢?一旁的魏興安見父親跪下,也一頭搶在地上,「丁大師,我們求您了。」說罷磕起頭來。

「哎呀!你們這是做什麼,其實我……」他情急之下就要講出真情,旁邊的凌釋眼疾手快,將他往旁邊一拽,強行將魏學康攙起,沉聲道:「魏先生,您放心,我家先生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那就全仗先生了。」魏學康稍斂悲聲,平復了一下心情,「那不知先生何時前去寒舍啊?」

「您先回家收拾一下,留下人引路,我們隨後就到。」凌釋也不管丁博的想法,對魏學康說。

「既然這樣,我稍後派人來請,有勞丁先生了。」魏學康擦了擦眼淚對丁博說。

話說到這份上,丁博也無法再說什麼,只得點了點頭,硬著頭皮說︰「您放心,無論成與不成,我都會給您一個交代。」

送走了兩人,丁博急忙把凌釋拉到一邊,說︰「你瘋啦!我哪有本事治人家,我剛才都想要回了他們啦!」

「你現在知道著急啦,早知道別干這一行啊,現在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沒準兒錯打錯著,真就讓咱們治好了也說不定,要是實在不行,咱也算是盡了心力,問心無愧就是。」

「話是這麼說,可是看人家這樣著急,我這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唉,算了,盡人事听天命吧!準備準備,要上戰場了。」

當一切準備就緒,他們到了魏氏莊園後,已經是天近黃昏了,丁博在進入了這個仿佛宮殿的莊園後,一雙賊眼不停的瞄著,搞的凌釋不斷拉他的衣袖。

「丁大師到了,我剛剛有些失態,去恢復了一下結果睡著了,怠慢了您,千萬不要怪罪我呀。」魏學康迎了上來,在自己的家里,魏學康恢復了往日的果敢,他帶著自己的兒子,後面跟著陰華。

「您不必客氣。」雙方見禮之後,丁博一臉淡然地說道,「既然來了,就要負責,您先帶我看一看莊園吧,我要測測風水。」

「您也不必心急,我們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也有了耐心,請先用些晚飯,寒舍簡陋,丁大師將就些吧。」畢竟是有求于人,魏學康的姿態很低。

「那也好,您也好跟我具體介紹下情況。」

不得不說,丁博除了沒有修為,剩下的玄學倒也是信手拈來,在飯桌上直說得眾人連連稱是。

「財有三寶生聚留,運有三寶時勢氣。想要常保運勢是不可能的,這是因為萬物變易,天地間的氣運流動不是人力可以強行更改的。那自然的運行是有規律的,沒人能夠違逆,我們只能夠去發現它們,利用它們。」丁博滔滔而談,不知疲憊。

凌釋看著認真听丁博講話的眾人,暗自搖搖頭,不過既然丁博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他也就有充足的時間調查了。

他合上了眼,假裝閉目養神,暗中打開天眼通觀照十方的空間,看到許多人在忙碌,也見到了坐在一堆法器里,由陰華陪伴的魏雨靜,現在陰華正在安慰她。也難為這個女孩,每日受不知何物的侵擾,身體已經十分虛弱了,但她仍舊很樂觀。她的眼眶周圍有很重的眼圈,一見既像是被妖物采補,又像是被疾病所纏。若不接觸,的確是不能斷定究竟是什麼原因,說來也奇怪,整個莊園十分正常,女孩的身邊也沒有任何陰氣纏繞的痕跡,怪不得那黃仙會認為她只是 癥了。

再收回天眼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心頭悸動,仿佛有什麼在窺探自己,記得上善子說過,由于修行的緣故,修行人可以得到種種本來就存在的神通,其中心靈的幫助是最大的,但這時,心靈的意思並不能清晰的被人感知,而真正的大修行人可以用種種手段確認心靈的意思,從而得到真實的信息,在西方,這被稱為上帝的啟示。

「看來這莊園內確實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他回過神來,卻看見丁博的「說法」已經結束,眾人正向他道謝。

「丁大師真是有本事的人啊!」魏學康感嘆,「幾句話說得我茅塞頓開,感覺以前都白活了。」

天色漸漸晚了,丁博與凌釋在大廳中測陰陽,準備擺開法壇,當他拿出羅經時,凌釋的眼神瞬間凝固了,因為這羅盤上法意靈光氤氳,流轉如意,仔細看時,上面竟是瀛洲島龍鳳陰陽經的法意。

「這羅盤……」「怎麼了?」丁博看了他一眼。「噢,沒什麼,就是覺得很好看。」凌釋打個哈哈。

「怎麼樣?好吧,我跟你說這可是我女朋友送我的。」丁博揚了揚手中的羅盤。「你還有女朋友?」「不行啊,我告訴你,我女朋友可好看了,面貌清純,身材火辣……」凌釋趕忙打斷他的幻想︰「幸虧現在這里就咱們兩個人,要不然讓人家看見你的樣子,非讓人家把你轟出去。」布法壇時,一般不能有外人在,所以魏學康等人回避,不在大廳。

「你這絕對是嫉妒!」「誰嫉妒你啊?我的**師,你快干活吧!」凌釋推開快貼到他臉上瞪著大眼的丁博的臉。

看著丁博忙活,凌釋打起了算盤︰「不對啊,瀛洲島的這本經文只有女子才能修煉,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羅盤?看來這小子的女友不是一般人啊,嗯,回來定要問個清楚!」

當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好了以後,在眾人的簇擁下,魏雨靜從樓上下來,面對著法壇盤腿坐下。

丁博看到魏雨靜之後眉頭緊皺,他現在有些慌亂,他不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麼,當下只得硬著頭皮,開口道︰「九鳳真官,破穢降祥。朱衣仗劍,立于上方。」

而後放出道樂,名步虛韻︰「三天總科教,金科掌玄都。救民消厄難,邪精立剪除。」伴著他悠揚的聲音,凌釋開始暗中觀察,卻未見任何異常。

「三寶證盟天尊」丁博高喝一聲,然後將羅盤壓在法壇之上,「乾天三界降真祥,坎水生蓮朵朵香。艮山虎嘯風雲會,震雷驚動鬼神忙。巽風吹散妖魔鬼,離火焚香達上蒼。坤地設壇求懺悔,兌澤經文保安康。香供養降魔護道天尊。」他每念一句,羅盤上對應的卦象就靈光大盛,這件法器並不用法力催動,只需有咒語,便可顯現靈妙。

「以今混元宗壇,本壇都爐焚香,奉請天德君、地德君,日精月華君,天罡大聖、魁罡星君,三元唐葛周、三位真君,五方生氣、旺氣、道氣神君,五方五帝,解穢星君,黃華玉女、浣濯夫人,五方五龍、主水使者,南方丹天世界、九鳳玉華司、破穢大將軍,流精火鈴大神,西方太素童子,金剛滅跡神王,干羅答那、洞罡太玄使者、斬妖縛邪神吏,沫若東井大神,石鏡水母天君,銅頭鐵額騎吏,吞魔食鬼大神軍,滄水繡衣使者,華池文渃夫人,北方風雷、蕩鬼周元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神君,九天運穢、解穢、收穢神君,九天除穢、斷穢、滅穢、洗穢神君,九天滌穢、蕩穢神君,解穢司、蕩穢司合干一行官軍將吏,天仙、地仙、水仙兵馬,淨天、淨地、淨八方大力威神,值年太歲,至德尊神,本境城隍土地,里域尊神。悉仗真香,普同供養。奉請個個執斧掌劍,擲火流金。降真氣于水中,放祥光于瑤壇。光明赫奕,從九天破穢而來;對答真仙,自五雲浮空而至。禳災而何災不滅?祈福何福不臻?上帝敕令,萬聖拱听。肅清厭穢,掃蕩妖氛。具的淨宅牒文,謹當宣讀。」丁博倒是有模有樣,而一旁的凌釋心中卻陡然出現了不祥的感覺。

當丁博誦讀完表文,道樂改大提綱︰「吾手權持天寶印,瑯函化作紫金蓮。一滴能為雨露春,遍灑家宅得清靜。」接下來就該依澄清韻念蕩穢咒,誰知魏雨靜竟然昏迷過去。

「小靜!」眾人連忙趕上去,一時間場面大亂,而此時,一股陰氣出現卷在了魏雨靜的身上。

「嗯,啊!」魏雨靜竟然開始月兌自己的衣服,更駭人的是,她的身體開始起伏,那種樣子絕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哎呀!」在場的男人都不由得閉上眼楮,陰華則拿著被單把魏雨靜蓋上,但是申吟聲不止,她的動作更加大了。

「丁大師,你快想辦法啊!」

「我……」丁博見此情況竟麻了爪。凌釋在一旁提醒︰「快念蕩穢咒!」

丁博聞听,咬了咬牙,二目圓睜,舉起天蓬令牌︰「北極有將,六臂三頭。常乘黑氣,衛塞牛斗。眼如閃電,身佩黔鍪。出封神將,入為公侯。聲如霹靂,手執戈矛。是邪斷蛟,是鬼斬頭。不順大道,火急擒收。寸斬無赦,不得停留,急急如律令。」

一旁的凌釋則暗中唱起了碧落空歌,他早看出來了,這並非是什麼鬼怪,而是有人施法,以陰氣卷在魏雨靜身上,讓她做出這樣的事情,然後吸取她的元氣,只是很奇怪的是這陰氣吸收的元氣並不多,這讓他很奇怪,如此興師動眾,卻只為了這麼一點元氣,這未免得不償失。

隨著他催動碧落空歌,第一章欲界飛空之音大作,眾人只听見耳邊仙樂陣陣,歌曰︰「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靈爽,悲歌朗太空。唯願仙道成,不欲人道窮。北都泉曲府,中有萬鬼群。但欲遏人算,斷絕人命門。阿人歌洞章,以攝北羅酆。束送祆魔精,斬馘六鬼鋒。諸天蕩蕩,我道日興隆。」

凡听此歌者,都感覺心中豁然開朗,一種想要皈依的沖動涌在心頭。世人都說佛教音樂善能讓人皈依,卻不知玄門之樂更勝一籌。

這法術得自古都市玄上觀老觀主,可破盡妖邪,威力極大,以老觀主微薄的修為而能殺死六位邪道人魔,從中可見一斑。降妖驅魔都不在話下又更何況這些許陰氣。

當眾人從仙樂中回過神來,魏雨靜早已恢復正常。看到此,丁博長出一口氣,「這天蓬元帥也太靈了吧,不行,我回去一定要多拜一拜!」他心里篤定,嘴上卻說︰「這孽障已經被天蓬元帥所驅,一時之間不會再出事情,你們放心吧。」

經歷了剛才的仙音,眾人都很激動,「丁大師真是法力高強啊,原本學康心里還有些不信,以為大師是騙子,現在看來…哎!慚愧啊。」

眾人又是一通夸獎,但是丁博卻一點也不想多呆,連忙收起東西,跟眾人告辭,回了佛心堂。

回到佛心堂已經是深夜了,丁博趴在床上對凌釋說︰「今天太他媽的險了!你說這天蓬元帥還挺靈,以後咱也算是有法術的人了。」

「你行了吧,這次有神靈庇佑,下次難了!」他可算是吃盡了丁博的苦頭,既出力又不討好。

看著丁博癱軟的樣子,他心里一陣好笑,可又疑慮起來,那股陰氣究竟是從何而來?他用天眼看過,當時方圓三百里之內沒有修行人,若是他看不見,那必定是比他高明的,可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找一個小姑娘的麻煩,而且魏雨靜不是有著特殊命格的人,那就排除了是有人在煉制邪道的法寶。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看來這幾天的晚上我要辛苦一點了。」他決定去守護魏家莊園,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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