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異世 第一章 孤獨之始

作者 ︰ 一如過隙

「你那令人作嘔的行為已經成功的激起了我的怒火,你在顫抖嗎?你那丑陋的身軀應該在我的手中化為灰燼,但死亡不足以平息我的憤怒,我要讓你的軀體被時間腐蝕,讓無助侵蝕你的靈魂,在那無盡的虛空中消失殆盡吧!」

「準備好享受孤獨了嗎?」……

血紅的月光滴灑在破舊的庭院,水管破漏處的水滴敲著催命的音符,每一次聲響,就每一次顫抖。

腳步聲砰砰傳來,像一首歌的**,令顫抖越加激烈。

「死了?」冰冷平淡的聲音,像是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

「還沒呢,看我把他弄醒」另一個聲音回應著,說完對著角落狠狠的踢了一腳。

砰!!!

短暫的安靜後,角落里一個身影顫抖的爬坐起來,月光只映照出一雙血紅的雙眼,在凝視著面前高聳的黑暗。

「喂!洛塵,想清楚了沒有,是乖乖的告訴我密碼,還是學那兩個老不死的一樣?」高大的黑影發出聲響。

「你們把我的父母怎麼了!!!啊啊啊啊!!!」叫做洛塵的身影突然的嘶吼著,因為看見了人影手中血淋淋的肢體,絕望,憤怒,抑制不住的抽搐,眼淚瞬間溢滿血色的雙眼。「不!不!不!!!你們這群畜生,為什麼!為什麼!!!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密碼,全都是騙人的,你們為什麼要殺我父母,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殺了我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洛塵跪在地上,雙手緊緊勒進地板,垂著頭瘋狂的抽咽著。

「殺你?哈哈,放心,不會殺你的。殺了你我還怎麼得到密碼呢。但你的妹妹,我可就不敢保證了,如果你不交出密碼,那就準備親眼目睹你妹妹的死吧。」黑影亮了亮明晃晃的長刀,俯身貼近洛塵的耳邊,緩慢的說道「我會很溫柔的,一刀一刀,慢慢的寵愛她的。」

「不!不要!!不要啊!!!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密碼,你們放過我妹妹吧!要殺就殺我吧,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妹妹吧!!!」洛塵趴在地上,不斷掙扎的抓著黑影的腿,抬著頭極力的乞求著。

「求我啊?好啊,你告訴我密碼,我保證放過你妹妹。」俯身的黑影用手拍打著洛塵濕漉的臉,嘲笑的說道。

夜更黑了。

洛塵破裂的手已經嵌入了地板,猛烈的搖晃著,仿佛將手中冰冷無情的木板當成了眼前的黑影,面帶猙獰不住的嘶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我真的不知道密碼,都是我的謊言,一切都是假的。為什麼,為什麼,求求你放過我妹妹,她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

啪!!!黑影給了洛塵一個巴掌「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不是騙人等會就知道了。兄弟,動手」說完另一個黑影一腳踹倒了洛塵,來到洛塵身後,拿著長刀在一個潔白的臉頰上來回的擦拭「可惜了,這麼漂亮的臉蛋,我還沒來的及享受呢!」說完舉起了長刀,狠狠的刺進了女孩的身體。

血,無盡的鮮血,染紅了世界。

「啊啊啊啊!!!!!」洛塵瘋狂的嘶吼著「不要啊!!洛凝!洛凝!!洛凝!!!」洛塵奮命的爬向女孩,抱起血淋淋的身體,望著那因為疼痛而昏厥的臉龐,洛塵雙手顫抖,手足無措的愣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鮮血直流而沒有意思辦法。

可是,無情的黑影似乎很享受洛塵此時絕望的表情,在洛塵的懷里再次刺下了冰冷的長刀。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然後是洛塵力竭的吼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終于,洛塵的精神崩潰了。就這樣抱著妹妹的身體,一動也不動,鮮血浸濕了衣服,染紅了潔白。周圍是無絕的笑聲,哄笑,嘲笑,那讓人能夠燃燒怒火的笑聲。仿佛失去了血肉,只剩白骨,也要用身上的裂骨粉碎那哄笑的人。

夜遮住了月,抹殺了耀眼的鮮紅。

洛塵在崩潰的精神世界里步向溺亡之海,一步一步將自己陷入無法自拔的窒息領域。

看不見世界,听不見世界,呼吸不了思念,觸模不到明天。

洛塵就這樣卷縮在溺亡之海的窒息領域,等待消亡。

慢慢,慢慢,一點,一點,消亡殆盡……

「你準備好享受孤獨了嗎?」

突然,崩壞的精神世界停止了碎裂,在這什麼都應該听不見的世界,洛塵卻听到了陌生的問話。意外的刺激讓原本毫無意識的洛塵恢復了一點意識,他張開雙眼,環視這虛無窒息的世界,自己已經消亡的只剩這些許的意識了。「呵呵,我還能祈求什麼呢,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不起洛凝,希望來世還能與你們在一起。」洛塵無助的悔恨。

「你準備好享受孤獨了嗎?」

又一次,這陌生的聲音又一次在這個崩壞的世界突兀的響起,強烈的不適讓洛塵努力的尋找陌生的源頭。「是誰?誰在說話?」

「誰?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是誰。沒有過去,沒有未來,這就是我。」說完,一只頂天立地的手掌伸入了溺亡之海,將洛塵的意識從窒息領域拉了回來。

慢慢的,洛塵的意識開始清晰起來。他望向那巨大手掌的頂端,吶喊道「為什麼要救我,我只想去陪我的家人。難道我連死都選擇不了嗎!!」頃刻間巨大的手掌化為虛無,一個身披黑色斗篷,身形消瘦的人影出現在洛塵的意識面前。人影向著洛塵走了兩步,盤腿坐了下來,幽深的兜帽,即使抬頭,也看不清那黑色陰影里的面容。「我並沒有救你。你已經卑微的死去了。而現在,你是我的了。」

「洛塵,準備好享受孤獨吧!」

轟!轟!精神世界在不斷的修復,崩壞的地方快速的重生,強大的靈魂力壓迫著洛塵的意識,讓洛塵昏厥。溺亡之海在翻涌,虛無的世界開始變的清晰。一座宮殿在溺亡之海升起,四條鎖鏈分別由宮殿的四個角引出,牽至溺亡之海的四個海岸。依稀看見每條鎖鏈上都有兩個金黃的大字,但幾近昏厥的洛塵已經無法識別了。

看見洛塵已經完全昏睡後,盤坐的人影起身站立了起來,他伸手撥下了兜帽,一對細長的耳朵顯現出來,低著頭凝望著雙手,嘴里輕聲有詞「可憐的人類啊,如此相似的命運,不知道我那悲慘的過去會不會成為你的未來。」一擺手,溺亡之海冰凍成了陸地「冰封你的記憶,重新活下去吧。」站在岸邊,抬著頭望著遠方輕嘆著「孤獨,我享受了太久太久,即使這永恆的身體,也被時間腐蝕的白骨森森,等著吧,我要回來將這孤獨還給你。」他踏著溺亡之海的波紋,走進了海中的宮殿……

記憶停止在這里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嘈雜聲傳進了洛塵的耳中,刺激了洛塵的意識。

「依依,快回來,你不要命了,那可是人類。快回來呀」

「恩,還有心跳,看來只是昏過去了。還好還好,多多,奇奇,過來幫我一下,我一個人搬不動」

「你瘋了呀依依,快回來呀,萬一被其他人類看到了,我們就要倒霉了。」

「是呀依依,你快回來吧,奇奇說的有道理。」

「可是這麼放著不管,他會死的呀。我的好朋友多多,奇奇,你們快來幫我一下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誒,真是的。等會族長生氣可是很恐怖的。你可要想好了。我和多多最多被罵一頓,你可是要整天和族長見面的咯。」

「是啦,我想好了啦,如果族長罵我,我就離家出走,我相信你們肯定會收留我的。呵呵,是吧。快過來吧,」

「哼,那是,奇奇我不敢保證,但我肯定會收留你的。」

「奇奇也是的呢。奇奇才不會比多多差。我這就過來。」

奇怪的對話驚醒了昏睡的洛塵,掙扎著用盡力氣睜開了一絲細縫掃視周圍。

恩?絨女圭女圭?玩具?模糊的影像讓洛塵心生疑問,可能是做夢吧。不一會感覺自己被人抬了起來,洛塵想要扭頭往下看,可惜體力耗盡,又昏睡了過去。

時間飛逝,落日的余暉照耀在洛塵的臉上,溫暖的感覺讓洛塵情不自禁的輾轉了一體,終于清醒的洛塵嗖的一下坐了起來,可能因為躺太久,突然的劇烈扭動,讓洛塵忍不住痛出聲來。

「啊……啊……~~!!」痛,痛,痛。好痛。起太快把腰給閃到了,啊,好難受。洛塵擺動著頭,掃視著周圍。低矮的岩洞,洞口生著兩堆篝火,火光與余暉把周圍的樹木映照的金黃。奇怪的樹,有張這樣的樹嗎?面對陌生的植物,洛塵好奇的想到。旁邊是一盤不知名的水果,五顏六色的,看上去很讓人有食欲。

「咕咕」洛塵肚子已經餓的發出聲響了。額,好餓啊,這東西看上去不錯,應該能吃吧,不管了。洛塵將果盤放到自己腿上,伸手挑了一個︰恩,這個看上去比較正常。「 」一口咬了大半,味道好棒,洛塵看上去相當滿意。

「你醒了。太好了,我還擔心你是不是生病了呢。叔叔說你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太累了,我還以為他是騙我的呢。」洞口外出現了一個小身影。

看著眼前的小身影,洛塵使勁的掐了掐自己,手中的水果掉落在了地上。

很痛,證明這不是夢,那之前腦海里的記憶都是真的?望著手上的傷口,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自心底襲來。溺亡之海開始解凍,被冰封的回憶也清晰起來,那令人絕望的夜晚,血紅的回憶。眼淚從眼中涌出,帶著絲絲血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洛塵跪伏在地上,無助的吶喊。溺亡之海東海岸的鎖鏈晃動的劇烈,隱隱有掙月兌的跡象。

搖晃的宮殿內「居然瞬間就解除了我的封印!」一襲長袍的人影不可思議的望著那條劇烈晃動的鎖鏈發出令人顫抖的聲音︰「看來,你很快就要來找我了。」

洛塵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腦海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失去了父母,妹妹,連自己也絕望的快要死掉,一無所有,滿身瘡痍的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更找尋不到自己的方向。破爛的身體,沉重的回憶,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所有。

寫在章末——

孤單?不孤單?

那就是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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