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的我正站在陽台抽著煙,專注的欣賞樓下過往的妹子,突然一聲巨吼從寢室里傳了出來,振聾發聵。
「卓灝,快來看金剛jb葫蘆娃大戰鐵b阿童木。」
只見樓下的妹子瞬間將鄙夷的目光投向了我,我只能一臉無辜的對她笑笑,灰溜溜的進了寢室。
「黃賭毒」見我進來還刻意把筆記本電腦朝我這邊轉了轉,指著顯示屏說到︰「你再慢點就錯過好戲了,到時候可別指望我給你回放。」
我很不屑的掃了「黃賭毒」一眼,走到我的床鋪前側身躺下,閉目養神。他見我不搭理他,索性也識趣的戴上耳機獨自欣賞去了。
「黃賭毒」是我一個寢室的好兄弟、好基友,同寢六個人里也就他和我能玩得來,其他人都是學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天到晚連個人影都見不到。「黃賭毒」真名叫黃賀舉,但我更習慣叫他「黃賭毒」,其實他並不會賭,也不吸毒,只是如他的姓氏一般,太黃。第一次見到他時便已被他的黃所折服,之後他更是經常口無遮攔語出驚人,完全不顧及場所,也更無節操可言,電腦里的愛情動作片塞滿了整個硬盤。一次全寢聚餐完去唱k,結果開場歌曲就是《拒絕黃賭毒》,我們幾個輪換著麥一人一句,並且一起用挑釁的眼神看著「黃賭毒」,他也不生氣,只是追著我們搶麥,「黃賭毒」這個綽號也因此得來。他猥瑣**懶散厭世,但也並非一無是處,上天賜予了他音樂上的天賦,他不但彈得一手好吉他,歌喉更是令人艷羨。
我正欲睡去,「黃賭毒」這廝卻突然彈起了吉他,我憤怒的坐了起來,大罵道︰「你他娘的不好好看你的片,彈個毛線啊,還讓不讓老子休息了。」
「大中午的你睡個鳥啊,走,跟兄弟出去晃悠晃悠。」他見我醒來,目的也達到了,順手把吉他靠在了書櫃邊。
「大熱天的,瞎jb晃啥呢,再說跟你出去準被坑,不去。」我煩躁的喊道。
「你不是天天吼著沒女朋友嘛,這可是個大好機會。」「黃賭毒」說罷開始穿鞋,他篤定接下來的這個理由足以讓我動容。
「何解?」我略有遲疑的問道。
「藝術節晚會節目報名于一點半在活動中心開始,咱去湊湊熱鬧,指不定還能博得個把妹子的芳心。」說話間「黃賭毒」已將吉他背在肩上,靜等我起身。
「你意思是咱倆去報個節目?」我已漸明白,邊問邊穿鞋子。
「當然不是,你五音不全的還是跳你的街舞去吧。」「黃賭毒」一副嫌棄的嘴臉沖我笑道。
我不講話,默默的穿好鞋子,走到他身旁,突然伸手過去隔著吉他布袋猛拉了一下琴弦,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只見「黃賭毒」生氣的喊道︰「你找死啊,老子剛調好的弦就被你搞亂了。」
我們倆就這麼一路互掐,慢悠悠的晃到了活動中心。雖說距離開始報名還有半個小時,但活動中心里已經圍了一大堆人,大家個個厲兵秣馬,嚴陣以待。就在這時,主席台前負責報名的一對男女進入了我們的視野,只見那對男女談笑風生,仿似旁若無人。看到這里,一股無明業火突然涌入了我的胸腔,氣的我咬牙切齒,我二話不說轉身出了活動中心。
「你走那麼急干嘛,不報名了嗎?」「黃賭毒」追了出來拉住我問道。
「你還沒被惡心夠啊,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就不知道她眼是不是瞎了,怎麼就看上那貨色了。」我攥緊了拳頭一臉憤恨的說道,胳臂上青筋爆出。
「哎,俗話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為這種女人你值得生氣嗎。」「黃賭毒」勸說我道。
「早晚我都要把如夢搶回來。」我信誓旦旦的說道。
「搶回來干嘛?睡她一覺?」「黃賭毒」不以為然的笑道。
「你他媽能不能別那麼齷齪,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啊。」我罵他道,誰也不能夠詆毀我心中的女神,就連最好的哥們也不行。
他見我生氣也不敢再多言,兩人緘默的回到了寢室,我繼續睡我的覺,「黃賭毒」則繼續玩他的電腦。
如夢是我們班里最漂亮的女生,班里好多男生都有暗戀她,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我,但大家都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隔壁專業的一個紈褲子弟給搶先一步了,自此之後好多人也便死了心,而我則是繼續暗戀著她,期待著她投向我懷抱的那一天。
傍晚時分,「黃賭毒」喊我去餐廳吃飯,可我心理煩悶只想去喝酒,「黃賭毒」二話不說,陪著我去了校門外的餐館,點了常吃的幾樣菜,又叫了一瓶老白干,就著花生米埋頭喝了起來,沒一會老白干就被我倆擺平了,顯然這點酒還不足以讓我身心舒暢,于是乎一箱啤酒又上了桌,兩人又是悶頭喝了一陣子才停了下來。此時此刻兩人都已微醺,這才開口聊了起來。
「卓灝,告訴你一個秘密。」「黃賭毒」點了根煙說道。
「你還有秘密?」我用嘲諷的語氣笑道。
「嗯。」「黃賭毒」點頭應道。
「說吧。」我見他一反常態的認真也不好再開他玩笑。
他吐了口煙緩緩說道︰「不瞞你說,我也喜歡如夢。」
听到這里我當即笑了出來,開口說道︰「你別告訴我你的喜歡就是想睡她。」
「是又怎樣,難道你的喜歡就是柏拉圖式的?」「黃賭毒」笑著反問道。
這一問著實把我問住了,我只知道性是愛的一部分,可又不知如何辯解。
「我說老黃,你都睡過多少女人了,就別再對兄弟的女人有非分之想了。」
「如夢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了,你有拉過她的手嗎,有親過她的嘴嗎?」「黃賭毒」輕蔑的笑道。
「暫時還沒有,但要不了多久這一切都將順理成章的發生。」我得意的說道。
「行了,你就別痴人說夢了,至少在她不是你的女人之前,誰都有權利去追她。」「黃賭毒」說道。
「我操,老黃你他媽是哥們不,搶兄弟的女人。」我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指著「黃賭毒」破口大罵。
「黃賭毒」並沒有被我的氣勢嚇到,只是他見我生氣便也不再多言,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得了得了,瞧咱倆多沒意思,為了一個躺在別人懷里的女人爭風吃醋,真心不值得。」
他雖已然讓步,可我並未就此作罷,因為我知道自己有多麼喜歡如夢,我無法容忍任何一個人搶走她,盡管她還不曾屬于我。
「不行,你得答應我不許和我搶如夢,否則,咱倆這兄弟也別想再做了。」我咄咄逼人的說道,言辭中毫不留余地給他。
他連喝了三杯啤酒,又沉默了須臾,點頭應允。我這才將心放回了肚子,兩個人喝的爛醉如泥,互相攙扶著回了寢室。酒醒後誰也不願再提起昨晚的爭執,生活又恢復了往常的節奏。
又過了大半年,我夢寐以求的時刻終于到來了,如夢和那個我恨之入骨的爛貨分手了,至于到底是誰甩了誰眾說紛紜,我也無暇關心,我所明白的是只有在如夢還未走出陰影戒備松懈時快速出手,畢其功于一役,才能在覬覦已久的狼群中一騎絕塵。一切如我所料,這次我沒有浪費近水樓台的優勢條件,全局皆在我掌握之中,不到一個月我便凱旋而歸,那種臥薪嘗膽後成功的喜悅頓時讓我春風得意忘乎所以。
這一切「黃賭毒」都看在眼里,他並沒有因此而與我反目成仇劃清界限,反倒送來了不少祝福,我慶幸自己沒看錯這個好兄弟。
好不容易擺月兌了單身,更何況懷里抱著的是個貌美如花,膚如白雪的嬌媚娘,怎能讓我坐懷不亂,每每和如夢在一起時,欲火便撩動著我這個如饑似渴的青年男子的每一根心弦,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我開始加快節奏,試圖快速攻陷領地,跨越本壘,可如夢並非一個任我擺弄的**,當順利的拉手、擁抱、接吻之後,我便無法再攻克她內心那堵滿目瘡痍但卻堅不可摧的蕭牆。盡管氣急敗壞,但我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唯一的結果就是煮熟的鴨子飛了。
就當我準備打持久戰的時候,一件令我怒不可遏無法容忍的事情發生了。
那天我和如夢在自習室里看書,期間她出去接電話了,也不知道是吃壞東西了還是晚上睡覺蹬被子了,突如其來的屎意頓時令我菊花一緊,在身上模了半天也沒發現一片紙巾,于是乎只好打開如夢的拎包去找,也不知道漂亮的女人是不是都不善于整理東西,如夢的包里亂七八糟的,翻了好一會才找到紙巾,同時一個令我好奇的東西也進入了我的視野,我拿起來觀摩了許久,頓時心涼到了冰點,呼之欲出的便便似乎也瞬間凝固。那是一根驗孕棒,上面鮮紅的兩道杠快要刺瞎我的狗眼,我意識到我已經喜當爹了,多麼的可笑,可我卻笑不出來。
就在這時,如夢回到了我的身邊,她看到我手持驗孕棒愣在座椅上並沒有伸手去搶,更沒有勃然大怒,只是一臉坦然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發作。我終于還是把驗孕棒放回了她的包里,收拾好東西拉著她出了自習室,找了個僻靜無人的角落,將一切宣泄而出。
「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我指著如夢破口大罵道。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如夢平靜的說道。
「你跟那傻逼造的孽還想讓我幫你收場,你他媽想把我當猴耍嗎?」我怒火中燒,完全忘記了追求她時的那些無條件的承諾。
「我不想為自己的錯誤辯解,但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你我牽手之前,如若你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我離開你便是,你也不用為我這樣一個墮落的女子傷心。」說罷她拂袖而去。
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卻並未上前去挽留,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我手足無措心亂如麻,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盡管我認為我那麼的愛她。
我們就這樣分手了,恰似吃了份快餐一般。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如夢懷孕墮胎的消息瞬間在校園里傳的沸沸揚揚,我成了眾矢之的,人人唾罵,滿心的冤屈無法訴說,必定也無人相信,只是便宜了那始作俑者的爛貨。
在這之後沒過幾天,如夢便辦了退學手續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大家皆認為她是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才逃離躲避的,但真正的原因卻無人知曉,我也不例外。
就在如夢離校後的當天晚上,「黃賭毒」居然約我去喝酒,我心道他是看我心事重重一臉苦逼拉我喝酒去解悶,可後來的結果證實我還是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鑒于我已成過街老鼠,自然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餐館,免遭閑言碎語,于是乎我讓「黃賭毒」去買酒,我則在足球場後面的荒地邊坐著等他。恰逢寒冬臘月,風如刀割,我萎縮在漆黑的角落里仿似被全世界拋棄一般,沒人理解我,也沒人想去理解我。沒多久「黃賭毒」便帶著四瓶白酒來了,我也毫不客氣,直接拿著瓶子和他吹了起來,小半瓶下肚嗆得我眼淚直流,食道灼燒般的疼痛直至賁門,酒入胃中不引而燃,頓時整個身體滾燙無比,我借著那昏暗的月光看了看「黃賭毒」,他雙眼冰冷的盯著我,嘴角的肌肉無節律的跳動著,似乎有話要講。
「貌似有好久沒跟你喝酒了。」我說道。
「是啊,這一段時間你不都和如夢膩歪在一起麼,怎麼樣,爽不爽?」「黃賭毒」譏諷的說道。
「什麼爽不爽?」我明知故問道。
「你他媽裝什麼逼啊,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現在得手了還不好意思承認了啊。」「黃賭毒」的語氣越來越咄咄逼人,顯然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我理直氣壯的說道。
「得了吧,孩子都他媽沒了,還裝什麼蒜,你他媽跟畜生有啥區別。」「黃賭毒」肆無忌憚的辱罵著我,仿似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我操,你他媽能不能別血口噴人。」我受不了這樣被冤枉,尤其是被我一度視為知己的好兄弟。
「想當初我極不情願的答應你放棄跟你爭如夢,我以為你會好好愛護她、照顧她,卻沒想到我看走了眼,你竟是這般無恥下流毫無責任心之人。」「黃賭毒」似乎失去了理性,如一只不辨是非黑白的瘋狗亂咬一通。
我知道此刻我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了,我心里壓著的一肚子委屈頓時轉化為憤慨,在身體里膨脹。
「是,一切都是我干的,我搞大了她的肚子,又把她甩了,可我就想不通,你都睡過那麼多女人,如今卻為了一只破鞋跟我大動肝火,至于嗎?」我把一切罪責都攬在我身上,只為將憤慨釋放。
「我什麼時候睡過那麼多女人,老子是黃,是**,可老子他媽的還是處男,如夢是我唯一看上的姑娘,我日思夜想,可終究還是顧及到兄弟之情才予以想讓,可你他媽的竟如此令我失望。」「黃賭毒」說著便難以抑制的淚流滿面,仿似受委屈的竟是他自己。
「呵呵,原來你也會悲傷。」我冷笑一聲,嘲諷的說道。
一聲清脆的碎響刺破長空,余音回蕩,原來是「黃賭毒」將手中的酒瓶狠命的擲在了地上,我自然也不想讓,將手中的酒瓶摔在了牆上,兩個人瞬間廝打在一起,伴著骯髒的辱罵,我們倆拳腳相加,曾經深厚的友誼就這樣被拋在了雜草叢生的荒野里。突然,「黃賭毒」一腳將我踹倒在地上,我慘叫一聲再也無力起身,原來這一倒竟躺在了剛才摔碎的就憑渣滓上,「黃賭毒」並不知情,騎在我身上便是一頓痛揍。恰在此刻一束刺眼的亮光照在我臉上,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只听一聲嚴厲的呵斥,「黃賭毒」才停手起身,原來是在校園里巡邏的校警听到了動靜,我這才幸免于難。
我被隨後而來的救護車送進了醫院,「黃賭毒」則被校警帶走了。多虧校警發現的及時,我的病情還不算太嚴重,輕微腦震蕩外加多處外傷,在醫院躺了半個月總算是痊愈了。
當我再次回到寢室的時候,「黃賭毒」的床已經一片空曠,問及室友才知道在我住院的這半個月里,「黃賭毒」全然交代了他將我毆打致傷的經過,也因此被學校勒令退學,此刻的我完全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失落。
我曾經最愛的姑娘走了,我曾經最好的哥們也走了,我從一個默默無聞不為人知的普通學生淪為一個道德敗壞臭名昭著的社會敗類,這一切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光景。我開始便得孤僻冷漠,開始害怕擁擠的人群,更害怕周圍人凌厲的眼神,我想到了退學,可父母死活不同意,我只好蠅營狗苟般痛苦的消磨著大學里的最後一年,直到畢業後的三年里我都沒緩過神來。
當我逐漸將這一切淡忘,生活慢慢步入正軌的時候,曾經的事情又再一次死灰復燃。
那是畢業後的第五年,曾經的幾個室友糾集起來說是要聚一聚,我本不想參加,但終究還是盛情難卻,恰巧也好久沒見他們幾個,便唯唯諾諾的應允了。
聚會那天我去的最晚,其他四人見我進了包間都是熱情的迎我落座,當我喊了句開吃時,卻被室友集體阻攔,他們說人還沒到齊,我這才想起了「黃賭毒」,頓時腦海中一片混亂,只听他們幾個相互八卦著「黃賭毒」的事情。
原來黃賭毒退學後先是回了老家,一年後她終究還是忘不了如夢,便只身一人來到了如夢所在的城市,他白手起家,憑借著勤奮和踏實,在短短的三年之內便成立了自己的小公司,生意也是相當紅火,賺的盆滿缽溢,在此期間他更是通過各種手段和方法追到了如夢,並在去年結了婚。
就在室友聊的火熱的時候,「黃賭毒」匆忙的闖了進來,滿臉笑意的向大家道歉,當看到我時,先是一愣,接著微微一笑,輕聲說了句別來無恙,我見他並無敵意,也就客氣的回之以笑。
飯桌上大家邊喝酒邊暢聊,唯獨我和「黃賭毒」之間不曾交談,酒足飯飽之後已是午夜,我和「黃賭毒」一起將喝醉的幾位室友送上出租車,這才面面相覷。
「這幾年還好吧?」「黃賭毒」開口問我道。
「挺好的,你呢?」我回問道。
「剛開始艱苦些,現在好多了。」「黃賭毒」笑道。
「听說你開了自己的公司,還和如夢結婚了。」我向他求證室友們說的話。
「嗯,下個月孩子就要誕生了。你呢?結婚了沒?」他說這話時一臉幸福。
「我還是孑然一身。」我悲涼的感嘆道。
「別太著急,這個得看緣分,緣分來了躲也躲不過。」他寬慰我道。
「嗯。」我點頭應道,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兩個人就這樣在夜幕中沉默了,如同多年前那個寒冬的夜晚。
「你是不是還在為當初的事耿耿于懷?」「黃賭毒」打破平靜問我道。
「呵呵,沒有了,都那麼久了還有什麼事過不去。」我笑道。
「其實當初我還是太過分了,把你揍得應該很痛吧。」他說完不待我我回答接著笑道︰「不過也是你先對如夢不負責任的。」
原來如夢一直都沒告訴他真相,原來他一直都還認為是我把如夢肚子搞大然後甩了,我本欲將多年前的真相一並道出,可話到嘴邊我還是止住了。我了解他,他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如若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更會因此而內疚,自然他和如夢的婚姻也終將因我而不幸福。
想到這里,我話鋒一轉,笑道︰「是啊,都是年輕犯的錯。」
「那還是朋友不?」他笑嘻嘻的看著我問道,那種猥瑣**的表情又重出了江湖。
「當然。」我淡淡一笑,回答的擲地有聲。
我倆的對話就這樣戛然而止,我送他上了車,看著的士漸漸的消失在夜幕里,一股悲傷涌入心頭,默默的自嘲道︰原來你也會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