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寒壓根就不在意衛之翌對他的看法,他斜靠在白小殊身旁的大樹上,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白小殊先是一怔,隨後點頭,似是真心將他的話听了進去,這一幕看得衛之翌大為不爽。
待他剛把話說完,就將白小殊拉至身旁,看向墨梓寒的眸子里,飽含敵意。
「男女授受不親,下次墨兄若是有話要說,還請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別做這等有損小殊清譽之舉。」
墨梓寒不但沒有理會衛之翌的話,反而身後在白小殊的腦袋上使勁地揉了幾下,叮囑著︰「記住我說的話了啊,到時候可別吃悶虧了。」
說罷,他便朝衛之翌丟了個挑釁似的眼神兒,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見。
「他跟你說什麼了?」
墨梓寒的身影剛消失,衛之翌就低頭看向白小殊,眼神略帶不滿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交代了一些這個封印的注意事項。」
「當真?」
白小殊對衛之翌這樣的態度有些不解,目光里帶著濃濃的疑問︰「大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我與那墨梓寒也是今日才相識。」
察覺到白小殊有些不高興了,衛之翌這才作罷,恢復了慣有的不羈︰「我這不是擔心你心地單純,被有心人士利用嘛?」
「想必你也覺得墨梓寒不是壞人,才會讓我與木柳結印的,為何又要對他有這樣的敵意?」
「小殊,他沒告訴你麼?」
「告訴我什麼?」
面對這師兄妹二人的對話,木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放棄繼續裝死,以清靜自己的耳朵,用柳枝戳了戳白小殊的肩膀。
待白小殊回過身看向他,他這才說道︰「那墨梓寒……你還是少接觸吧!」
「為何?」
「我這麼說吧,白小殊你有沒有什麼比較害怕的動物?」
「唔……好像沒有。」
「沒有?貓呢?」
「……」
白小殊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渾身的寒毛都好像立起來了一般。
她總算是明白了,木柳話中的意思,以前天風觀後廚的孫大娘也有養過一只貓,那是只三花貓,有點兒野性,挺凶的。
每次白小殊去後廚,那三花貓就會發出攻擊性的嚎叫,惹得她每每見到都躲得遠遠的,還被孫大娘笑了好長一段時間。
現在回想起來,原來……自己害怕貓並不是因為自己膽小,而是天性。
「難道……墨梓寒是一只貓妖?」
衛之翌沉默地點點頭,木柳則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怎麼會攤到你這麼蠢的女人結印?」
「那他為何還要幫我?」
「這墨梓寒身上沒有半分戾氣,想必是一只走正途修行的貓妖,至于為何會幫你,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
衛之翌拍了拍白小殊的肩膀,有些安慰的成分在里面。
他見白小殊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想必是她反射弧比較長,眼下知道了墨梓寒是只千年貓妖,這才後怕了起來。
「我、我……我還跟他結成了封印!?」
「跟你結成封印的人是我!」
木柳將有著白色錦毛鼠圖案的柳枝伸向白小殊,給予提醒。
「可是,他是幫我們結印的人啊!」
「那又如何?反正他已經走了,而且……他之所以會來這里,並不是因為你。」
木柳諂諂地收回手,想到墨梓寒是因為自己才會前來,不但吸走了那幾只小貓妖的妖丹,還將自己的千年妖丹寄存在了白小殊的身體里,他就有些憤憤然。
「之前我拿走了幾只用幻術騙姑娘與其進行魚水之歡的小妖的妖丹,結果那幾只小妖是被墨梓寒罩著的,他是來尋我才遇見你們的。」
對木柳這番話,衛之翌有些嗤之以鼻︰「你自己都是個害人作惡的妖物,你還會有這等正義感?」
木柳被他這麼小瞧,頓時有些氣結,隨即看向白小殊說道︰「他信不信我無所謂,你信不信我?」
白小殊怔了怔,正想點頭,卻听見木柳繼續說道︰「不準窺探我心中所想,憑你的直覺,你信不信我?」
被他這等舉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白小殊本就覺得,封印之術雖然是禁錮他的一個結印,她卻是真心願意與他從基本的信任走起的。
于是,點點頭,白小殊笑得十分的誠懇︰「信!」
木柳也是一時情急,也沒想到白小殊會真的這麼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她信他。
他有片刻的怔神,下一刻便繼續說道︰「墨梓寒將那兩顆妖丹取走,想必現在是回去給他們療傷了。」
雖說十分怨恨墨梓寒將自己的妖丹取走,卻也忍不住在瞧不起自己的衛之翌面前,站在墨梓寒這一邊。
「所以你當時懷疑他想要我的妖丹的時候,著實是大錯特錯!」
衛之翌倒是不在意木柳怎麼看自己,面對白小殊對木柳的信任,他也只是一笑而過,此時听見木柳這般略帶責備的話,禁不住大笑出聲。
「你不就是怨我,使得墨梓寒將你的妖丹贈予我師妹了麼?」
被說中心事,木柳再次選擇沉默,他冷哼一聲,便移動到白小殊的身旁,不再與衛之翌搭話。
白小殊見他這般別扭,性子實在是單純直接得緊,就好似心智沒有完全打開的孩童一般,忍不住再次撫模了他一下。
木柳被她模得打了個寒顫,「你|魔啊你,動不動就模我!」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