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外面傳來一陣陣的打斗聲,白小殊慌張地想要轉身,卻被墨梓寒的一聲呵斥給制止了。
「別動!你大師兄能應付!」
「可是……」
「現在我們三人的內息已經連上,倘若你一個人出現異常,我與木柳二人都會遭到這禁術的反噬!」
聞言,白小殊縱使再怎麼擔心,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感受到一股靈力在牽引自己,時而柔和時而狂野,心口猛地一陣刺痛,白小殊皺眉強忍著,終是將心神穩住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周圍的打斗聲已經停止,安靜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耳邊終于傳來墨梓寒淡漠疏離的聲音︰「好了。」
咦?好了嗎?不是說很疼嗎?
白小殊有些狐疑地睜開雙眼,她看向墨梓寒,只見他額上泛著汗珠,那一直淡然的神色,終歸是有了點兒疲憊在上面。
而木柳則是神采奕奕地看著自己的手心,見白小殊的視線投射到自己身上,他便將手心攤開,面向白小殊。
白小殊一看,禁不住噴了︰「哈哈,這是什麼?」
只見木柳的手心上,愕然出現一只白色的小小的老鼠圖案,雖然大概只有鵪鶉蛋大小,卻因為栩栩如生好似真的一般,白色的毛茸茸的十分可愛。
「快看看你的掌心是不是也有我的真身幻象!」
聞言,白小殊立刻打開自己的手心,果然看見一枝綠幽幽的柳條,在手心上躺著。
只不過白小殊的手心上,多了一條很細的紅色的血線,若不是仔細看,還有些瞧不出來。
「看到這條血線了沒?這就是你們二人的心頭血,結成的封印,現在在你的手心上。」
木柳忍不住問墨梓寒︰「為何我的手心上沒有?」
「因為她是主,你是寵!所以封印鐵定是在她身上的。」
「……」
木柳無語,干扁了一下嘴,聰明地選擇什麼都不說。
三人一旦沒有任何人說話,就顯得安靜無比,靜的就好像一片樹葉掉下來,都能聞其細響。
白小殊立刻回過神來,看向外面,果然有新的打斗痕跡,看起來戰況很激烈。
她立刻焦急地喊道︰「我大師兄呢?」
墨梓寒此刻似是也在想這個問題,他將四周打量了一番,沒有感覺到危險氣息,當即撤了結界,這才發現,結界外面是衛之翌的保護罩。
「應該是周圍的小妖察覺到我們外泄的靈力趕過來,你大師兄應付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結盟的關系,這木柳對白小殊雖然沒有什麼好臉色,卻是開始主動與她說話了。
墨梓寒倒是一副輕松的做派,見他們倆著急地想要突破衛之翌設下的結界,就禁不住揚起一抹冷笑︰「不要做無用之功。」
「可是大師兄他……」
「放心,他這結界靈力充沛,應付那幾只小妖不成問題。」
「那我們就在這里干等著?」
「不然你能撞開你大師兄設的結界?」
白小殊動了動唇瓣,卻一個字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
哪怕有墨梓寒的保證,她心里還是覺得沒底,之前二師兄也是信心滿滿地前來追蹤狐媚背後的妖物,結果遇到了木柳,被打成那樣……
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埋怨地瞪了木柳一眼,木柳則是有些納悶,不解地看向她。
「我二師兄要是有什麼大礙,你的妖丹就休想拿回去了。」
「喂!不帶你這樣的啊,之前說得好好的。」
「誰管你!誰叫你將二師兄打得那麼慘!」
「過河拆橋啊你,結盟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哼!」
白小殊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變身為話癆的木柳。
墨梓寒見白小殊拿自己沒辦法,就去拿木柳出氣,不禁在心里覺得好笑。
他懶散地靠在結界上,閉目養神,這強行結盟的禁術,著實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
休息了片刻,感受到了衛之翌飄忽而來的氣息,墨梓寒連眼楮都懶得睜開,只是抬了抬手指看似隨意地指了個方向。
「回來了。」
聞言,白小殊立刻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後,果然遠遠地就瞧見了那一團火紅。
赤霄依舊散發著火焰,衛之翌渾身包圍著一團紅色的氣流,看得白小殊羨慕不已。
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修為果然很高!
她忍不住在心里好奇,這墨梓寒看起來也很厲害的樣子,不知道他與大師兄,誰更厲害些?
墨梓寒忽地睜開雙眼,那雙幽深的眸子里,帶著似笑非笑的含義,「若是你真想知道我與你大師兄,誰的本事大,我倒是不介意與他來一場惡戰。」
「你……你怎麼知道……」
「忘了告訴你們,我是負責給你們封印的人,所以你們的心頭血,也有一絲生命線在我手上。」
墨梓寒攤開手心,原本干淨的手掌上,生命線上果然閃現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他將手心收起,隨即說道︰「所以,你作為封印的主人,只要我們同處方圓百里之內,你心中所想,我若是想知,便能知曉。」
「……」
白小殊無語的同時,墨梓寒的聲音再次響起,「反正你我今日一別之後,大概是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了,對你來說沒有什麼損失,而且……你可以感應到木柳在想什麼……」
說到這里,墨梓寒有些玩味地看向木柳,果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憤怒。
「你要不要試試?」
別說白小殊不知道這結成封印之後的裙帶關系了,連身為千年樹妖的木柳,也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而這連鎖反應帶來的結果便是,他木柳才是最悲催的那個,他當下就化作一只炸毛獸,怒不可歇地瞪向墨梓寒。
「你之前怎麼不說,結盟之後她就能窺探我心中所想?」
「我若是說了,你還會結印?」
「廢話!老子又不傻!」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