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小殊立刻明白了之前宋樂彥出事,雲天卓也正是靠這玉牌提示,才能在關鍵時刻將他救回。
想到這里,她小心地將玉牌收起,隨即對雲天卓行了個大禮。
「多謝師父,謝師父將我撿回來養大,師父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謝師父不嫌棄我愚笨,還收為親傳弟子;謝師父賜我玉牌,護我性命!」
白小殊突如其來的鄭重,反倒弄得雲天卓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必行此大禮,你師兄師姐他們都有玉牌的,你以前不是也有嗎?」
「可是,以前不能得到師父親自的庇護,那不一樣!」
雲天卓忍不住笑了,他看著白小殊那亮晶晶的眼珠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師父,我還有一事!」
「嗯?」
說話的是衛之翌,他扭頭看了白小殊一眼,這才繼續說道。
「既然小殊日後要跟著我修行,她所住的地方是不是太遠了一點兒?」
雲天卓知曉白小殊之前是種植弟子,卻不知她所住何處。
便看著她問道︰「你現在所住哪里?」
「外院的沁竹林的小木屋。」
雲天卓的臉上露出了些許詫異之色,不過轉瞬間他便恢復了雲淡風輕的模樣。
捋了捋根本就不存在的胡須,鄭重其事地說。
「確實有點遠,不太方便。」
「師父,那豈止是有點遠,再遠一點就直接下山了!」
雲天卓的眉毛抽了抽,似是有些不滿衛之翌這般直接,他尷尬地咳了兩聲。
「你現在不會御劍,來回去穹華殿著實麻煩,如今又是為師的親傳弟子,住在沁竹林那邊確實不像話,為師就賜你‘白鳳閣’。以後就住那兒吧!」
「白、白鳳閣?」
白小殊難以置信地看著雲天卓,似是剛才那句話並不是真的,只是他開的一句玩笑。
「怎麼?」
「沒……沒什麼。」
「既然無事,那就退下吧!白鳳閣的封印我已除。這是鑰匙,缺什麼就找你姬雅師姐拿,她負責管理觀中弟子們的起居日常。」
「是。」
見眾人都無事,雲天卓便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等白小殊他們離開之後,遮枯尊者臉上的笑意也驟然消失。
「把那丫頭留在天風觀,也不知是福是禍……」
雲天卓搖搖頭,似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一切看她的造化吧!」
「你還好嗎?為了給樂彥療傷,你這真氣損耗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無妨,這不是還有師尊給我助陣嗎?」
遮枯無奈地搖搖頭︰「偏生在渡劫前夕出了這麼多事,為師也著實擔心你。」
「師尊無須介懷。渡劫能否成功,全憑天命。」
「唉……但願能順利吧!」
空蕩的無極殿上空,只余下遮枯尊者的一聲嘆息,久久不曾散去。
白小殊一踏出無極殿,腳下便有一團東西襲來。
她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發現是墨梓寒,這才松了口氣。
蹲將他抱起,和衛之翌打了個招呼,便準備去找姬雅。
衛之翌也不耽誤她,扭頭看向宋樂彥。
「二師弟有沒有需要帶的東西?既然以後修煉,煉丹都要一起了,你不妨干脆也搬到穹華殿來算了。太和殿離我那兒也有好些距離。」
宋樂彥的臉上始終沒有多余的表情,此刻听見衛之翌主動與他說話,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多謝大師兄的好意,我還是住在太和殿比較好,下面弟子有事找我,也方便。」
衛之翌挑了挑眉。心說,方便個錘錘啊!你人都在我那兒呢!
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他也沒有必要戳破。
「那隨便你吧!我先回去了。」
宋樂彥點點頭,連句慢走的話都不肯多說。
衛之翌撇撇嘴。忍不住再次吐槽。
這二師弟失憶後,比以前更不可愛,更難相處了!
這邊衛之翌拉近乎吃了鱉,那邊白小殊也跟個無頭蒼蠅似得,到處找姬雅。
最後,墨梓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對她說。
「那姬雅不是要去找外門弟子問話嗎?這會兒肯定在外面呢,你跑來她的‘百花閣’當然找不到人了。」
「那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你跟我說你找姬雅了嗎?」
「我……」
白小殊咬牙忍了!她明知道墨梓寒這是故意的,卻又挑不出來錯處。
「你倒不如現在先回去你的小木屋,把東西收拾一下,再來找她,她應該也差不多回來了。」
想到到時候需要多跑一趟,白小殊就雙腿打顫。
她所住的小木屋離姬雅的百花閣,可是要走一炷香的時間呢。
回到小木屋之後,已經是中午午時了。
白小殊隨便弄了幾口吃的把自己打發了,這才想到自己還有一只寵物貓呢。
她低頭看向閉眼養神的墨梓寒,戳了戳他的肚子。
墨梓寒猛地睜開眼,十分不悅地喵喵叫。
白小殊下意識地收回手指,有些諂諂地看著他。
「沒看見正睡覺呢嗎?」
「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吃東西?」
「不吃!」
「你現在可是凡身,不吃東西哪里受得了?」
墨梓寒的貓須幾不可察地抖了抖,他差點兒忘了,他現在偽裝的是一只沒用的家貓!
「那你給我搗鼓點?」
「你吃啥?魚干?還是老鼠……?」
墨梓寒聞言,忍不住怒了。
「那你把自己收拾收拾給我吃了算了!」
白小殊渾身一麻,報仇似得捏了捏他的肉墊。
「那吃魚干?」
「飯!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白小殊繼續捏著他的爪子,心中暗爽。
這墨梓寒沒了靈力,被自己拿捏的炸毛的時候,還真有那麼幾分可愛呢!
「哪有貓不吃魚的……」
「你再捏我爪子,你信不信我把你吃了?!」
「……」
白小殊默默地收回手,十分鄙視地去給他弄飯了。
而墨梓寒則是邁著他優雅的貓步,湊到已經被白小殊取下來放到枕邊的木簪旁邊。
「你干什麼呢?偷偷模模的跑我旁邊來……」
墨梓寒有一次用那種像看一坨屎一樣的表情看著木柳。惹得木柳十分不爽。
「墨梓寒我說你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缺德,你那是什麼眼神兒?」
「我是妖!」
「……」
三個字便把木柳給堵得無話可說,而墨梓寒湊過來,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今天在無極殿里。那雲天卓說什麼了?」
原本木柳是不想繼續搭理他的,可是想到他才是結印的罪魁禍首,擔心這家伙以後恢復靈力後,會狠心報復,也只得一五一十地將無極殿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了。
「這雲天卓簡直是越活越倒回去了,竟然讓姬雅和穆文山去查。」
木柳聞言,忍不住來了興趣。
「其實,我也不喜歡那個姬雅和穆文山,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能感覺出來個什麼?」
「邪氣!對,就是邪氣!」
墨梓寒有些無語。看著在那不停興奮跳躍的木簪,有種想要將他拍死的沖動。
「我是說真的,自從那蠢女人把妖丹還給我之後,我對這種濁氣就特別敏感,今日在無極殿的時候。我覺得特別不舒服,他們一走,我就神清氣爽了。」
聞言,墨梓寒也默了。
對于白小殊能淨化木柳內丹的事兒,他也已經听說了。
而木柳身上,確實聞不到半點妖氣,所以此刻木柳的話。倒是給了他一些線索。
「雲天卓懷疑是魔界的人?」
「嗯,宋樂彥的魂魄都被抽了。」
「那他還真舍得耗費元神,給他修補。」
木柳聞言,有些諂諂地說道︰「我覺得那雲天卓人挺不錯的。」
墨梓寒又一次對木柳表示了鄙視。
「我又沒說他人壞,只是沒想到會在渡劫關頭,為了宋樂彥耗費自己的元神罷了。」
「你說他渡劫會不會出事啊?」
墨梓寒終于如願以償地伸出爪子。拍在了木柳的身上。
木柳嗷嗷叫的同時,還不忘記掙扎著出來。
「你干什麼!?」
「閉上你那烏鴉嘴,你不是說雲天卓身邊有個遮枯嗎?那老頭兒道行不淺,有他助陣問題應該不大。」
「那老頭兒這麼厲害?也不知道他沒有發現我。」
「連白小殊這種殺傷力妖物,他們都能容忍。還容不下你一只小妖?」
木柳抖了抖身子,撫模被墨梓寒踩痛的地方。
「我覺得他們肯定沒認出來,我是將宋樂彥打傷的那只妖,否則還能容忍我在天風觀上竄下跳?」
墨梓寒抖了抖貓須,覺得木柳好像比以前聰明了,沒那麼好糊弄了。
「不管怎麼說,能留下來就行!」
木柳點頭,那木簪就在空中搖擺了幾下。
「喂!你覺得宋樂彥這事兒,會是魔界干的嗎?那祁天不會追到天風觀來吧?」
「祁天對白小殊身體里的那顆內丹,是勢在必得的,至于宋樂彥……我倒是覺得不像是他所為!」
「為什麼這麼覺得?」
聞言,木柳倒是好奇了。
不喜歡去想這些歪歪道道,辦事想事都是憑直覺,只是宋樂彥會變成這樣,多多少少跟他有點關系,他下意識地也會比較關心。
此刻有墨梓寒願意分析,他自然樂見其成,當一個听眾,大不了偶爾插幾句嘴,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就行了。
想到這里,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妖界有史以來最為機智的妖了,都快要忍不住為自己點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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