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大驚!
哪怕之前白小殊和衛之翌在德慶客棧的時候,就听見遮枯尊者說過,雲天卓渡劫的事兒。
此刻也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衛之翌更是不滿地應道。
「天風觀這麼多弟子,我向來懶散慣了,還是師父您自個兒出來管吧!」
說罷,也不管雲天卓,衛之翌便直接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好似想到什麼,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王毅和秦頌那兩個外門弟子,定不會在觀中,如果是魔界中人所指使的話,他們要麼躲起來了,要麼已經在二師弟之前,就已經被害!」
說完,他便長腿一邁,出了無極殿。
雲天卓對他這等做派,不但沒有半分生氣,反而有些無奈的寵溺。
「這小子,從小就跟著我,這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師父,大師兄他這是在乎您,不希望您出事……」
雲天卓笑著拍拍白小殊的頭,語氣溫和。
「為師知道,你們先行回去吧!」
白小殊只能與宋樂彥告辭,身後雲天卓卻又開口說道。
「對了,小殊你快追出去把你大師兄給我喊回來,我有事要交代他。」
聞言,白小殊便立刻小跑著追了出去,她跑到大門口的時候,衛之翌正打算站上赤霄,御劍回去。
「大師兄!你等等……」
衛之翌回過頭來,發現是白小殊正朝自己跑來。
他立刻別過頭去,伸手抹了抹眼角。
等白小殊跑過來的時候,他沒好氣地說道。
「你追出來干什麼?」
「師……師父還有事要與你說。」
「哼!誰要听他說那些胡話了?」
「大師兄……師父就快要去閉關了,肯定有許多事需要你幫忙打理,這幾個月你總得好好幫他看著天風觀,不能讓他在閉關的時候分心不是?」
「我……」
「行啦大師兄,我知道你其實是擔心師父,不喜歡听見師父說那些不好的話。可是……師父之所以會這麼對你說,正說明,在他心里,你也一樣很重要不是嗎?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麼可以坐視不理呢?」
衛之翌低頭看著拉著他的白小殊,忍不住想要伸手戳她那光潔的額頭。
可是當目光對上她那閃著光芒的眼眸時,他的動作不由得變得輕柔。
最後只是寵溺地在她的額頭上點了幾下,笑道。
「你呀你,我一句話還沒說完,你就長篇大論教訓起我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大師姐,我是小師弟呢!」
白小殊也不答話,只是拉著他往回走,還一邊「嘿嘿」傻笑。看得衛之翌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方才壓抑在心頭的那些擔憂和不快,皆因她的一顰一笑而消散。
「師父,大師兄回來了!」
在重新踏進無極殿的那一刻,白小殊的聲音便響徹整個無極殿。
听著自己的回音幾乎是以繞梁三日的節奏在輪回。白小殊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耳根處有可疑的紅色。
衛之翌見狀,心情更是大好了,完全已經忘記了,方才他是帶著怒氣沖出無極殿的。
「你呀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莽撞,我就謝天謝地了。」
他帶著無奈的口氣。低頭斥責了白小殊一句之後,這才走向雲天卓。
「師父還有何事要吩咐?」
「是關于我閉關的這些時日,樂彥煉丹的事。」
「二師弟的修為已經掉到了築基,想必不能再煉制高級的丹藥了吧?」
衛之翌蹙眉問道,其實剛才他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只是雲天卓的那句話。惹得他心頭十分郁悶,便忘了提出來。
「正是如此,所以接下來煉制丹藥的事情,就得交給你們兩個一起來完成。」
「我和他?」
衛之翌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宋樂彥,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煉丹的一天。
還是與天風觀里最有天分煉丹的古板二師弟一起,這讓他如何不驚訝?
「樂彥修為雖然沒了,可是他對煉丹的天分還在,而他是木火靈根,你則是火靈根,他現在修為下降,便只能用木靈根來控制丹藥的成分,火候則需要你來控制。」
「我?不行,師父你也知道我這人向來沒有耐心,煉丹這種耗費時間精力的事兒,我做不來!」
說罷,衛之翌轉身就又想要逃,卻被雲天卓一個瞬移術擋住了去路。
「這件事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為什麼?不然讓二師弟找其他師弟看看?觀中弟子也有許多是火系靈根的吧?」
「不行!」
「為什麼又不行?」
「樂彥修為下降到築基的事,你忘了不能傳出去了?」
「……」
一句話,便把衛之翌的反駁給堵在了喉頭,這雙修煉丹的事情,他無論如何都是躲不掉了!
而衛之翌之前跳腳炸毛拒絕的舉動,看在宋樂彥的眼里,他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
一直到衛之翌被雲天卓說服,喊到他名字的時候,他才有所表態。
「樂彥,反正你接下來要跟隨大師兄修行,正好讓他幫著你煉丹,小殊帶回來的百修草,你們暫時不要動,等配合到位之後,再煉制極品的雙修丸。」
兩人紛紛點頭應和,衛之翌愁眉苦臉,宋樂彥則是……沒表情。
「還有就是,樂彥被害的事,你多上點心,不要什麼都丟給姬雅和文山去做,他們也有顧及不過來的時候。」
雲天卓的這句交代,听在衛之翌的心里,卻是跟敲警鐘一樣。
他抬眼看向雲天卓,發現對方的視線里是淡淡的,似是有些憂愁一般。
衛之翌不由得在心里犯嘀咕,難道……師父他並不是百分百的信任姬雅和穆文山?
想到這里,他便將這件事應了下來。
「師父放心,等您渡劫成功出關。徒兒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很好!為師打算明日子時開始重新閉關,這次依舊有遮枯尊者替為師助陣,你們放心吧!」
衛之翌看向遮枯尊者,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一句話。都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所有人。
他便向遮枯尊者深深行了一禮,「有勞師尊!」
「哎呀,你們這些小輩就是喜歡客氣!」
不得不說,遮枯不說話的時候,挺有長者風範的。
可是這一開口,頓時就破滅了。
白小殊忍不住捂嘴偷笑,卻被遮枯給抓了個正著。
「丫頭,你過來。」
白小殊立刻收起笑意,依言走了過去。
她剛剛到遮枯面前,遮枯就抓住她的手。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替她把脈。
「咦?」
遮枯不由得多看了白小殊一眼,似是有些驚訝。
「丫頭,你這修為……」
「唔,機緣巧合之前。得到了一位前輩的青睞,他渡給了我一些修為,助我保命!若不是這位前輩,當初踫見魔君祁天的時候,我們根本無法逃月兌。」
白小殊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整理出這些語言來解釋。
遮枯聞言,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既然有高人相助。老頭子我就不必再費心了,你有異寶護體,將來必定是成大事之人……」
他話說到這里,便戛然而止,听得白小殊有些雲里霧里。
遮枯前輩的意思是……我以後會很厲害嗎?
只可惜,不管她怎麼詢問。遮枯不是說天機不可泄露,就是笑而不語了。
而雲天卓對遮枯的話,則是半句都沒多問,這不得不讓白小殊懷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是只錦毛鼠妖了?
也對。遮枯前輩已經看出自己的本體,想必還是會告訴師父的。
她有些擔憂地看向雲天卓,雲天卓則是帶著那疏離又親切的微笑。
「凡事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吧!一切皆有天意!」
此話一出,白小殊便確定,雲天卓已經知曉她是鼠妖的事兒了。
可是卻得到了肯定,她不由得有些感動。
師父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說不問,不正是要替她保守秘密的作風嗎?
「行了,事情交待得差不多了,為師也要稍作休息,準備一下閉關的事宜。」
說到這里,他便從懷中取出一枚新的玉牌遞給白小殊。
「小殊,把手遞給我。」
白小殊依言遞出手,只見那玉牌發出淡淡的綠光,將她的手包裹住。
那綠光有些涼涼的,溫潤的感覺十分舒服,白小殊忍不住抬眼看向雲天卓。
「師父,這是什麼啊?」
「這是新的身份牌,代表你是我雲天卓的親傳弟子。」
說罷,他指了指衛之翌的腰間。
「你看,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都有。」
果然,衛之翌腰間的那塊玉牌,是耀眼的紅色,上面的圖騰花紋,則是火焰。
而宋樂彥的玉牌,則是淡淡的綠色,玉身十分光潔。
等到光亮消失之後,白小殊低頭看向自己的玉牌。
是乳白色的玉牌,與宋樂彥那塊一樣,玉身通體光潔明亮,那牛女乃白的顏色,白小殊十分喜歡。
「這上面有你的氣息,為師這里有玉牌的另一半,倘若你們遇到危險,生命垂危之際,為師便能知曉,也能第一時間感應到你們所處位置,方便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