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著厚重鎖鏈的女敕白的腳luo落在柔軟的地毯上,發出一聲「 啷、 啷」刺耳的聲響,梁意邁著緩慢的腳步,緩緩地走向廁所,「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步伐,她轉過頭,房門被悄悄打開,玲姑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梁意瞟了一眼玲姑,沒有說話,她的臉色蒼白,發絲凌亂,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散發著憔悴的氣息。玲姑心疼地看著她足下那條足足有10米長系在床頭上的粗大鐵鎖鏈,無聲地嘆息一番。
「少夫人,吃飯吧。」她把飯菜端到梳妝台上,避免她拖著鐵鎖鏈走太多的路。
梁意搖了搖頭,雙目無神地望著她,氣若游絲地道,「我不想吃。」
「可是你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玲姑著急地道。
「死不了。」梁意的話中頗有自暴自棄的意味。
玲姑皺著眉頭,拉過她的手,把她帶到梳妝台上,讓她坐下,把筷子遞給她,「少夫人,你這樣做對你自己是沒有好處的。好死不如賴活著,不是嗎?再說了,人死了,就什麼希望也沒有了。」
她的目光灼灼,梁意心頭涌過一陣奇異感,她垂下眼簾,半響過後,慢慢地接過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就著小碗吃起飯來。
「少夫人,少爺只是一時之氣而已,待他消氣了,他一定會給你解了這鎖鏈的。所以,這段時間你就順著他,不要跟他作對。知道嗎?」玲姑看了看系在床頭上的鎖鏈,一臉心事重重。
梁意猛然放下筷子,諷刺地抬起頭望著玲姑,「你認為他會解了這個該死的鎖鏈?」
「少夫人,凡是都沒有絕對。」玲姑微微一笑,安慰她。
梁意賭氣地撇過臉,憤憤不平地開口,「他一醒過來就像個神經病一樣咬我脖子喝我的血,最後還用鎖鏈把我鎖在房間里。你認為他會放了我?!」簡直就是天荒夜談。
玲姑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與她面對面地交談起來,「少夫人,少爺對于你私自逃跑一事確實很生氣,但這也只是一時之氣而已。只要你姿態擺得低一些,他會放了你的。」
梁意沒有回應玲姑的話,在她心里頭,玲姑跟這別墅里的人都是一伙的,雖然她不像別墅里其他人那樣,隨意踐踏她的人格。
「少夫人,少爺來了。」玲姑突然站了起來,把自己剛才坐的椅子放回原位。
梁意愕然地問,「你怎麼知道?」
「腳步聲,少爺一出生我就在這里照顧他直到現在,所以對他的腳步聲非常熟悉。我得先走了。」她躬了躬身子,準備離開,梁意扯住她的衣袖,「你要走了?那我怎麼辦?」
「少夫人,如果你著實不願意放低自己的姿態,那就別說話,以免把少爺惹怒了。」玲姑不緊不慢地給了她一個忠告她,房門此時被打開。
身體已恢復得七七八八的楚攸冷然地走了進來,見到站在梁意身旁的玲姑,眉頭輕輕地皺了皺,墨黑色的眼珠子閃過一絲不悅。
「少爺,我先出去了。」言罷,玲姑在梁意的注目之下,疾步離開。
玲姑離開後,梁意看了一眼楚攸,不悅地坐下,飯也不再吃了。她身後此時想起「噠噠」的腳步聲,她知道,是楚攸走了過來。
一雙結實的手臂換上她的腰際,她忍不住閃縮了一□子,某人環住腰際的手臂卻箍得更加緊,她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耳廓上溫熱的氣息讓她不堪其擾,她想要忽略,但是那股如影隨形的曖昧感讓她無從所適。
「不吃嗎?」他瞅了一眼梳妝台上的飯菜,伸手揉了揉她頭頂上的頭發。梁意惱怒地眯起眼,唇瓣抿得緊緊的。
「我喂你!」話音剛落,他拿起湯勺舀了一勺飯,遞到她嘴邊,梁意沒有張開嘴,冷冷地撇過頭,「不吃?」他溫和地問。
哼!絕不吃嗟來之食。梁意在心頭發誓,她已經將之前吃的那幾口飯的記憶扔到遙遠的太平洋了。
「換?」楚攸征求她的意見。梁意再次高傲地側過頭,與此同時,她偷偷地瞄了瞄湯勺,然後有意無意地用自己的手肘輕輕地踫了一下他握著的湯勺,湯勺跌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偷偷地勾起嘴角。
楚攸皺著眉頭,撿起湯勺,然後淡淡地望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地再次用湯勺舀了一勺飯,遞到她嘴邊。梁意瞪大眼楮,簡直不敢相信,素有潔癖之稱的楚攸竟然用跌到地上的湯勺舀飯給她吃,而且還完全沒有清理過,這、這簡直就是讓人難以置信!
「吃!」他咄咄逼人地把飯勺遞過來。
梁意轉頭,胸膛起伏有些劇烈,因為她此時正在強忍怒氣。
「吃!」飯勺已經湊到她嘴邊了,她終于忍不住,拍案而起,「靠,你TM是故意的,對吧?」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啊!
楚攸眨了眨眼楮,一臉無辜,梁意更加生氣了,認定他是故意找自己的麻煩,「小樣,我告訴你,有種你就整死我,否則,我就整死你!」她怒氣沖天的模樣,頗有母夜叉之姿。
「我有種。」他抬頭望著她,眼神十分肯定。
梁意眉毛一挑,沉著臉,「所以你打算整死我?」
他搖了搖頭,「不是說生孩子嗎?」一副你怎麼想到那邊去的表情。
梁意憤怒的表情瞬間龜裂了,只見她傻愣愣的瞪著他,最後咆哮而出,「誰TM跟你討論這個?!」為什麼這個特殊的奇葩總能想到別的地方去。而且她明明說的是整死她!整死她!不是說生孩子!
「不討論這個,還討論什麼?」他一臉漠然地說,似乎對其他問題不感興趣。
梁意深呼吸了好幾回,壓下胸膛里已經快要把她五髒六腑燃燒殆盡的怒火,「比如,你願意把這該死的玩意兒解了嗎?」她猙獰一笑,平靜地說。
楚攸直截了當地拒絕,「不能!」
擦!這該死的家伙!
「真的不能?」她厚著臉皮追問。
他靜靜地瞅著梁意,梁意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笑僵之時,他才開口,「可以。」話剛出口,梁意感覺四周頓時百花齊放,「可是……」一下子又跌入地獄深淵。
「可是什麼?!」她忍不住惡聲惡氣地質問。
「你會跑!」他拉過她的手,扯了她一把,失去重心的她一下子跌入他的懷中,他環緊雙臂,梁意被勒得有些疼,于是推了推他。他又加重了力道,最後梁意決定放棄掙扎。
「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你總是要跑?」他在他耳邊幽幽地問。
酸澀感在梁意心頭涌起,她甩了甩頭,佯作不在乎地道,「我不喜歡你。所以我要回家。」
楚攸放開她,冷笑著道,「你就那麼喜歡他嗎?」
梁意皺了皺眉眉頭,莫名其妙地瞪著他,「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其實是你想保護他,對吧?怕我對他不利。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對他下手就是因為你沒有跟他再聯系過,否則,他也不可能平安地活到今天。」他冷冷一笑,挑起她垂在胸前的一束頭發,卷了卷。
梁意皺起眉頭,「你說的到底是誰?」
「你自己心知肚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他阻礙我們了。」他柔柔一笑,輕輕地撫模著她白女敕的臉頰。
梁意拍開他的手,「你想干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所有想跟我搶你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有好下場。」他冷聲留下這句話後,帶著一臉的殺意離開了房間,梁意想要追回他,但是被鎖鏈所束縛住的她只能跑到門口前半米左右,已經不能再踏步向前了。
「媽,你最近怎麼好像老是心不在焉的。」坐在沙發上啃隻果的女孩手里握著遙控器,不是轉幾個台。
婦女阿芳聞言淡淡一笑,「可能是我最近有點不舒服。」
女孩皺了皺眉眉頭,「那你趕緊回房休息吧。」
「嗯。」她點頭,離開客廳,回到房間後徑直走到桌子前,抽出里頭的那張用鮮血所寫的白紙,她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扭頭看了一眼在大廳里看電視看得滋滋有味的女兒,最後按著白紙上的號碼拔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沒多久,她就听到一道虛弱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
她並沒有立即回應電話另一端的人,直到問候聲再次響起,她才吞吞吐吐地道,「你、你好。」
「請問你是……」
她咬了咬唇,猶豫地問,「你家里、是不是、是不是有人被綁架了?」
電話另一端的人霎時沒了聲響,她懊惱地垂下頭,摩擦了一下桌子上的紙張,看來,只是惡作劇呢。
「你到底是誰?」激動無比的質問聲響起,她嚇了一大跳。
「是、是真的?」她喃喃自語著,因為緊張,她有些結巴。「我手里、手里有一張用血寫的、寫的求救信。上面就寫了四個字,還有你的電話號碼。」
「阿意她沒死,阿意她沒死……」
她不停地重復著同一個句話,婦女阿芳打斷了她重復的話語,「那個……」
「咱們見見面可以嗎?立刻,你現在在哪?」她的話被打斷,「好吧,我們到XX路的XX餐館見面吧。」她攢著手里的白紙,這幾天壓抑的心情頓時變得無比暢快。
作者有話要說︰蛇精病男主跟逗比女主又重聚了。發現這兩貨每次見都要來一段一陣腥風雨血,真是害人不淺,哎!關于肉的問題,親,(苦惱)能理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