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可憐巴巴地看著劉娜吃香喝辣,心里頭的淚水如泉涌般傾瀉而出,她低頭看看擺在自己面前那個大大的精致瓷碗,碗里頭只有白兮兮一片的粘稠白粥,心下更是淒涼萬分。
「干嘛不吃?要是不吃的話,就把它撤走吧。」劉娜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悲傷,直接給她致命的一擊,梁意眯起眼楮,惡狠狠地瞪著她,「你現在連粥也不讓我吃嗎?」
「冤枉啊大人,是你自己臘腸嘴吃不了其他東西而已,干嘛怨我啊?」劉娜一副承受了莫大委屈的表情,梁意握著筷子的手狠狠地一掌拍在茶幾上,「我不吃了!」筷子被扔下,她大步大步地走出房間。
劉娜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嘀咕,「這麼快就進入更年期了?哎,這囚犯生活,果然不是人過的。」說罷,她滋滋有味地夾起一塊紅燒肉繼續大快朵頤。
剛走出房間的梁意立即被守在門口的一個新面孔佣人攔了下來,「少夫人,你要去哪?」
梁意看了她一眼,「楚攸在不在?」
佣人輕輕地點點頭,走到隔壁的房間,為她開了門,梁意走了進去,對于她的闖入,楚攸眼眸掠過一絲驚訝,隨即揚起一抹柔柔的笑容走向她,心情顯得相當不錯。
「怎麼過來了?」
梁意一听此話,瞪了他一眼,認為他不歡迎她,于是出口諷刺,「怎麼,你也嫌棄我了?」
楚攸對她的突如其來的怒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誰嫌棄你了?」
「哼!」梁意冷哼一聲,傲嬌地仰起頭,突然,她想起自己好像沒有帶口罩,那香腸嘴現在看起來豈不是——很「*」?!
她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發出低低的聲音威脅他,「口罩,快,給我!」
該死的,自己居然頂著個香腸嘴來找他,還不帶口罩,她是不是被那可恨的牛扒辣瘋了?!
「沒有。」楚攸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口罩。
梁意眯起眼楮,「你騙我吧,怎麼可能沒有口罩呢。」她是絕對不相信他說的話的。
「真的。」他嚴肅地對她說。
梁意觀察了他好半響,終于才相信他說的話,「好吧,我自己解決。」于是她快步走到他的櫥櫃面前,把懸掛得整整齊齊的其中一件長袖襯衫扯了下來。
「滴——」
「什麼聲音?」楚攸聞聲詢問。
梁意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她雙手緊緊攢著襯衫,把襯衫放到自己背後,眼神飄忽不定,攢著衣服的指尖不時顫抖著,在楚攸的詢問下,她只得顫顫巍巍地開口解釋,「是我牙齒打架的聲音。」
「牙齒打架?」楚攸對她的解釋不怎麼相信。
梁意見狀,故作聲勢大聲道,「我牙齒就是這樣的,你有意見?!」
楚攸眨了眨眼,決定還是少惹她生氣,「沒有。」
見他否認,梁意終于松了口氣,轉過身子用長袖迅速在後腦勺打了個結,然後用衣身作為遮蔽嘴巴的部位,由于衣服比較大,所以遮蔽她嘴巴位置的衣身幾乎到達她的月復部,那模樣看起來滑稽極了。
「好了?」楚攸站在她身後問。
梁意轉過身子,點點頭,長長的衣身也隨著她的動作晃動著,整個人看起來不倫不類的,楚攸不禁輕笑出聲。梁意大惱,認為他在取笑自己。「不許笑!」
「對不起。」楚攸轉過頭,壓下笑意,只是嘴角那抹微微揚起的弧度怎麼也無法恢復原狀。
梁意銀牙暗咬,撇過頭,眼尾一掃,「咦,你衣櫃里這些衣服的紐扣怎麼好像都松松歪歪的?」她望著他疑惑地問。
楚攸微微揚起的嘴角驀的一下僵了,「是嗎,沒有注意。」他語速極快地回答道,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地踫觸著自己的褲子。
梁意對他的態度有些懷疑,這跟平常的他好像有點不一樣。不過,罷了,她也不知道他平日怎樣才算正常。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那牛扒里下的辣椒,我就切了他的丁丁,喂我家多多。」梁意恨恨地低聲嘀咕,發泄自己的怒火。
楚攸聞言,潔白的耳廓染上淡淡的粉紅,不過,這可不是害羞,而是尷尬,「要是知道是誰,你真的這麼做?」他小心翼翼地問。
梁意頭一甩,長長的衣衫如拖把一晃,目露凶光,斬釘截鐵地大聲道,「會!」
楚攸語塞,好半響,他訥訥地問,「要是那個人……是我呢?」
梁意扯了扯嘴角,語氣陰森,皮笑肉不笑地道,「會切得更快!」
楚攸突然感覺自己襠部好似正在隱隱作痛,半響,他尷尬地移開了目光,梁意眯起眼楮,細細地觀察了他好一會兒,猜測道,「那辣椒,不會是你放的吧?」
「不是我!」他猛的開口大聲否認。
他異常的態度令梁意更加在意了,只是她沒有證據,也不能證明這事是他做的,而且他也沒有這麼做的理由,不是嗎,大概只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咚——」是隔壁大鐘的響聲。
梁意打了個哈欠,眼楮有些疲乏,「我要睡覺了。」好像已經5點多了,平時這個時候她已經睡了,哪還會在這里跟他唧唧歪歪的。
「睡覺?這里?」楚攸明顯對她剛才說的話感到莫大的期待,眼楮都亮了。
梁意閉著眼楮點點頭,賭氣道,「死娜娜,老是笑話我的嘴巴,我不要跟她住一個房間了。」最重要的是,她明知道自己因為嘴巴的緣故不能吃香喝辣,她還老故意讓廚師做一些味道比較重的菜式來引誘她,實在是罪無可恕。她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真的嗎?」他激動地捉著她的手問。
梁意的話讓被她無情趕走,心情一直處于低落狀態的楚攸瞬間從地獄升上天堂,他就像一個等待上位的小三,歷盡了歲月的磨礪,終于得到上位的消息,此刻還能不歡欣鼓舞一番嗎。
梁意勉強撐起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點點頭,隨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這房間你就讓給我,你再到這隔壁的房間睡吧!」
「……」某人的心情像是坐了一次過山車似的,上上落落,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叮咚——叮咚——」
梁思忐忑地站在門外,摁了摁門鈴,手里牽著站在她身側的多多。腦海里不時響起師傅對她的吩咐。而蹲坐在地上的多多不時張望一番四周的環境,似在偵查什麼,圓圓的眼楮里戒備意味甚濃。
「來了,請稍等一下!」
佣人急急忙忙走出別墅,來到庭院前,把大門開啟,「請問你是?」
「你好,我叫梁思,請問楚夫人在嗎?」梁思怯怯地開口問道。
佣人打量了她好一會兒,謹慎地問,「請問你找我家夫人有什麼事嗎?」
「我來找楚夫人是為了我姐姐失蹤一事的。她姐姐她叫梁意,警察先生們說,我姐姐失蹤前,可能最後一個見到的人是楚夫人,所以我特意過來想找楚夫人了解一下關于我姐姐當天的事。」梁思緩緩地將前因後果一一道出。
佣人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番後,把大門敞開,微笑著道,「請進來,梁小姐。我這就去通知夫人。」
「好的,謝謝你。」梁思道謝後低下頭提醒多多,「多多,咱們進去吧。」
「汪——」多多叫了一聲,迫不及待地緊跟在佣人身後。
梁思皺了皺眉眉頭。感覺多多貌似今天的行為有些異常。
越過庭院後,她們兩個很快來到客廳,佣人示意梁思坐下,到廚房倒了杯茶給她,梁思接過,抿了口茶,然後輕輕將茶杯放下。她眼尾掃了一圈右手的繩索,手指往下一垂,佯裝無意地松開了狗繩。
月兌離狗繩束縛的多多就像月兌韁的野馬,朝著樓梯飛奔而去,梁思見狀,裝作十分著急的模樣,向佣人道歉,「抱歉我家的狗狗……我這就去把它帶回來。」說罷,她撒腿而跑,緊隨在多多身後。
「梁小姐——」佣人在她身後急急高呼。見她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離開了大廳,朝著二樓的樓梯向上跑去,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如何是好。
剛越過樓梯跑上樓的梁思得意地撇過臉,瞥了一眼還在樓下急得滿頭大汗的佣人,心里頭更是得瑟不已。
「小姐,這是你的狗狗?」
一襲淡藍色的中山裝映入她的眼簾,她愕然地抬起頭,只見顧大師一手抱住正在狂吠不已的多多,一手輕松地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子。
「小姐?」顧大師微笑著喚道。
梁思回過神來,木訥地回應,「是、是我的狗。」他單手把多多遞到她面前,她慌亂地接過多多,多多齜牙咧嘴、面容猙獰,瘋狂地朝著他大聲吠叫著。
「要看好自己的狗狗,否則,像它這麼可愛,很容易會被一些有心人士盯上哦。」除卻那身古老的中山裝,他嘴角的笑意令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鄰家大叔,但是梁思卻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人的森冷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加快了進度,等到大戰開始的話,就屬于結局篇了,大戰結束後,正文也結束了,剩下的就是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