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離國那邊有何異動?」即墨離憂端坐著議事廳的主位之上,問向右手邊的曹淵。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大的動靜倒是沒有,小動作卻是不斷,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在預謀什麼。」曹淵听得即墨離憂問他,當即站起了身向著即墨離憂稟告道。
這處議事廳位于曹淵的府中,向來是曹淵等將領在商議對策時的軍事重地,這里除了軍中之人,任何人都不得輕易入內。
沈墨竹一行人在曹淵的帶領不曾耽擱,亦不曾休息,直接到了這處議事廳,以便快速弄清這邊的狀況,他們本就是最後才得到了消息,現在趕來已是晚了,再耽擱下去,他們怕真的會延誤戰機。
至于曹淵最初發現離**隊有異動也是機緣巧合,當日他恰巧心血來潮來城門處巡查,眼見著守城的士兵盤查著一群由黎陌河方向剛過來進城的士兵,這本是很尋常,因為楓越城的百姓確實會出城到黎陌河附近進行一些農業活動。
楓越城雖是即墨王朝的邊境上的最後一座城,毗鄰黎陌河,但是它距黎陌河還是有著不短的距離。
楓越城的百姓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著黎陌河而生存,黎陌河為楓越城的百姓提供了豐富肥沃的土壤,營造了數頃的良田,楓越城的百姓也就靠著這良田所產的糧食過活,自用或是買賣交換。
黎陌河在為百姓們提供了必需的糧食之外更是為百姓們提供了水產品,魚類,蝦類等產品,很多楓越城的百姓也就是靠著打漁為生。
再加上其他郡縣來往出行也會由此經過,偶爾也會有離國或是其他偏遠小國之人也會借道由此經過,這可是由離國境內進入墨國境內的唯一一條通道,是以,楓越城雖然是一座軍事重鎮,但每日里進出的人流量倒是不少,每每遇到他國之人經過此處時,雖然會仔細盤問,但只要是非敵方之人,倒也都能平安出城。
可偏偏那日,曹淵巡城時,發現正在被士兵們盤問的一行十幾人有幾人讓他看起來有幾分眼熟,曹淵雖然看著眼熟,但也沒有看出什麼,站在一旁觀看。
他在楓越城待了有四十年,對楓越城可謂是熟悉至極,每條街道,每處院落,甚至是楓越城以及楓越城附近村落近近幾萬人的人口都能眼熟個七七八八。而這十幾人操著一口的地方口音默認了他們是是外鄉人。
一般說來,很少有外鄉人會頻繁的出入楓越城,自然他不會對路經此處的外鄉人有太深刻的印象,而且他也很少到城門口處巡城,那就更加不會對路經的人有著多麼深刻的印象了。而那一行人明明該是他本不該是有眼熟的人,可偏偏就是有了,並且不止一個,這不得不讓他有幾分心思生了出來。
而那一行人雖然順從的回答著士兵們的問題,可站在角落里的曹淵還是發現了他們的神情帶著幾分閃爍,尤其是他看著眼熟的那幾人,雖是不太明顯,但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痕跡。他心下有了警惕,他守城四十幾年,自然見過不少的世面,這幾人沒準就是敵國派來的探子呢!
曹淵心中猜疑,卻沒有輕舉妄動,還是站在一旁等著事情的發展,他向來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他不會輕易動手。
那一行人有幾人像是不耐煩了守城士兵的盤問,語氣開始帶著怒氣,連著說出的話也有幾分火氣︰「好了沒有啊,能放我們走了麼,真是的,過個城還問東問西的,煩不煩啊!」
「你們這是不耐煩是吧,爺幾個還沒說話呢,你們幾個過路的還敢這樣跟爺說話,皮癢了是吧!」守城士兵又豈會是好相與的,當即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威脅道。
他們在這里守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哪個敢跟他們叫板,哪個見了他們不是一臉諂笑的討好,何曾有眼前這幾人的囂張。
要知道,這可是一座軍事重鎮,惹了哥幾個不爽,他們隨時可以說是奸細將他們打入大牢。如此一來,誰還敢囂張。
「你,你們…。」那人一听守城士兵如此說話當即就要和說話之人動手,而其中一個曹淵看起來眼熟的人,忙忙扯過那人,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後。
接著一臉的討好,對著滿臉凶狠的守城士兵說道︰「嘿嘿,這位大哥你消消氣,我這位兄弟脾氣不是太好,還請大哥多多諒解,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還請大哥和幾位兄弟笑納。」說著由懷中掏出幾定銀錠遞到了那守城士兵的手上。
守城士兵掂量著那幾定銀子,笑著對那人說道︰「好說,好說,還是這位兄弟識趣。不過再讓你那個兄弟給爺幾個道個歉,爺也就當這件事算了,如何?」守城士兵前一刻還是滿臉笑容,下一刻卻是話鋒一轉面帶不善的看著面前之人所護之人。
「這,這不太好吧。」面前之人賠笑,有些為難。
「怎麼有困難?哼哼,二虎,還不快去報曹淵將軍,就說我等發現疑是敵方探子,請求將他們壓入大牢,等候發落。」守城士兵冷笑的看著眼前之人,嘴里說著威脅的話,滿眼的凶狠,他們哥幾個還從未受過如此對待呢,不整回來如何消得他們心頭之恨。
「哎,別別啊,我這就叫我家兄弟給大哥幾個道歉這不就成了嗎?」眼前人雖然知道他是有心刁難,卻無可奈何,只能憋著氣,好聲好氣的討好道。說著扯了扯身後之人,對著背後人使了一個眼色——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岔子,先忍過去,待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事情,眼前這些人自然會有他們收拾。
「嗯,說罷,哥幾個等著呢。」守城士兵一臉痞像,等著那人道歉。
「五哥你!我不會向他們道歉的!」那人滿臉怒火,對著身邊人說道。他雖然清楚此刻不該惹事,可他實在不能忍受,在離國,他何曾受過如此待遇墨國人果然令人厭惡!
「八弟你!」被那人稱作五哥的人有些氣急敗壞,他從沒想過在這個時候,他這個八弟竟然還會這麼魯莽,忍一時又能怎樣。
「不道歉就是不道歉,今天我不讓你們幾個嘗嘗我八爺的厲害,你還真當你們八爺是病貓是不是。」那自稱八爺的人說著不顧五哥的阻攔,卷起的袖子,滿臉憤怒的向著那一直叫囂的守城士兵走去,想他八爺何曾受過如此委屈,今天還讓他在眾兄弟面前丟了面子,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氣,今日他若是不找回場子,又如何在兄弟們面前抬頭。
「你,想干什麼啊!還真當哥幾個怕你不成。來兄弟幾個,上,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那守城士兵也不敢落後,招呼著自己的兄弟。
如此兩方人馬竟然扭打到了一塊,互相撕扯。
雖然也有人試圖停止這場紛爭可卻是徒勞,自能被排擠到一旁,毫無插手的余地。
也就在兩方人馬廝打的過程中,一枚烏黑色的令牌由八爺那一方的其中一人身上滑落在地,彼時,雙方都在撕扯,根本就沒人注意到那枚令牌。
而躲在角落里的曹淵卻正好看到了那一枚令牌跌落在地,他眯起雙眼,打量著那一枚不起眼的黑色令牌,待看清是何物,他心下一驚——這不就是離國將領潘凜的令牌麼!這塊令牌既然會出現在此地,那也就是說明城門處那一行正在爭執的人,當真是奸細!
如此一想著,曹淵哪里還敢怠慢,趕忙由角落里走出,對著城門處,那一片混亂的場景暴喝一聲︰「住手!」
那廝打的人群被這突來的吼聲驚住,紛紛停下手來,看向來人。這一看,所有人都愣了。守城士兵見是曹淵來了哪里還有剛剛的氣焰,全都消了聲,垂著頭站在一旁,這曹淵將軍他們可不敢冒犯。
至于八爺那一行人則是因為驚嚇,尤其是那幾個與曹淵打過照面的那幾人,此刻更是驚嚇不已,萬一他認出他們怎麼辦!此刻也都盡量移動著身子向著後面退去,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他們越是閃躲,越是讓曹淵探究,仔細的打量著他們的臉與身形——記起了——他們幾個不正是潘凜的手下麼,曾經他可是見過他們不止一次,怪不得看著眼熟呢,他一時間竟沒有認出來。
「來人,把這些奸細給本將軍抓起來!」曹淵待確認了事實後,立即對著旁邊的士兵吩咐道。這一行人,鬼鬼祟祟的到楓越城,不是奸細還能是什麼!他們沒有互通有無,就直接進入他墨國境內,這居心不可不深思啊!
「將軍這是何意?我們幾人都是普通的商人,將軍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我們抓起來是不是有失公允?!」見不斷逼上來的士兵,有人急了,反駁道。
「呵呵,有失公允!那你們看清這是什麼後,再和我說公不公允吧!」曹淵撿起地上的令牌,拿著令牌對著眾人,冷哼道,「還有什麼要說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