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挫敗的嘆口氣,笑了笑,「你不是不想要丫鬟嘛。行啊,厲害,不愧是做慣了粗活的人。你不是正愁這兩個人沒去處嘛。好,我要了。」
說到這里,他轉身對著門外的小秋小夏,「從今天起,到江岩軒伺候。」
「少爺……」
「想死是不是?!」他忽的一腳向小秋踢出去,好像把別人當成出氣的靶子。
那一腳又快又狠,讓人看不清他是怎麼一剎那就將數丈外的小秋踢飛出去。
第六十七章
果然是好功夫!可是好功夫用錯了地方,不會讓人喝彩。
我一愣,急忙上前去扶人,小秋剛剛受過杖邢,這樣一踢一摔,可想有多麼嚴重。
可這個孩子卻只能緊緊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生怕再次惹惱了江闊。可是她滿眼的淚水和扭曲的表情,能讓人明白她忍受著怎樣的痛楚。
我咬著嘴唇,不自然的捏了捏拳。
又是我!又是我自己!
如果不是我問了月兒那個問題,他怎麼會知道?又怎麼會這樣?
只要想想眼下的事情就能知道江闊往後會怎樣對待她們!
我本想將兩個小丫頭拖離虎口,不想反將她們送入深淵!
如果不是月兒……如果我對她沒有最後一絲絲幻想……或者如果我想得再仔細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看來果真,不能隨便相信這些人呢,一點點也不可以。我要什麼時候才可以學會?才可以完全學會?
短短兩天之內,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我預謀兩次,失敗兩次。每次都得不償失。
是因為我太笨?
「哼,怎麼,嚇傻了?」
我轉頭看了看他,眼里空無一物。
他一愣,不甘心地上前一步,「你不是應該恨我嗎?不是應該想要吃了我嗎?」
……可是我更恨我自己。
我扶起地上的人,讓她們出去休息。然後轉頭看這個男人,臉上再無一絲表情,「我知道你恨我,我無能為力。你想報復我,沒有關系。但是請你不要為難別人。」
他面色一冷,眼底浮現一抹嘲笑,「怎麼,一听我要報復你的老情人,緊張了?就認輸了?可惜啊,我不想這麼快就結束游戲。」
我站在原地,眼楮看著地面,不說話也不動。
他又朝我走了幾步,聲音里帶著致命的詭異,「等著吧,還會有更好玩的事情等著你。」說到這里高聲叫道,「江管家!」
想來江叔是在門外的,他很快走了進來,「少爺?」
「快點把那兩個丫頭,帶到江岩軒去!」
「是,少爺……可是那邊人已經滿了,要怎麼安置……」
「帶過去!」說到這里冷笑一聲,「至于怎麼安置,就要看夫人的了。」
江叔一臉疑惑地望向我。
我仰頭看著他,眼里有一些決然,「……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他譏誚地笑了笑,「那有什麼用,夫人不是一向不听我的麼?」
半晌,我勾了勾唇角,壓下眼里的那些蔑視,「如你所願。我會對你唯命是從。」
「果真唯命是從?」他嗤笑,貌似迫不及待地道,「那我讓你把自己獻給我,你會很高興嗎?」
我一怔,強笑道,「雨兒還小,恐怕少爺不盡興。」
他冷冷一笑,湊近我的耳邊,「夫人客氣了,我就是對小孩感興趣。」
「……」
「那夫人就等著吧。」得意的冷哼。
「……」我站在原地,沉默,只有緊握的拳頭泄露了我的心情。
「怎麼樣?更恨我了?」他自問自答,「沒關系。那就恨吧。有恨也好。你最好再恨我一點,每天在心里多恨我幾遍。一直恨著……也很好。」
在我詫異他是否受過什麼打擊,心里不正常的時候,他已經轉身走人了。
江叔屢次叮囑我不要忘了晚上的事,然後連哄帶逼地把小秋小夏帶走了。
她們臨走的時候都哭了,一聲聲叫我夫人。
我反而笑了,沖她們擺擺手就進了屋,竟忘了去糾正她們該叫我姑娘。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又沒有辦法救你們。我多麼希望自己可以做些什麼,可是每次想要做什麼的時候,總是太容易露餡,太容易被識破,然後反而讓事情更壞。
所以,我還能做什麼呢?除了乖乖地接受我且能接受的威脅。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我竟然得罪了這樣的人!
沒有了小丫頭的落雨閣顯得有些冷清。
以往的這個時候,她們都在嘰嘰喳喳的忙著。我模了模那個放了坐墊的椅子,心里有些失落。
可是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
沒有監視,沒有牽掛,沒有顧忌,自由自在……沒有顧忌?
不,顧忌反而多了,但至少,我在落雨閣的日子可以更隨意了,不用再擔心小丫頭一推門進去看不到人。
是,事情總是有兩面,總是有好處的吧。
我微微嘆一口氣,栓上大門,謹慎地從後院出去。
臨淵琴房。
這一天我都有些沉默,吃飯和中場休息的時候,臨淵問一句我答一句,並無往日的活咯。
「你有心事?」
我一愣,這一整天他都在默默地觀察我,我以為他不會問出口。
我沉默了一會,不知如何作答,他便不催,耐心地等著。
「臨淵……」我有些猶豫。
「說吧。」他端起桌上的茶,臉上雖是笑的,神色間竟有些許緊張。
「你……會武功嗎?」
他一笑,似乎松了一口氣,放下茶杯,「我還以為你不想來了。」
「怎麼會,只要你肯教,我肯定每天都來。」我急到。
他又是一笑,似乎什麼事情在他那里都是小事,「怎麼忽然想問這個?」
我認真地想想,「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天……你有被人跟蹤嗎?」
他微微一愣,「所以?」
「那些人應該身手不凡,可卻被你擺月兌了,你應該武功很高吧?」
「……」
話說出來有些後悔,要是他問我怎麼知道我要怎麼答?我是誰?那些人是誰?人家為什麼要跟蹤我?昏迷的我是怎麼知道的?
這每一個問題,我都下意識地不想回答,因為它們都指向一個事實︰我是江大少爺的小妾。
「你為這件事受了委屈吧?」他輕嘆,「是我考慮不周……當時實在太激動了。」
他什麼都沒問,我松了一口氣,可是,他這麼說,難道知道什麼?
「是陣。」他輕輕道,「我在那個那個小林子里布了陣,外人根本走不進來。」
我一怔,「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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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和不在意,到底誰比較好一些?當愛求而不得的時候,被恨著,被時時牽掛于心,也是幸福的。可是,沒有愛,又何來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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