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早上的車無辜在半路拋錨,上了山後又遇到了罕見的暴風雨,這幾位驢友今天可謂是倒霉至極,幸好在路上找到了一家小旅館,雖然這家旅館又小又破,好像會在暴風雨里隨時隨地坍塌一樣,但是好歹能暫時讓他們避避雨。
誰知旅館里的老板不知所蹤,大家又冷又餓,然後就看見那個所謂的大學教師和他的女朋友不見了,過了會兒,傳來咄咄咄的古怪聲音。
劉嘉不禁問︰「這是什麼聲音?」
「我去看看。」
暴風雨,飄搖的小旅館,老板還不知所蹤,倒霉的避雨人,怎麼都像是恐怖電影的開頭,所有人頭皮發麻,不免緊張,李勇從背包里拿出手電筒,擰開往聲音發出的地方去。
其余人在大廳里面面相覷,還是覺得這四面漏風的地方不放心,趕緊跟了上去。
李勇隨著咄咄咄的怪聲走過去,然後在一片火光中,他看見了一把閃亮亮的菜刀,他的心咯 一聲,朝著砧板看去。
明薇老早就听見人的腳步聲了,只是沒在意,誰知道一扭頭就看到了李勇一副看見他們在分尸的驚悚表情,惹的她都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砧板上的火腿腸——還是香腸沒錯啊,沒變成尸體——她翻了個白眼︰「你們肚子也餓了?」
這句話給了李勇一個台階下,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想多了,尷尬地笑了笑︰「你們在做飯?」
「嗯,這里有些東西可以吃。」顧朗炒了兩碗炒飯,還順手做了個番茄蛋花湯,香氣四溢,李勇的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來,他問︰「我們可不可以……」
顧朗擦了擦手,客氣道︰「你們自便好了。」
熱飯熱湯總比吃泡面好,明薇也不挑剔,坐在那里吃晚飯,順便問顧朗︰「那個老板到底哪兒去了?」
「不知道。」顧朗若有所思道,「好像給了我們鑰匙以後就沒再見到了。」
明薇眉毛微微挑了挑,同樣換上了一個微妙的表情,不過她並不擔心,經歷過太多坑爹的事情,尤其是上一次迷路的情況,只要顧朗在她身邊,她並不是很擔心發生什麼事︰「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呢。」
跟隨李勇進門而來的幾個年輕人也紛紛附和︰「看起來好像遮天蔽日,無窮無盡。」
他們看到有飯吃,自然喜出望外,也不需多說,挽起袖子準備起晚飯來,可是這里只能找到米、面粉和雞蛋,明薇挺惋惜的︰「我之前看到後院里還有幾只雞呢。」
「貪嘴。」顧朗把自己碗里的香腸撥到她那里,笑著說了句。
明薇舀了一大口飯塞進嘴里,然後唔了聲,不得不承認︰「還行。」
「挑嘴。」顧朗笑盈盈看著她,小金魚嘴巴最要強,從她嘴里得到一個「還行」,就等于在別人嘴里得到一個「美味」。
劉嘉顯然頗為擅長廚藝,自動接過了掌勺的位置,學顧朗一樣炒了盆炒飯︰「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去。」
「這里的氣候和其他地方不一樣。」明薇漫不經心道,「也許馬上就停了,也許要下上三天三夜。」
李勇馬上問︰「什麼?這個季節不應該有那麼大的雨。」
「我說了,這里的氣候不大一樣。」明薇戳著自己盆子里的飯,「如果是我,我不會選擇來這里徒步,太危險。」
孫天反問︰「那你們為什麼來這里?」
「都說了,我們是回鄉探親。」顧朗淡淡道。
這麼一個落後偏僻的山林里,卻有他們這兩個如此出色的俊男美女,而且看衣著打扮都很時髦,怎麼看都不像,但是他們也沒有找到懷疑的地方,潦草地吃了頓飯。
外面的天雖然很黑,但是看時間不過才下午三點多一點,大家都不想睡覺,這麼暗的天,也只能做點什麼有益身心的活動。
顧朗用眼神問她,明薇一點都不希望在那麼髒破的小旅館里來點什麼,因此用眼神拒絕了他︰「打牌吧。」
其余人也興致沖沖加入進來,在有意無意的對話中,明薇得知了面前幾個人的來歷,他們是網友,在一個群里認識,李勇發起了這次活動,其余人是響應者,大家雖然都沒有見過面,可是一直在群里聊天分享徒步的經驗,已經很熟悉了。
明薇暗暗想道,有點微妙啊,說熟悉是很熟悉,可是說不熟悉也不熟悉,這些人里,有沒有可能是混進來的山本的徒弟呢。
不過她也就是想想而已,指不定那個倒霉的徒弟更慘,不小心被暴雨困在了山里,然後一跤摔落懸崖掛掉了呢。
牌越打越無聊,他們根本不是配合默契的顧朗與明薇的對手,輸得極慘,明薇不禁道︰「當初我的運氣要是那麼好,就不會輸那麼多錢了。」
這位大小姐當初在拉斯維加斯一夜豪賭,贏了百萬以後輸了近一億的資產,這事兒讓她耿耿于懷很久。
雖然她不把錢當錢,問題是她現在的資產也就幾百個億而已啊!亂來真的會破產的。
「人家出千,你怎麼贏得過?」
「我不開心,我要贏回來。」
「就是你這種心態,所以越輸越多。」顧朗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沒有怎麼怪她,有的時候人類社會就是這樣奇怪,對于底層群眾來說,吸毒、賭博都是犯法的,是很恐怖的,是不可饒恕的,可是對于某些人而言,不過是茶余飯後的樂子而已。
誰會在乎呢?明薇這樣的人,就算一天到晚酗酒賭博,也不過是說她一句愛熱鬧愛玩兒而已。
人和人之間就是這麼不公平。
張晴沒參與牌局,一直坐在窗邊看雨,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說︰「你們有沒有听見什麼聲音?」
「聲音?」明薇馬上豎起了耳朵,好像是听見了砰砰砰的敲門聲,她站了起來,「有人在敲窗戶?」
她膽子大,干脆探頭到窗邊去看,可是外面太黑了,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她干脆打開窗戶,外頭的暴雨立刻呼嘯著卷了進來,把她淋了個濕透,明薇甩了甩頭發,撐著窗戶跳了出去,其余人正緊張地盯著窗看,卻突然看見一個腦袋冒了出來,劉嘉嚇得尖叫起來,顧朗倒是看清了那個頭發披散的是明薇︰「怎麼了?」
「奇怪,」她趴在窗台上,「有些奇怪的痕跡,我去看看。」
「我去吧。」顧朗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她就一矮身不見了,有一個愛冒險的女朋友也是很無奈的事情啊,顧朗心里想著,倒也沒有太在意。
果然,過了二十來分鐘,明薇又從窗戶里爬進來了,打了好幾個噴嚏︰「凍死我了。」
「先回去換衣服。」顧朗模了模她的頭發,「否則要感冒了。」
她打了個噴嚏︰「這鬼地方還有熱水?」
「我剛燒的。」這是絕對有先見之明的顧朗。
這家旅館里沒有熱水器,只能靠熱水瓶倒在臉盆里洗澡,衛生間自然也很小,明薇嫌熱,只能開著門,顧朗就坐在正對著門口的桌前,一本正經地問她︰「你沒說發現了什麼,大概是發現了什麼?」
這句話頗為拗口,不過也不難理解,如果明薇什麼都沒發現,她早就罵罵咧咧抱怨起來了,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反倒是證明了她多半是看到了點什麼東西。
她舀起一瓢熱水從頭往上澆落︰「有一個人剛剛爬到窗下了,但是很奇怪,我沿著痕跡找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被水沖刷走了?」
「不,痕跡很新,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實在是不大可能,你說如果有人在敲窗,我打開窗怎麼看不見人?」她擰著頭發,皺著眉,「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不過也許不是人,只是和人體積差不多的動物也有可能,這附近不是有條河麼,可能是什麼水生生物爬出來了,說不定是水猴子。」
顧朗托著頭,看著她笑了起來︰「如果是這樣,下面的幾個人要嚇死了。」
「如果我是他們,我就乖乖待在屋里,絕對不到處跑。」明薇剛說完,就听見樓下有慌亂的腳步聲,她把水瓢丟回臉盆里,擦著身體走出來,「你看,膽子小還亂跑,遲早嚇死。」
顧朗調侃她︰「你以為人人和你似的,膽大包天。」
「我不是膽子大,我只是覺得沒什麼好怕的。」她從行李袋里撈出一件襯衫套進去,顧朗提醒她︰「這是我的。」
「哦。」她面不改色繼續穿,然後把襯衫塞進牛仔褲里,略微有些大,但是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我就是拿你的。」
顧朗哭笑不得︰「感情我的衣服不用錢是吧?」
「沒,穿著舒服而已。」明薇把毛巾兜在頭上吸干水分,「下去看看麼,我估計樓下的人嚇得不輕。」
顧朗沒否認,隨著她往樓下走去,他只是在想,那個旅館的老板,該不會真的遇到了什麼糟糕的事情吧?
他邊走邊想,誰料拐角處突然一個黑影沖過來撞進他懷里,顧朗馬上感覺到……那是一個女人,他為了避免明薇吃醋,把手臂伸開以示無辜,手里端著的蠟燭被撞過來的人帶來的風聲吹得晃了晃。
顧朗還沒開口呢,那人就尖叫了起來,明薇早就看清了那一頭漆黑長發的擁有者,她臉立馬拉長了︰「喂!」
吃一塹長一智,以前凌嵐的教訓太深刻了,顧朗再也不敢拍拍對方以示安慰,哪怕只是純粹的擁抱也不行,他只能很無奈地說︰「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張晴听見熟悉的聲音,終于抬起頭來,淚花漣漣,惹人憐愛︰「有、有人在敲門。」
「然後?」
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門一開,人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想得太復雜,不是恐怖故事,也不是懸疑故事,只是一個梗而已
說真的,自從上班以後,我已經喪失了構思懸疑故事的能力了,每天上班浪費完腦細胞以後,下班面對著電腦只有你儂我儂的言情了,orz
太可悲了,我還沒有放棄治療,我要再努力一下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