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睜眼瞎
零落提防著她上來咬手的危險，顫顫津津地撥開了她臉上的發絲。
一張蒼白而寧靜的臉呈現在她眼前。
「安昭玥！」零落失聲喊了出來，「她怎麼會在這群木偶人中間？她不是什麼皇親國戚的女兒嗎？怎麼她失蹤了，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許是這幾天未解的謎團太多，壓得零落喘不過氣來，此時的零落就像是一個瘋子。
憶往被她嚇了一跳，「……我怎麼知道。」憶往表示很無辜。
「哦，我忘了，你和我一樣都是半個睜眼瞎。」可你肯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前因，呵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一縷幽魂。
發泄完了，零落恢復了平靜，完全沒了剛才的瘋癲樣。
「……」憶往默~
零落端詳著安昭玥的臉。
被臨國人譽為九天玄女的美人，美艷之名可與十幾年前的許縈有一拼。
零落沒見過許縈，卻與許縈有七成像的女兒——瀲灩處過一段時間。
論出塵，瀲灩比她要強得多，也是，與皇家扯上關系的人，哪個心靈還是潔白無瑕的？而且，瀲灩眼里心里似乎什麼也容不下，平日里嘴邊念叨的，全是關于北朔的。
論容顏，卻是安昭玥更勝一籌，完全是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檔次。
可現在，這樣一個萬千寵愛集一身的美人，此時卻了無生氣，若不是憶往說她有自己的靈魂，有自己的思想，零落一定會覺得她和這里的人一樣都是個木偶人。
「憶往你死的時候幾歲？又當了多少年的鬼魂？」
「額……」憶往對零落問話有些錯愕，沉吟了半響，「不知道了，當了這麼多年的魂，時間太久，有些事都不記得了。」
「這樣啊，」零落笑笑，「本來我還想問你的生辰，幫你過生日呢。」
「我從來不過生日。」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呃……」零落突然倒下，蜷縮成一個麻花狀，零落知道，是水漾給她下的毒或者是她自己身體里本來就有的毒開始發作了。
「你沒事吧。」憶往對零落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擔心，雖說她已不是第一次看見零落毒發了。
「你覺得呢？」零落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死死捂住月復部，那里好疼，比大姨媽來得時候還要疼。
像是有人拿了一塊烙鐵反復在她的月復部滋烤，灼燒感直通她的大腦神經，弄的零落的頭也跟著一起發疼。
如果只是疼，零落還能忍忍，可水漾不知道給她喂了什麼東西，骨髓里好像又成千上百只小蟲在爬。
零落非常怕癢，夏天，腿上多了一個蚊子包，她都能撓半天，撓到出血、接洽、再出血。
該死的水漾，恭喜你，你跟九尾一樣進入我的黑名單了。
忍住疼痛，零落猛然抬頭，對上安昭玥空洞如木偶的眸子，「我不知道你為何會變成這樣，但我需要知道一個答案，因為我不想成為一個木偶。」
接著，零落因受不了疼痛，又蜷縮了回去。
沒有注意到，安昭玥的眸子里似是有了一點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