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飛機連夜回了省城,第二天郁采起床時已經快十點了,剛打著呵欠出了房門,便听到祈書凡潤澤的聲音叫她,「小采,過來」。
郁采循聲看去,書房的門敞開著,祈書凡坐在書桌後,面前擺著一大堆資料,任繪恭敬的站在一旁。
郁采跟任繪打了個招呼,走到祈書凡身邊,祈書凡伸手欲抱她,她不著痕跡躲開,「什麼事?」
祈書凡手頓了頓,「沒事,小采越來越能睡了」。
「沒辦法,懷然之時落下的毛病,沾著枕頭就不想起來,」郁采未婚生子,三年來的風言風語自是听了不少,因此雖有任繪在一旁,說起懷孕,仍是臉不紅氣不喘。
祈書凡嘆了口氣,「小采,真是苦了你了,我一想到你一個人……」
郁采打斷他,「我不是一個人,有很多人幫我」。
祈書凡神色更黯,郁采朝任繪點點頭,「你們忙,我先下去了」。
郁采洗漱好,剛下樓便看到郁擷拿著柄木劍跟然之玩的興奮不已,懶懶道,「阿擷,什麼時候來的?」
郁擷手上動作不停,「兩個小時前吧,這大熱天的,也虧你能睡的住」。
郁采去冰箱拿了面包牛女乃,歪到足可媲美單人床寬的沙發,滾了滾,感嘆道,「到底還是這沙發坐著舒服,」和祈書凡手挽手說笑著選沙發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一旁看書的祈釋之面無表情開口,「你是自找苦吃」。
郁采咬了口面包感嘆,「阿釋,你難道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不過,郁采,這猛然間得知我多了個外甥還真有點震撼」。
「怎麼,有什麼感受?」郁采現在的臉皮,萬里長城那是絕對只能望其項背的。
已經是個男子漢模樣的郁擷聳聳肩。「本來今天早晨姐夫給我打電話時,我驚訝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後來想想又覺得挺正常的,畢竟姐夫那樣的男人很少有女人不喜歡的」。
「呃。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姐夫?」
郁擷鄙視,「外甥都有了,你還裝什麼裝,不過我奇怪的是你看上的怎麼不是阿釋,我原來還一直希望他哪天能變成我姐夫」。
郁采瞥了瞥認真看書的祈釋之,「說實話,阿釋,我只要一想到要覬覦他就會有種犯罪感」。
郁擷深有同感的點頭,「每次只要看到長的不如他的女生跟在他後面,我都很有唾罵那女生的沖動」。
祈釋之抬起頭。「阿擷,適可而止」。
郁擷聳肩,「我說的是實話,對了,那個什麼夏韻韻死心了沒?」
祈釋之無語的看著他。郁擷再度聳肩,「關心一下嘛,不過這麼多年,單論長相,也就那個夏韻韻稍微能配得上你一點」。
郁采笑的直打滾,「阿釋,不如你就從了夏大美人吧?」
就在祈釋之有揍人的沖動時。門鈴響了,然之立即邁著小短腿去開門,沒想到個頭太小,祈家大門又跟郁采小套間的門不是一個段數的,根本夠不著,只好求救的看向郁擷。郁擷笑著過去打開門。
門外是何其,見了郁擷很是驚訝,「阿擷,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郁采」。
何其大喜,「你姐回來了?郁采!」
然之很是不爽自己被無視了。女乃聲女乃氣開口道,「小舅舅,這個漂亮哥哥是誰?」
何其這才注意到地上還有個小不點,低頭看了看,訝道,「阿釋,這是你的私生子?長的好像你爸!」
郁采懶懶開口,「你說錯了,那不是阿釋的,是我的私生子」。
何其顧不上小不點了,幾步竄到郁采身前,怒道,「你說什麼,你的私生子,你這幾年一直沒有蹤影,就是躲著生孩子去了?」
郁采無辜點頭,何其更怒,「你怎麼能這樣?」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郁采更加無辜。
「你——你結婚了,孩子他爸是誰?」
「呃,沒結」。
「沒結!那個男人不肯負責?」
「喂,何大少爺,你好歹也是從首都混回來的,這年代還有負責一說嗎?」
何其怒視半天,眼神柔軟下來,伸手踫了踫郁采的頭發,「別擔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們母子吃苦的」。
郁采怔,「呃——」
「放心,他不肯娶你,我娶,我以後一定會把那個小家伙看成親兒子的」。
郁采倒真有些感動起來,也許這個花花大少下一秒就會忘記自己作過的承諾,但至少,他這一刻是真心的。
「何其,你小子說話小心點!」祈書凡的聲音已帶了十分怒氣。
郁采從感動中回過神來,捏了捏何其的手,「謝謝你」。
「小采!」祈書凡的聲音更加不悅,果然何其這小子一來就沒好事,幸虧他一听見他來了就出來了。
郁采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還真是亂啊,好了,你們聊,我再上去眯一會」。
祈書凡抱起女乃女圭女圭,「任繪,你先回去,我下午或晚上過去一趟,到時給你電話」。
任繪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告辭去了,而何其盯著女乃女圭女圭與祈書凡酷似的臉愈加疑惑,要說這兩人沒血緣關系,鬼也不信啊!
「祈叔叔,這小東西真的不是阿釋的私生子?」
祈書凡陰森森開口道,「你從哪看出他是私生子的,他是我兒子」。
「你兒子?」何其大驚,「那剛才郁采說是她的?」
「是我的兒子就不能是小采的?」
何其更驚,「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郁擷極為同情的看著他,這娃可憐啊,話說似乎當年還追過自家姐姐來著,不知道敗在一大叔手里是什麼感覺啊!
祈書凡再度陰測測開口,「你來了也好,回去跟你媽和韻韻她媽說一聲,就說小采和然之回來了,她們有時間可以過來看看,但不該說的話一句也不要多說,特別是在小采面前」。
何其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祈叔叔,你是郁采的表叔!」
「嗯?」祈書凡的語調百折千回。
何其想了起來,一時語塞。
「好了,就這樣,你回去跟你媽她們說一聲,小采面皮薄,讓她們說話做事都注意點」。
何其憤然不已,「你這是監守自盜!」
祈書凡抱著女乃女圭女圭慢悠悠踱到何其面前,「何其,要不要我教你怎麼用監守自盜這個成語?」
事實再度證明祈大省長的氣場絕對不是蓋出來的,青天白日的,何其硬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好了,你先回去,記住,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質疑和責難,」祈大省長說完,抱著女乃女圭女圭悠然上樓而去。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質疑和責難!」多有氣勢啊,郁擷童鞋景仰不已,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站起來拍了拍何其的肩膀,「兄弟,先回去吧,姐夫一會下來了見到你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