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屬狗啊?」敬仁飛撲而來,舉起拳頭朝洪小隻的頭部狠狠砸去。
洪小隻哇呀一聲大叫,就地打了一個滾兒,從敬仁的跨下鑽了出去。
敬仁心痛地抱起那人的大腳,道「可有傷到?」
那人急速地將腳從敬仁的懷里抽了出來,低聲道「有辱斯文。」
敬仁一愣,轉瞬,敬仁又恢復了原本的凶悍之相。
「洪小隻,還不快來拜見元芳師傅。」
躲避在一根巨大的廊柱後的洪小隻看了看敬仁,又看了看之前連續飛腳的男人。
男人冷冷道「怎麼?咬完就跑,不認我這個師傅了?」
眾多的小道士齊聲道「弟子拜見元芳師傅。」
洪小隻渾身濕漉漉地從廊柱後走了出來,道「你又是哪一個師傅?為何連續飛腳?可知這些人欺負我?」
被稱呼為元芳的男人冷冷道「那又如何?御風院弟子要能忍別人之不能忍,萬千羞辱面前,要能沉得住氣。小小的一掐,你都禁受不住,還何談其他?」男子眼光如刀一樣掃射著洪小隻。
「那為什麼連續朝我飛腳?」洪小隻不服氣道。
「機敏過人是御風院弟子必須的。」
洪小隻眨了眨眼,看了看敬仁,又看了看被叫做元芳的男人,道「你們總是有理。是看我新來好欺負吧?」
元芳哈哈大笑,道「你說對了,新人就是要受欺負,憑什麼你新人要受優待?每一個人都是從新人模爬滾打成為一個實力弟子,你又憑什麼要跨越這個階段?」
洪小隻大怒,猛一跺腳,將腳下的鵝黃色濃湯一樣的糞水踩的四濺。
「李元芳,你這是仗勢欺人,你以為你是師傅就了不起啊?」
眾人大驚。
「你怎麼知道我叫李元芳?」男人陰冷地低聲說道。
洪小隻猛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我瞎猜的。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你這樣的,欺世盜名,猶如采花賊。只可惜,采的是個爛花。」
敬仁聞言,猶如刺中心髒,跳將起來,直撲洪小隻。
李元芳猛然伸出胳膊擋住了敬仁,道「讓她說,我到想听听,她能說出什麼來。」
洪小隻氣憤地手指李元芳,道「你既是師傅,有三宗罪。其一,你不該縱容弟子們欺負新人。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漠視了人權的最基本的平等性。
其二,你不體恤弟子。對我連續出腳,狠辣歹毒,毫不留情。人之發膚來自父母,怎可受人羞辱?可見你為人歹毒,毫無人性。
其三,我就不說了,你不仁,但我不能無義,我給你留點兒面子。你且回去好好想想。」
李元芳臉一陣紅,一陣白。
自從設立御風院開始,他就被從御林軍調到此處擔任新進弟子的教習,專授新進弟子們拳腳功夫。
今日早起,剛剛來到御風院院落外,就見洪小隻被敬仁掐住了脖子。
本想出手的李元方臨時改了主意,他想看看這個新進的弟子到底功夫如何,因為聞听這個新進弟子一人獨自闖法場,將數十個軍士打的落花流水。
不料十多個弟子將十多桶糞水澆到洪小隻的身上。
心知弟子們過分了,但為時已晚。
李元方索性待弟子們羞辱完洪小隻,才走了過去。
飛射幾腳,本就拿捏著勁道,即使洪小隻不躲閃,也不會傷及洪小隻半分。
沒想到洪小隻連續躲閃開來。
李元芳心中大喜,心道︰此女竟然如此敏捷,真是一個練武奇才。
一時興起,李元芳又連續飛射幾腳。
當洪小隻被逼迫到牆壁時,他本以為洪小隻會最終求饒,沒想到洪小隻竟然臨時起意,抓起自己的大腳,猛然咬了下去。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洪小隻的力量竟然奇大,隔著靴子,險些將自己的幾個腳趾咬斷。
若不是敬仁飛來,恐怕自己的幾個腳趾不斷也要變殘廢。
本就疼痛難忍,沒想到洪小隻竟然看出了敬仁喜歡自己。
雖然敬仁一直默默地喜歡自己,但自己卻從沒對敬仁表示過什麼。
雖然敬仁實在是胖的驚人,但李元芳並不討厭敬仁,在李元芳心里,敬仁是一個得力助手,更是一個懂得體恤旁人的好弟子。
一切的一切卻在洪小隻的嘴里變了樣。
自己成了凶神惡煞一樣的存在,自己更成了一個勢力小人。
最讓李元芳無法容忍的是,洪小隻在眾多的弟子面前暗示自己和敬仁「有一腿」。
「士可殺不可辱」自己怎麼可以讓一個八歲的小丫頭,尤其還是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如此當眾羞辱?
想到這里,一股老血沖上李元芳的額頭。
哇呀呀一聲大叫,李元芳飛身而起,直射向蒼穹。
眾人看著越來越遙遠的李元芳,大叫「這是元芳師傅最厲害的招式——我佛如來獅子掌。」
「此掌掌風巨大,可劈山開地,若是被掌風擊中,不死也斷腸。」
「整個御風院歷屆弟子中,也只有三個師兄練成了‘我佛如來獅子掌’,不過功力也只達到了元芳師傅的三成。」
眾人談論間,一個小黑點兒從巨大的蒼穹中飛射而來。
眾人大叫一聲,道「快跑。」
說完,眾人四處逃散開來。
洪小隻抬頭看著遙遠蒼穹飛射而下的李元芳,道「你這是給我來個下馬威啊,既然如此厲害,那你能將這磐石劈開嗎?」
洪小隻飛快跑向一旁,將一個黑色的石板推了過來。
敬仁躲在門樓下,大聲喊道「平遙,你要干什麼?」
「哦?哦。」
飛射而下的李元芳看著地面上的那塊黑色石板,大叫「快將此物拿開。」
洪小隻飛快地跑向一旁,道「劈開它。」
李元芳大叫一聲,急速收勢,無奈已然收不住勁道。
一聲巨響。
黑色石板碎成粉齏。
目瞪口呆的李元芳倒立在一個巨大的大坑中。
眾多弟子從四面八方跑了過來,眾人站在大坑的四周,驚懼地看著碎成粉齏的黑色石板。
敬仁趴在大坑邊,哭道「這是‘公室視豐碑’,若是被御風院監察大人知道,我們悉數都要被斬首。」
李元芳頹然地倒下了,哀嘆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