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連赫的衣襟還沒來的及系上,**出來部分古銅色的胸膛,他就這樣衣衫不整地趕到東房。正忙著救火的眾人全都呆滯了。
堂堂一國丞相,竟然以這樣一個形象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實在是……由此也可以看出,東房的夫人在他心里,還是很重要的啊。那些欺負過東房的下人,暗自懊惱。同情東房的,忠于東房的,則暗暗替夫人高興。
納蘭玉也看見了他,望著此時的那連赫,她眼里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下一秒又變得黯然,她努力了三年,在他面前溫柔可人,千依百順。竟然還是抵不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麼?原以為良傾的出生可以牢牢守住他,誰知道一把大火又將這兩人重新連接起來了麼?
納蘭玉看向火海,眼神愈加陰沉。
「看著我做什麼!快去救火!夫人要有什麼意外,你們全部都給我陪葬!」看著眼前仍舊駭人的大火,那連赫幾乎要失去理智。
眾人又重新忙碌起來,救火的速度更加快了……
火海里的母女二人,隱約听見了那連赫失去理智的大吼聲。清荷的嘴角不禁微微上翹,在這危險惡劣的環境中她雙眼的焦急就那麼悄然褪去,甚至帶上了些微笑意。他還是愛她的,這一刻,她確信了。
那無晴仰著頭恰好看見了母親眼角的笑意,心里不禁對這個很少來看她的爹爹升起一絲好感。這兩個人變成這樣自己有一定的責任,既然這個爹爹不是那麼的壞,她就不要討厭他了吧?幸好她們二人所在的位置是靠著牆角的,不然,還真會死在這里,會得救的吧?
終于,火被撲滅,東房清荷所在的臥室,連著邊上的幾間屋子都被燒掉了大半。那連赫把在外邊候著的郎中叫了進來,屋子里抬出兩個昏迷了的人。他看著清荷那張黑漆漆的臉,心里莫名地痛。都是他,如果清荷有什麼三長兩短……不,他無法想像。這三年,是他對不起她。只要她好好的,他一定盡力補償她這三年的苦。
旁邊那個小小的身子是那個孩子麼?看著那無晴,他心里如針扎般難受。他和清荷的孩子,他怎麼不愛啊?只是每每見到這個孩子,看著她呆滯的眼神,想到她可能永遠都不會開口喚他一聲︰「爹爹。」他便心里發堵,莫名地愧疚,莫名地煩躁。
這時,六十多歲的郎中打斷了他的思緒︰「相爺,將夫人和小姐抬到房內去吧,讓下人替她們擦洗干淨,老夫好診斷才是。」
那連赫一驚,是了,先治療︰「快,將夫人小姐抬到我房里去!」
老郎中對著身邊的下人吩咐道︰「記住,給夫人小姐擦拭的時候一定要極輕,擦拭的料子一定要輕柔,紗布最好……」
納蘭玉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蓮步輕移至那連赫身旁,縴長嬌女敕的手覆在了他手上,輕聲安慰︰「夫君無需擔心,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那連赫反手拉著她的柔夷,輕輕拍了拍,轉身跟著郎中去了。留下一院的下人,默默地收拾殘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