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不只對切爾西自以為是的特別備注哭笑不得,對其他俱樂部事先連個電話都沒有,就直接發報價傳真過來,也感到十分不滿。m「有你們這麼運作轉會的嗎,就不知道尊重一下我這個主教練,先來探探口風?」
確實,這些豪門俱樂部的報價方式有點不禮貌,問都不問一下赫爾城賣不賣,就直接進入談價環節,一副完全沒把赫爾城放在對等地位的樣子。
雖然布朗也明白,赫爾城跟這些豪門比起來,真的就是「高帥富」與「矮窮挫」的差別,但被這麼對待,是個人心里都會不爽的。
就在布朗打算全部一口回絕的當口,他接到了他老板杜芬的電話。「喂,菲爾,听說有很多球隊對我們的一個球員很有興趣,都已經正式報價了?」
「沒錯,保羅(杜芬)。您有什麼想法嗎?」布朗出于對杜芬的尊重,問了一句。
按照英國的足球傳統,主教練也是俱樂部的經理,轉會事務一般由其全權負責,而布朗和杜芬也早有約定,球隊的事,布朗一個人說了算。之前杜芬在這一點上也做得非常不錯,從未干涉過布朗的任何決定,但現在看來,杜芬有點不淡定了。
杜芬雖然是赫爾市出身的商人,但現在大部分產業卻是在美國。收購赫爾城後,他把一切事務都交給了自己所搭建的運營團隊,人卻大部分時間呆在大西洋彼岸經營自己的公司,很少回赫爾市來,就更別說來俱樂部了。這個電話,也是一個越洋電話。
「等我回來商量一下吧。明天下午我來俱樂部,大家踫個頭。」
看來杜芬打算插手這次轉會了,布朗對此只能苦笑,卻說不上不滿。他也理解杜芬,畢竟人家收購整個赫爾城才花了一千三百萬,現在切爾西的開價就有一千萬,看樣子還能再往上漲漲。一個球員的身價幾乎等于整個俱樂部的價值,換誰來也淡定不了。
布朗和杜芬目前合作得很愉快,一個不管事兒的老板,是任何主教練都喜歡的,犯不著在電話里便直接拒絕對方「商量一下」的提議。所以在答應杜芬明天見面後,布朗暫時放棄了立即回絕那些報價的決定,但攪合這次李威轉會的決心,卻沒有絲毫動搖,只不過多了點操作的難度罷了。
第二天,當布朗拎著個公文包,進入杜芬的辦公室時,發現除了杜芬在外,俱樂部管理層的其他成員也都在座,足球總監科林•墨菲、商務總監拉塞爾•巴特萊特,還有杜芬那年紀輕輕,卻已是俱樂部財務總監的佷女艾爾瑪•杜芬。
「菲爾,來啦。坐吧!」杜芬看布朗進辦公室後,指了指他辦公桌一邊的沙發。
「菲爾,希望你明白,我並不是要刻意插手球隊事務,只是這次轉會對俱樂部的未來可能產生極大的影響,所以我不得不慎重。」杜芬等布朗坐下後,首先朝他解釋了一句。
布朗點點頭,臉上沒有任何不滿︰「你放心,我沒有意見,這麼大的事是該大家一起商量著決定。」
杜芬微微一笑,朝足球總監墨菲示意一下,說道︰「人都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墨菲雖然掛著足球總監的頭餃,平時卻是個不管事兒的主。球隊競技方面的事兒都歸布朗管了,哪里還輪得到他來操心。他掛名這一職務,更多是因為在杜芬以財團形式收購赫爾城時,他是財團中的重要一員。所以收購成功後論功行賞,杜芬給他戴了頂總監的帽子,平時也很少來俱樂部。
墨菲拿著幾張紙,將幾家俱樂部對李威的報價都宣了一遍——那幾張紙應該就是對李威報價傳真。
「菲爾,你的意見是什麼?」等墨菲介紹完各個報價,杜芬首先向布朗問道。
布朗掃視了一下辦公室里眾人的神情。杜芬一臉微笑,好像一切盡在其掌握;墨菲手里還拿著那幾張傳真紙,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同坐一張沙發的巴特萊特扭頭看向自己,卻是面無表情;艾爾瑪一臉嚴肅地看向她的叔叔兼老板,不知在想些什麼。
微微一笑,布朗揚聲說道︰「我的意見就是,不賣!」
墨菲一愣,好像沒想到布朗會這麼說;巴特萊特雙眼一眯,露出個看好戲的表情;艾爾瑪終于將視線轉了過來,定格在布朗臉上。
只有杜芬,依然保持著微笑,好像布朗的回答早在他預料之中一樣。他抬手止住想要說什麼的墨菲,繼續問道︰「哦,原因是什麼呢?」
在眾人的關注下,布朗笑容一收,視線與杜芬交匯,用一種堅定的口吻說道︰「因為不值得!」
布朗話音剛落,正準備繼續解釋,卻被一個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一千萬還不值得?那要多少才值得?」墨菲這次沒有管杜芬的手勢,直接開口了。
在他眼里,一個球員一千萬,那絕對是天價了,像他和杜芬花一千三百萬收購赫爾城,還計劃來計劃去的。現在只要賣球隊的一個人,收購整個俱樂部的成本就都收回來了,這種生意哪兒找去?而且這一千萬只是初次報價,最後肯定還能往上漲,以阿布那個凱子的個性,最後給出個一千五百萬來都說不定,何況還有曼聯、利物浦這些不差錢的主幫著抬價。
杜芬對墨菲無視自己的手勢沒有任何表示,仍然微笑著看向布朗,好像墨菲的話也是他想問的一樣。
布朗知道,千萬級的數字,已經讓在座的人有點失去理智了,哪怕此時杜芬看起來好像還很冷靜。
他深吸一口氣,揚聲說道︰「威爾的價值絕不止一千萬!我給大家看一些資料。」
布朗從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幾張紙,分發給了在座的每一個人。「這是威爾的身體各項詳細數據。我從事足球這行這麼多年,就從沒見過,甚至听說過身體素質如此之好的球員。可以說,他絕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為什麼這麼多大俱樂部會看中他,人家難道是瞎子嗎?」
除了杜芬和艾爾瑪,其他人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布朗提供的紙上,而是就這麼看著他解釋。
「只要給我幾年時間,我有信心,絕對讓威爾的身價超過三千萬。如果現在賣,我們才是虧大了!」布朗也不管墨菲和巴特萊特,繼續對著杜芬說道。
「三千萬?英冠聯賽里就沒出過這麼高身價的球員,就算在英超,值三千萬的球員也是鳳毛麟角,那都是頂級巨星了。你確定威爾那小子這麼有前途?」杜芬沒開口,還是墨菲繼續發表他的質疑。
布朗心里吐槽道︰「我難道跟姓墨菲的人天生犯沖?全tm是些跟自己作對的人!」嘴上卻懶得多說,只是回了句︰「我確定。」
墨菲被布朗噎了一下,正不知該如何接話時,杜芬開口了︰「幾年是多少年?而且科林(墨菲)說的沒錯,英冠里從來沒出過身價達三千萬的球員,也不可能出,關注度不夠,價格不可能漲成這樣。菲爾你為什麼這麼確定?」
「就憑你們手中的數據,和我的眼光,恩,還得加上這麼多豪門球探的眼光。至于英冠里不可能出這麼貴的球員,呵,誰說我們會一直呆在英冠里了?保羅(杜芬)你不是已經為球隊制定了三年沖超的目標嗎?」
布朗這算是軟軟地頂了一下杜芬。大家都知道,所謂三年沖超,只是杜芬在收購俱樂部後,為了表現新人新氣象而喊出來的口號,呃,也就是嘴里喊喊而已,是為了贏得球迷支持而給大家畫的一個餅,如果自己都當真了,那就太傻了。難道三年後沖不上去,杜芬e還要引咎辭職嗎?現在布朗卻拿出來作為一個論據,這不弄得杜芬下不來台嗎?
不過布朗小看了杜芬的臉皮,作為一個商人,杜芬早已經不是能被一句話就擠兌住的女敕鳥了。他配合布朗般的讓臉上笑容尷尬了幾分,嘴里卻是十分認真地說道︰「菲爾,你也知道那就是個口號,我們現在談的是上千萬英鎊的轉會,還是就事論事吧!」
布朗現在算是看出來了,杜芬已經下定決心要賣掉李威,否則也不會先有墨菲跳出來與自己抬杠,後有他親自出馬硬要把話題往轉會價格上扯。
所以,布朗只好拋出最後一招︰「我確實是在就事論事。老板,威爾不止是我們的未來,也是我們的現在。從上賽季開始,凡是有威爾出場的比賽,不管對手是誰,我們全都取得了勝利。看過比賽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對球隊的貢獻有多大。現在,球隊的排名大家都很清楚,聯賽第二,是第二名,不是倒數第二,賽季前誰能想到呢?我認為,這個賽季就是我們沖超的最佳時機,當然,前提是有威爾在。想想去英超後的收益,各種贊助、廣告、電視轉播費,何止這區區一千萬?賣了威爾,這一切肯定沒了!」
杜芬沒注意布朗口中已經把對他的稱呼換成了「老板」,而非之前更顯親熱的「保羅」,他和其他人一樣,都被布朗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這人在說啥?這個賽季沖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