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過後,族街上一片零落,左右臨時搭建的攤子還冒著剛熄的黑色煙氣,只是卻空無一人,只有幾個清晨打掃的工人和忍者,其他人此時都在家中酣眠,為晚上的第二次的狂歡積攢精力。
身為一名上忍,誠雖然不覺得疲累,但受這種氣氛所染,腳步不由得也變得懶散了很多。
大早上的剛剛晨練完畢,就被通知大長老要找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誠暗暗月復誹著,總不至于是因為昨晚太晚才送世界回家的原因吧?
昨晚大長老派人催了三次,世界才戀戀不舍的回家,這丫頭雖說隨著年齡見長,越來越有凜然而高貴的氣質,只是這個貪玩的性格,還是小時候那樣男孩子氣。
雖說家族聚居地的幾條街道都並不算小,不過誠步伐很快,不片刻就穿過了清掃成一堆一堆的垃圾,望見了大長老宅。
「誠,你來了。」
雖說是重要的節日,不過看智夫埋頭在文件中的樣子,似乎反而比平時更加忙碌了。
「嗯。」
看智夫一副無暇他顧的樣子,誠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呆在邊上,等著大長老召見。
「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
智夫抬起頭來,看著誠,歉意一笑,按理說,年輕人在今天都會睡到日上三竿,比如說他的兒子富岳,昨日就與直島家的女兒玩到很晚才回來,現在還沒起來,考慮到這點,他給誠家的通知是「起來了就到這里來一趟」。
「早起慣了。」誠笑了笑。
智夫心里暗贊,誠的勤奮,在整個家族里都是數得著的,只說這晨練一項,能堅持不懈,寒暑不輟的,整個木葉,也只有那麼一小部分人。
相對的,這些人都是木葉的精英。
作為正規忍村,木葉自建立起就鼓勵忍者們加強鍛煉,二代更是完善了鍛煉獎勵機制,宇智波這種豪門,甚至有強制的每月鍛煉日額度,但是忍者和普通人都是一樣的,像鍛煉這種辛苦事,願意積極主動去做的,還是少數。
很快的處理完了手上的這一份文件,智夫把它放在左手邊上已經處理完的一堆里,雙手交叉,正色對坐在一邊的誠說道︰
「大長老要我通知你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誠停下了右手藏在袖中的修煉,把注意力集中起來,稍稍坐正了身體。
「大長老要我問你,時間過了這麼久,你的婚事,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誠啞然,心里甚至吃了一驚,他還以為這幾年來,隨著自己實力漸漸提高,家族應該不會再有自己隨隨便便就死在戰場上這個擔心,傳下後代這件事,家族應該不那麼著急了才對。
不過看樣子,豪門家族對血脈傳承的重視,遠遠超出了自己之前的預料。
看誠的神情一怔,智夫也不跟他繞圈子,雖然智夫父子與誠的關系日漸親密,不過對待他,終究還是家族一貫的策略——開誠布公四個字而已︰
「世界大小姐的事情不是身為下屬的人該說的,不過十四歲成年之前,大長老不可能同意大小姐結婚,三年之期也不遠了,誠你在這方面還是應該多費點心思。」
智夫說的含含糊糊,不過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原本以為能夠拖延幾年直到世界成年的誠皺起眉頭,家族的要求光明正大,而且善意和誠意都做得很足,自己也沒有什麼有力的理由能夠拒絕。
——唯一的難處,不過是誠自己從來沒想過要與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誕下後代,但是在這里,把這點難處當做理由說出來,不免有恃寵而驕,故意與家族作對的嫌疑。
要知道,重視血脈傳承的宇智波族內向來是家族強制指婚,誠名義上的父親都豐就是很典型的例子,能夠讓誠自由選擇,還限定了三年這麼寬泛的時限,相對于家族普通成員,上層對誠已經優待到了極點。
「我知道了。」
拒絕就是不識抬舉了,誠點頭應是,心里卻在苦惱該怎麼應對,難不成真的隨便抓個女孩讓別人給自己生孩子嗎……
智夫無奈,加重了聲調,點出他要說的真正意思︰「听聞誠你的表親光小姐也在適齡……」
誠的第一反應,是隱藏住自己突然間陰冷下去的眼神︰「啊?家族已經跟光說過了麼?」
自己的心意無所謂,說實話,誠並不是很在意這方面的事情,隨便找個看得順眼的女孩結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如果家族強逼著要光嫁給自己,扭曲了那個少女的心意,誠就不能等閑視之了。
都豐的例子擺在前面,強迫的婚姻會不會讓光也成為下一個悲劇,誠可沒興趣去賭一賭。
「當然沒有,」智夫面帶鄭重,不過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出嚴肅神情下的親近之意,他平靜道︰「不過光小姐也是適齡,家族近日就將開始對她們這一代還未婚配的成員指婚,所以誠你不妨問一下,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能夠影響到家族的決議,如果能讓光小姐嫁個滿意的丈夫,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似乎智夫提起只是出于好意,誠慢慢把心里的警惕放下,看著智夫的眼楮,他點點頭,說道︰「我回去就問一問她,如果有這方面事情要拜托你,到時候還請多多費心。」
智夫微笑︰「說這些就見外了,舉手之勞而已,不過這事就在這幾天了,誠你還是要快點給我回答。」
話說回來,光今年19歲,確實已經到了會被家族指婚的年齡,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上的有為青年?
回去之後,一定要找光好好問一問,誠心里暗暗決定著。
不過光似乎在節日很忙的樣子,誠整整一天都沒有看見她,跟清溪多次詢問無果後,看已經暗淡下來的天色,誠只能先去赴旗木家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