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幾片雲悠然擋住了漸漸溫暖起來的陽光,氣溫剛剛好,火影辦公室已經照例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前輩,這是今天要處理的文件,辛苦了。」奈良家的後輩露出很陽光的笑容道,作為新晉的火影助手,這個奈良家的青年無論在待人接物還是政事能力上都出類拔萃,不過兩個月而已,就獲得了三代在內的所有人的一致好感。
新村沖他點了點頭,也道了一句「辛苦」,心里轉動的念頭,卻沒有表面上這麼如沐春風。
不得不承認,這青年身為奈良一族後裔的身份,是新村無論如何都及不上的,不僅是指奈良之鹿那標志性的高智商,如果僅僅是比能力的話,新村自信絕不會輸給他,但是奈良一族幾代百年在木葉火影系扎下的根基,就算僅僅是其家族一個普通的後起之秀,在火影面前受到的信任和以及那份積累下來的情分,也不是新村這種出身平民的忍者能夠相提並論的。
無意識的翻動著手中的文件,新村腦海中的想法卻早就飛到了別的地方。
更何況,身為軍功晉升的忍者,雖然新村也不是做不來,但是面對村子里千頭萬緒的建設、經濟、政事,以及與大名、大臣、貴族們的互相扯皮的紛紛擾擾,總不及當年還在白牙大人手下時,一夜奔襲百里破敵時的簡單快意。
不,應該說,這里大多數的忍者,都不曾放下日常的修煉,雖然不得不整日埋頭于仿佛無窮無盡的雜務中,但是每個忍者心中,都有著一個上陣殺敵,報效村子的渴望。
就算是在和平中愈加顯得溫和慈祥的三代大人,甚至是對什麼事似乎都能處理得游刃有余的奈良,他們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吧?
新村心里不能確定的想著,畢竟,所有的忍者,都是「忍者」啊。
忽然,手中無意識的翻動著,發出「唰唰」的輕微聲音的那疊文件里,一個熟悉的名字讓新村心頭一跳。
宇智波誠。
不,其實這個名字說不上有什麼熟悉,只是新村對它有一種刻意的避諱情緒,所以才有些敏感。
停止了翻動,新村貌似不經意地一掃,把文件上的內容納入眼底。
貓忍村的調令?
倒不是什麼大事,貓忍本就是宇智波的自留地,雖然村子也有在宇智波的牽線下跟貓忍有很多商業交流,但是並沒有對其的染指之心,而且誠在火影心中並無太多的留意,最起碼,這條僅僅只是走個形式報到村子的調令,並沒有呈至火影面前的價值。
邊想著,新村手指一搓,又翻動了一頁。
波風水門。
關于模仿「暗部」進行任務小隊改制的略論和實驗。
新村先是因為這個名字而精神一振,仔細看了兩眼,又不由為其中內容所吸引。
好提議,好銳氣。
嚴謹的論述和銳意改革的進取之心,讓新村在心中嘆服,他抽出這份文件,將手頭上其他工作先放在一邊,站了起來,朝三代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行雲縫隙瀉下幾絲陽光,正巧照在猿飛抬起的額角,幾根銀發在那里悄然出現,反射出晶瑩的光澤。
「火影大人,這是水門上忍的一份報告,請您看一下吧。」
「哦?」听到水門的名字,猿飛頗為感興趣地從嘴里取出煙斗,伸手接過,仔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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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多了~」光「呼」地出了一口氣,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伸開雙臂向誠展示道。
「你一大早就起來,還拉了清溪不許她晨練,就是為了把家里所有的東西都打包?」誠無奈說道,看著面前堆積起來的大箱小箱,而相對應的,則是光身後顯得空蕩蕩的屋子。
「我怕新買的東西用起來不習慣嘛,」光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反正有踞,又不會費什麼事。」
「好好好。」誠放棄了跟光在這方面爭辯,反正的確像光所說的那樣,以誠今時今日在家族內的地位,消耗的這幾個踞,的確算不了什麼。
誠向清溪使了個眼色,兩人開始動手將面前的東西封印進踞里。
光在一旁看著丈夫和妹妹忙碌著,笑眯眯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會兒,三人做好了出發前的準備,連帶著送行的清溪,一起走出門來,看到了三個身穿家族紫色制服的忍者在外等待。
宇智波富岳、修人以及擅長感知的宗脈成員宇智波辱。
富岳能隨誠一起去是意外之喜,誠也需要這麼一個熟悉家族事務的幫手,除此之外,就是誠所在宗脈的所有成員了,新宗脈而言,小貓三兩只雖然未免顯得有些寒酸,但是誠卻有那種假以時日必將壯大的自信。
「那,可愛的妹妹清溪,我們就走啦!」
光轉過身,用特有的稱呼對自己面前的少女說道,語氣雖然開朗,但是誰都听得出里面帶著一絲鼻塞。
光伸手將妹妹攬入懷里,緊緊地,誠都能看到清溪流海下的面龐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盡管再怎麼裝作開朗,從小生活在木葉的光,其實還是有很多不舍的吧?誠搖頭失笑,走過去用一只手抱住光的肩膀,用實際行動給傷心的妻子以支持。
「最多兩年,我們一定會回來的,我保證。」
戰功赫赫,家族不得已給了貓忍作為誠功績的獎勵,但是那個雖然繁華但仍嫌遠離政治核心太遠的地方,雖然被誠選作一時蟄伏和發展的所在,卻並不意味著就是誠意得志滿的終點。
一定會回來的,這句話除了是對妻子的承諾,同樣也是對身後兩個宗脈下屬的期許,更是誠對宇智波家族乃至整個木葉的宣告。
水門為首,以軍事改制的政治提議為翹板,忍革協正準備風風火火地大展宏圖,是以今日並沒有空閑為誠送行,而此時離開,並不意味著他就會甘心在這件事上落于人後。
風起青萍之末,待到這風呼嘯成勢之時,自己也必將有了與其相稱的羽翼。
陽光下,已成青年的男人看著安靜伏臥在眼前的木葉村,心中豪情萬丈。
光松開了清溪,雙手溫柔地搭在少女的肩膀上,目光中溫柔和憂傷並存。
只看了這一眼,光把頭靠在丈夫的臂彎上,輕輕笑了一聲︰「好啦,我們走吧。」
(第四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