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叫馬克思的老頭說,世界是運動的、變化的,而矛盾就是世界發展的動因。
時時有矛盾,處處有矛盾。
誠粗暴的把矛盾解釋為[問題]。
人活在現實世界,就要永遠面對問題,生存問題、感情問題、物質問題、精神問題,現實就是由無數問題構成的。
這不是最令人煩躁的,最令人煩躁的是,就算解決了舊的問題,也馬上會有新的問題出來代替。
沒有一勞永逸,只有矛盾不滅,這就是世界的真相。
——在這片一望無際的雪原上,誠不斷試圖從岩忍的包圍圈中突圍而出,卻一直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功敗垂成,總是差一點、差一點就能夠成功。
眼楮里閃過一絲自嘲,穿越、搏殺、受傷、算計、戰爭,種種事情,對于前世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誠來說,這些事,已經是連做夢都沒有過的波瀾曲折,然而他卻從來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想過放棄。
煩躁嗎?或許吧。
寫輪眼中勾玉靜靜旋轉,重明發動,手上的巨石被誠丟出去,恰好卡在一處正在坍塌的石堆中,構建出一個穩定的穹頂結構。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或許畫風有點不對,但是誠仍然忍不住想起這句話。誠的先祖,在幾千年前就對這個命題有了完善的答案,這個答案,也像是文化血脈一樣凝聚在誠的族群之中,成就了一個幾千年多災多難卻仍能繁衍興盛的偉大民族。
世界無窮無盡,而且自行其是,不以人的主觀意志而轉移,所以,人處在其中,也要不斷努力才行啊。
假如說[器量]是指一個人對世界和自我的全部認知的總和,那麼,矛盾不滅,自強不息,這就是宇智波誠的器量。
崩塌聲漸漸停止住,亂石交錯,雖然不會有第一次的強大威力,但仍不能排除岩忍發動二次崩塌的可能,以現在地層脆弱的平衡,這不會耗費太多的力量。不過岩忍應該不會這麼做,因為即使是號稱以大地為家園的岩忍,要在錯綜復雜的地層條件下找到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為了防止他逃跑,如果誠所料不錯,接下來就是雙方真正搏命的時刻。
胸前傳來輕微的刺痛,那是光變身成的倉鼠在用爪子抓撓著誠的皮膚,是在通知誠,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誠沉默把手輕輕放在胸口,安撫著光,盡管心中仍冷靜,但他對兩人的結局,已經有了最壞的預料。
岩忍並沒有讓他等待很久,風雪聲突地大作,在這狹小的地下空間內,刺骨的冰雪帶著寒冷氣流,從岩縫劈頭蓋臉吹打著,誠目光愈加冰冷,也不管可能引起的二次塌方,抬拳爆開岩石,向雪片涌來的方向沖。
連爆帶挖,很快就看到了這反常冰雪的來源——一塊一米高的冰鏡,緊貼著岩石,黑漆漆地看不清其中的景象,但大蓬大蓬的冰雪碎片就從中不斷噴發,已經將一大片岩石表面鋪上了厚厚一層冰。
誠拔出腰間長刀,用查克拉將其激發成炎刃,頂著洶涌的冰雪上前一刀將冰鏡連同岩石一起砍成兩半。
冰雪頓止,然而,側耳听,前後、左右、上下,到處都有風雪的聲音,寒氣與碎冰在岩石縫隙里翻滾著,粗略估計,同樣的冰鏡,至少還有十處之多!
這是水無月的血繼能力,將地表的冰雪運送到這深深地底,就是為了克制誠的火遁。
「兩天秤棕土,既然來了,就不要藏頭露尾的,岩忍整天在土里鑽的洞多了,連膽子都像老鼠一樣了嗎?」。
誠橫起炎刃,火光將四周的岩石照亮,冰雪碎片一點一點的爬滿了岩石表面,閃爍著鑽石一樣的光芒。
「宇智波誠,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棕土的聲音壓抑著寒意,很明顯,雖然岩忍的形勢佔優,但誠給他們造成的損失,仍讓這個土影之子心中痛恨。
「是嗎,」誠輕笑出聲︰「我倒以為,你給你們自己造的棺材不錯,又黑又窄,正適合一群老鼠。」
「宇智波誠,岩忍幾多犧牲,只為取你性命,任你再怎麼逞口舌之利,也插翅難飛,動手!」
「犧牲?」誠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麼笑話︰「我怎麼只看到一堆蠢貨不停送死?兩天秤棕土,你們之中,也就只有你才能給我造成一點威脅,其他的老鼠再多,我殺起來也不費什麼力氣。」
黑暗的地層中一片沉默,誠用更加惡意的聲音道︰「一開始你們有200人,現在呢?100?80?岩忍的老鼠前赴後繼的犧牲,你這個隊長,只是眼睜睜看著,犧牲?等我殺光了這些老鼠,不知道你會不會回到令尊面前,痛哭一場,然後再領200老鼠,命令它們犧牲!」
說來說去,誠也只是為了激棕土現身,暴起殺之,失去了指揮的岩忍就再難攔住他的去路。棕土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索性一聲不吭,任誠譏諷羞辱,只要殺了誠,一個死人的話,又有什麼可在意的?
冰雪仍在不停侵蝕這片地下空間,誠深吸一口氣,一口氣打開了八門中的四門,源源不斷的體力能量從原本被忽視的肌肉和內髒中涌了出來,沖進經脈。
嗤!誠手中的炎刃化作一道火線,將一個冒出來的岩忍釘在冰上,然而更多的岩忍此起彼伏,身影在岩縫里交錯,地鼠一樣時而從表面結冰的岩石里冒出,又跳進水面一樣融入。
後面更有數量不菲的岩忍隱藏在深處,使用土遁忍術遠程支援。
正如一個打地鼠的真實游戲,凡是被誠抓到的岩忍,都只有死亡一個結果,誠橫沖直撞,即使岩忍潛逃進岩石中,也能輕易打爆岩石,把來不及逃遠的岩忍從中活生生拽出來,至于什麼岩刺落石,更是連他的影子都模不到。
原本狹小的空間越打越大,幾個小縫隙被貫通,變成類似迷宮的樣子,誠像一道黑色的旋風,在其中刮來刮去,凡是被卷進其中的岩忍,無不死的淒慘無比,,橫七豎八的尸體或嵌在石縫里,或扁扁的貼在地上,尸身上溢出的血水連成一灘,又被不斷從四面八方涌進來的冰雪覆蓋,凝固在透明的冰層里。
而不知不覺中,冰雪已經厚厚的覆蓋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