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代大名死後,被托孤任命為首席大臣的藤原宗純,並不是沒有反抗過,提倡貴族私有工人、建立貴族商盟,甚至雇佣周邊小國忍者,籠絡其他大國忍村……
然而這些小動作被來自木葉的某人一一化解︰用忍術工人注冊制度打擊私有工人的存在;依靠木葉本身對工人和機械傀儡的壟斷,瓦解了貴族商盟;在木葉進行警告未果之後,那個接受了雇佣的忍村首領,不久就被懸頭示眾,以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了忍界,火之國究竟是誰的地盤;想要以大忍村來制衡,卻發現,早在田之國貓忍興起的時期,木葉就取得了四大忍村彼此互不干涉的承諾……
藤原宗純終于絕望的發現,事情的發展,正如他自己當年的論斷︰忍者之所以不可怕,是因為他們的力量,只被單純用于戰爭,所以無法月兌離國家而單獨存在。當忍者回過頭,想要掌控國家的時候,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用于抵抗的辦法。
正如一只貓終于扯下了自己脖子上那枚可笑的鈴鐺,老鼠們面對這種絕對的差距,只能在瑟瑟發抖中听天由命而已。
白衣青年站起身,姿態優雅地走出房間,穿過走廊,來到一處用于供奉的大廳。
他目光茫然,掃視著這里的東西。
「大殿下,宗純愧對您的看重……」
大殿下是對大名的稱呼,宗純當然不是在叫如今火之國朝堂上那個貪生的廢物,而是在叫前代大名,臨死前向宗純托孤的那位殿下。
環顧忍界,宗純竟然是做得最差的那一個︰
土之國,大名大膽改革,承認忍者的政治地位,將上忍等同于武士,任何人,只要取得上忍的身份,就能得到大名冊封成為貴族,分封土地,冊立家紋,與武士貴族的待遇一般無二。
風之國,盡管沒有土之國大名進行改革的魄力,但年輕的大名利用砂忍村內部兩股政治勢力的不和,拉一派打一派,借由忍者的力量,建立起一支真正掌控在他自己手中的傀儡操縱部隊,在某些人看來,甚至比土之國大名做得還要成功。
雷之國,在強勢的三代雷影的壓迫下,雷之國大名手上仍有一大票支持自己的商人和貴族,以及數量不菲的查克拉工人,更在忠心耿耿的封臣月之國屬地培養起一個中型忍村,隨時能夠拉起一股實力強大的武力。
至于水之國,由于他們已經長久不與忍界通訊,其內情也無人知曉,但是活躍于東海、南海上的水之國艦隊,分明還打著水之國大名的旗號,這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藤原宗純上前幾步,對前代大名的供奉靈位行禮,身軀有力,姿態優雅,然而他的雙手指甲已經深深刺進手心,鮮紅的血液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
「大殿下,事到如今,我只能按您的吩咐……」
前代大名死前,曾專門召見宗純,向他言明五大國大名那從不言諸于表面的古老默契︰無論是哪一家,在遭受滅國滅族的危機時,都可以向另外四個大國求助,特別是忍者,更是這條約定最直接的防備對象。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這正是身為政客的藤原宗純最擅長的。
可是,某個人一一落子,早就在此之前就把宗純可以利用的力量化解于無形。
原本寄希望于依靠土之國大名對岩忍的影響,能夠促成雷土兩國的聯盟,再借助這個聯盟的力量,對木葉實施聯合絞殺,可波風水門的出使,在雲忍村悍然擊殺土影繼承人,不僅破壞了雷土兩國的聯盟意向,更展現了實力,讓出現裂痕的木葉雲忍世代盟約,成功重新結締。
風之國大名也是一股值得依靠的力量,只是藤原宗純听聞風聲,木葉聯絡了三代目風影紫金銅響,支持其在風之國政壇擴大影響,得到強援的三代風影,秣兵厲馬,風之國大名自保尚嫌不足,恐怕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來管火之國的死活。
孤懸海外的水之國力量,還有木葉一些陳年舊事遺留下的內部矛盾,宗純還沒有來得及采取任何行動,木葉便一舉兩得,派遣宇智波和日向南下,輕松解決了隱患。
「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看懂了‘他’究竟想干什麼。」
土之國、雷之國、田之國、月之國。
風之國、雨之國。
水之國、宇智波……
整個忍界,似乎化作了一方微型的棋盤,上面山川城市,雲煙一般從宗純眼前流過。
以忍界為棋盤,真是大氣魄。
而這一切,根本沒有把火之國的朝堂放在眼中。
這一點,從那個叫做「三村」的木葉忍者的身上就能看出。
木葉不在乎你支持,也不在乎你反對。
真正讓宗純恐懼的是,不只是三村,這種態度,其實已經浸透在每一個木葉忍者的潛意識中。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嘩。
宗純一把撕開了靈位之後,供奉的一副忍界大陸地圖,露出其中暗格中的一方金匣。
「來人,請火之寺的大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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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幾乎與此同時,有三個人在忍界不同的地方看忍界大陸的地圖。
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叼著煙斗,因為年齡而有些老花的眼楮半眯著,他在看面前牆上這份老舊發黃地圖的上半段,土之國境內,雷之國邊線,他曾經親身走過的那些地形。
誠在一個大帳篷里,外面下著暴雨,他借著帳篷頂那盞鎢絲燈,低頭用手指劃過桌上的地圖,大國之間的夾縫,包含了雨之國和田之國,幾個小國重要的工業城市,剛好連成一線。
而在燈火通明的木葉技術部大樓頂層,水門則抱手向後退了幾步,抬頭凝視了一會兒,繼而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