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劈開海水。
在[白魚]鐵殼的破口,面貌猙獰的西瓜山河豚鬼神態卻沉凝,他踏過正在生長愈合的潛艇鐵甲,潛艇外的查克拉外罩也為他讓開一條通道。
一條黑鯊也似,他在海水中身形一扭,就迎上了敵人的影分身。
相比須佐的巨大體型,原本身材高大的西瓜山河豚鬼不過手掌大小,面對跟自己差不多粗細的長矛,西瓜山河豚鬼舉起手掌,竟要用手硬撼。
嗤。
止水兩個影分身調整方向,矛尖一晃,一個正沖著西瓜山河豚鬼的眉心,一個卻遠遠繞開對方,目標依然是他身後的[白魚]。
西瓜山河豚鬼似鱗似皮的面部皮膚張開,一手五指對著面前的長矛一抓。
查克拉實體化的須佐連同武器,如黃油做的一樣,在他這一扯下變形、融化,然後被吸入西瓜山體內。
另一邊,長矛刺中,卻如刺在無形牆壁一樣,不得寸進。
黑袍的西瓜山在水中又是一撲,止水結印,須佐作勢將長矛擲出。
西瓜山無視了綠色長矛內部耀眼的電光,仍然是一抓一撕,長矛溶解,內部電光暴露在海水中, 里啪啦地四散開。
白色電光只是一閃,就被中心的黑袍肥碩男人逆物理規律的盡數吸收。
,水中煙塵極小,卻是止水不想再浪費查克拉,直接收回了這個分身。
與霧隱七刀之一[鮫肌]融合在一起,西瓜山河豚鬼如今是半人半鯊一樣的形態,除了背後、手肘上豎起的魚鰭,臉側鯊魚似的鰓裂,這個男人身體表面還布滿金屬一樣的光澤,半鱗半皮,正如那把怪異的大刀。
隔空和敵人對視著,止水默默思考。
能夠把查克拉當做「食物」,把須佐吃掉的能力,正是鮫肌所具有的特性。
而在對方稍微阻擋的這片刻間,潛艇外殼破開的傷口已經幾乎「愈合」完畢,這種吸收海水中的鐵離子進行自我修復的能力,也許同樣來自霧隱七把名刀之一的[斬首]。
以及在潛艇外包裹的查克拉層,那分明來自能夠將查克拉外放成形的[平目鰈]。
「誠君,我的攻擊失敗了,猜測敵人,霧隱七刀之三,確認敵人,[鮫肌]的持有者,西瓜山河豚鬼。」
「收到。」誠回道,此時他正饒有興致地用自己的萬花筒分析敵人暴露出來的情報︰「補充一下,敵人在水中沖撞時攻擊力非常強,查克拉相疊固化的特性,應該是來自七刀之一的[兜割]。」
「是,更正,推測敵人為,霧隱七刀之四,鮫肌,斬首,平目鰈,兜割。」
丹鳳眼認真在精神頻道里更正了最新的情報。
日向日足的白眼視野中,已經借由敵人結界的破損,看清了潛艇內部的部分情況,他看了眼身後的誠,道︰「敵人的數量確認,為——七名。」
頓時就有幾個宇智波族人的眼皮一跳,跟著望向了艦橋上的首領。
誠倒是對再次踫上霧隱七刀沒有什麼感想,他不顧「舊情」的直接下令︰「主炮班,準備再次發射。」
「是,不過大人,提前準備的特制炮彈不多了。」旁邊修人應聲,順便盡責職守地提醒了一句。
光是壓縮忍術,還不能讓這艘主力艦的主炮達到之前表現出來的程度,嚴格來說,三名宇智波忍者組成的彈藥班,和三名協會忍者組成的結界班,他們所起到的作用,只是將火遁忍術作為「引信」,將特制炮彈內的卷軸(內裝炸藥、助燃劑以及破片)在同一時間激發和充分點燃,忍術、結界和化學試劑,三者合一,這足以媲美成建制部隊殺傷能力的主炮發射,才能由區區六名忍者完成。
誠點了點頭,未做表態。
轟!
又是一陣顫鳴,這次在海面上,眾人都看得分明,火光中包圍著的炮彈劃過長空,一頭鑽入海面上的大水球中,然後迅速冷卻,攪動海水的同時,露出了鐵質炮彈表面攜刻的復雜符咒。
波紋一環一環散開,炮彈卻像定住了一樣,竟然在水中凝住,不再前進。
「不,是水,是海水在前進!」精神頻道中傳來這樣的驚訝聲。
止水目光認真,看著面前的大水球在海面上滾滾向前,拖動海面,形成了雪白的浪花。
如同水牢術一樣,[白魚]始終在巨大水球的正中央懸浮著,不知是[白魚]拖動了水球,還是水球在拖著中心的白色潛艇向前。
現在的情況,是敵方潛艇借助水遁形成的水球,懸浮在海面之上足有百米高的地方,高速向前疾駛著。
誠有點無語,這哪是什麼潛艇,以這個術作為「氣墊」,這玩意分明是個潛水陸三棲的奇葩船。
你怎麼不上天呢?
誠站起身,艦橋似乎都安靜了一下,這當然是錯覺,日向日足仍忍不住心頭一跳,因為,這個與波風水門一起,據傳已經超越四影,到達僅次于三代火的忍界頂點的青年,終于要出手了!
「霧隱七刀?」誠的聲音傳遍了這片海域上空。
「……」
白色潛艇只是一片沉默。
身上青色火霧升騰,青年身影已經站在海面上,他手也不抬,束手而立,透明巨人已經出現在他身周。
汽笛聲響,青色長鉞擦著海面飛出,激起一道飛濺的浪矢。
而[白魚]早在他出聲的那刻,就微微調整了姿態,潛艇前端微微向上,如針般的查克拉層包裹在修長艦身周圍,然後加速。
就在無數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這條白色長魚一樣的艦艇,就斜向上穿過半個水球,帶著漂亮的浪花穿入空氣。
——真的上天了。
嗤。
遲來的長鉞刺入水球,極高溫的查克拉激起海水蒸發,又在幾秒內穿過了大片海水,從水球另一端飛出。
[白魚]優雅的身姿在空中劃過弧線,堪堪避過了長鉞的飛行軌跡。
轟。
艦載主炮的轟鳴聲響起,炮手冷靜的眸子前,由他左手咒印外骨骼延伸直到耳後的裝置,架在耳上的半片護目鏡上,一枚血紅色的勾玉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