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白魚]的大戰,已經過去月余。
雖然最後,木葉方也未能將遭到重創的[白魚]徹底擊毀或捕獲,但這次成功的伏擊,不僅徹底搞清了敵方新式武器的情報,更狠狠地挫了霧隱的銳氣,接下來的這一個月里,木葉又成功防御了幾次白魚的攻擊,忍者們也都不再對它感到畏懼。
若不是霧隱的精英部隊帶著六尾人柱力來援,只那一戰,白魚連同新一代霧隱七刀,就要成為過去式了。
日向日足快步走著,心中帶著遺憾想。
那一戰之後,戰場再次陷入了僵局,雙方似乎都有所顧忌,雖然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斷,但是像之前迅速推進戰線的事情,再沒有發生過。
木葉方不說,宇智波誠似乎已經滿足于新佔領的幾條海上貿易要道,聯通了幾個海上小國,一手貿易胡蘿卜,一手武力大棒,早讓他們倒&}.{}向了貓忍及宇智波、日向的利益聯盟。
霧隱就讓日足心中直犯嘀咕,似乎對方對木葉的挑釁反應並不如預想的那麼大,新式艦隊、[白魚]的出動是一說,對方真正的武力——三代水影,卻從來沒有露過面。
莫非對方認為,宇智波和日向,還不足以勞煩水影親自出手?
「最好真的是這樣。」
日足自言自語著。
「兄長大人,您說什麼?」
旁邊相貌跟日足一模一樣的青年一愣,問道。
時間是晚上,木葉部隊營地早已陷入夜晚的安靜,除了暗樁和守衛,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幾盞柔和燈光照亮帳篷與帳篷之間的小路,而兩個日向青年都身著莊重的家族制式白色和服,顯然是要赴正式的邀約。
遠處有燈光照來,兩人在地下拉出長長的並排影子,借著這燈光,日足看了他一眼,搖頭︰「沒什麼。」
日向日差和他的兄長是同卵雙胞胎,長相一樣自不必說,只是在頭戴護額,亦步亦趨地跟在日足身後的他身上,卻十分明了地顯示出兩人的差別。
——在日向家,宗家、分家不僅僅是地位上的分野,而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命運。
出于某種考慮,日向家必須嚴格控制自身血統的外流,不是通常所理解的對血裔通婚的控制,而是對日向一族血統的具體承載物,白眼的控制。
日向家的宗家制度,就是給除了宗家每代長子外的每一個人,都打上名為「籠中鳥」的咒印。
這種殘酷的咒印,讓掌握咒印的宗家,能夠隨時、隨地,將任一名分家成員身上的白眼,連同大腦一起破壞。
從被打上「籠中鳥」的那一刻起,直到死去為止,日向分家都與「自由」這兩個字無關了。
所以,被如今日向日差額頭上的木葉護額所遮住的,不是青色的咒印,而是沉重的枷鎖。
日差規規矩矩地跟在日足身後,听到大自己不過幾分鐘的宗家兄長道︰「日差,我的佷子已經快一歲了吧,名字取好了嗎?」。
日差再次愣住,心情有些復雜地答道︰「取好了,就叫‘寧次’。」
「是個好名字。」日足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著。
在開眼率達到百分之百的日向一族,原本是全民皆兵,日差夫婦本應和日足夫婦一樣,一起隨部隊出發的,只是在出發前,日差妻子突然發現有孕,便也就沒有被選入出征部隊的名單。
準備、出征、開戰、對峙,繁忙而艱苦的戰地生活,讓日差只能通過信件與妻子往來消息,甚至連孩子降生,都沒能回去看上一眼。
除了愧疚之外,對這個本該視作是自身生命延續的孩子,日差有著更為復雜的心情。
「千夏她……也懷了孩子,或許,寧次年底就要多個妹妹了。」閑聊著,日足的目光卻始終望著前方。
日差握緊了拳頭,心中剛剛升起的那復雜情感,火山爆發一樣幾乎要沖出他的胸膛。
妹妹……那麼,我是不是該恭喜你?
恭喜宗家大人又添新丁,恭喜我們僅僅因為出生時間差了幾分鐘,就不但讓你我的命運截然不同,甚至還將這種命運,延續到了剛出生的孩子身上?
我的哥哥啊……
跟在日足身後的青年,眼眶周圍青色血管隱隱凸出。
然而有鐵鑄一樣的東西死死壓在他的額頭上,讓他只能垂下頭去,沉默不語。
所以他也就無法看到,走在他前面的日足,掃過來的目光,同樣是無法分辨的復雜。
「到了。」
不知這陣沉默持續了多久,才听日足說了一句,整了整衣衫。
前面燈火通明的軍營里,一個年輕人正迎過來。
「日足君。」
「富岳大人。」
原本不該身為宇智波族長的富岳親自出迎,無奈有誠在,族長級別算不上最高,余人又顯不出尊重,為表示對日向此行的重視,誠斟酌一下,還是決定派富岳「屈尊降貴」一下。
日足的表情中,明顯感受到了他對所受重視的動容,他再次看了身後的日差一眼,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上前跟富岳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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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差,你說,我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看著眼前這片在深夜依然燈火通明,將周圍照耀的如同白晝一樣的營地,日足喃喃問道。
日向日差跟在他身後,聞言,默默搖了搖頭。
作為分家的他,沒有資格發言的問題上,他一向很有分寸。
日足也沒想能從他那兒得到回答,年輕的日向家繼承人,只是有些恍惚地站在那里,看著眼前這片特殊的營地。
灰色或綠色的帳篷上,統一都有一枚標識——齒輪所環繞的倒垂苦無,赤紅色,在燈光下鮮艷無比。
這里是木葉部隊唯一一個常年燈火通明,徹夜不息的地區,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總能看到身上印著忍工聯盟標志的忍者,充滿精力的生活、工作的情景。
他們仿佛一個個都是上足了馬力的機器,平時精力充沛,戰場上舍生忘死,只不過區區一年的時間,已經贏得了整個宇智波、日向聯合部隊的敬畏。
這幫理想純粹的瘋子……
日足心中暗暗罵了一句。
但若不是如此,日足也不敢將籌碼壓在他們身上。
宇智波誠,誰能想到,他竟能做到這種地步,把宇智波曾經視為至寶的寫輪眼,都解析成一種技術,賦予在忍革協稱作「標準咒印」的制式裝備上。
直到現在,日足心中仍對這個事實感到震動和恐懼。
所以當宇智波誠提出,要以「標準咒印」的技術,換取日向家參與白眼的咒印化解析的時候,日向日足並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了。
因為他明白,某些過去古老傳統奉行不變的基礎,已經不復存在。
日向家,也是時候迎來改變了。
最後看了一眼身後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青年,日足心中暗暗說道。
(未免大家感到突兀,特別說明一下時間軸︰
45年宇智波內亂,大長老死,誠20歲,水門21歲,自來也35歲,三代63歲,鼬周歲←大概是這樣,如有錯誤,隨時糾正
46年忍革協滅雨忍,並在新雨之國完成一輪種田
47年新雨之國新稻收割,誠離開雨忍回到木葉,同年日向日差隨部隊出發討伐霧隱,期間寧次出生
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木葉48年
蝴蝶效應被作者強行糾正,各人物出生時間不變
更多的就不劇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