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咖啡之戀
唐紹波不想讓陳靜經營娛樂城,但也不想為此與陳靜再撕破臉皮,一時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只好和她拖下去。
陳靜雖說開始還是一時興起,但一定認定了不干下去就不會罷休,而且感覺經營娛樂城一定很刺激,宋倩能夠做到的事情,自己也一定能夠做到,所以三天兩頭給唐紹波電話,詢問此事。唐紹波借口搖頭丸事件棘手,還需要疏通關系,過後再說。陳靜想直接趕到s市看個究竟,但是兒子唐朝還在家里,公公、婆婆又在療養院修養,所以不能月兌身,只好電話催促唐紹波盡快處理完,唐紹波只好應諾。
娛樂城的搖頭丸事件很快就解決了,當事人一一刑事拘留,但跟娛樂城劃清了界限。張文元從中協調,娛樂城也不用停業整頓,生意並沒因此冷淡下來。唐紹波請張文元吃飯,張文元因為兒子張伯逸的事情焦頭爛額,也就推了飯局。怕唐紹波不高興,就給他保證,說吩咐了下手,今後不會派人去清查,讓唐紹波放心。唐紹波只以為張文元在事情當口,不便吃飯,也就沒勉強,說改日登門拜謝。
經過搖頭丸事件,唐紹波也抽出時間,和顯默默拜會了工商、稅務和消防衛生等單位。那些單位領導知道了唐紹波的來頭,也都給了面子,所以事情辦得都很順利。過後娛樂城的生意更是錦上添花,一些單位的應酬都在娛樂城開展,這樣唐紹波才放下心來。
顯默默見娛樂城在唐紹波精心打理下,生意蒸蒸日上,而之前唐紹波對她的承諾遙遙無期,自己已經幫不上忙,也就決定離開娛樂城,專心經營雲情咖啡館。但是與唐紹波的親密關系並沒有因此畫上句號,反而更親密了。顯默默不理解自己的感覺,自上次重游雲上咖啡館,雖沒見到秦宋,但是迫切想看到他。沒有勇氣再去雲上咖啡館,成日與唐紹波待在一起,似乎對唐紹波的依戀加深,又是一日不見,心中就覺恍然,呆在咖啡館的後台不停地喝咖啡。
雲情咖啡館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事業上的起色多少給顯默默一點安慰。這就是自己所要的,一個人來到世上,就是為了尋找屬于自己的東西,尋找到了就會停留下來,借以度日;尋找不到,就會繼續尋找,甚而一生居無定所。我顯默默應該找到了,可是我會停留下來嗎,會在這里一輩子嗎?他秦宋可是這麼多年固守在那個簡陋的咖啡館里,他說人一輩子重要的是有屬于自己的東西,他擁有了,所以可以多年不曾離去。我呢?屬于一個女人的東西是一份事業還是一份感情?顯默默不知道,腦海中一會是秦宋,一會是唐紹波。
唐紹波處理事情干練豁達,人也大方,待人隨和,很好相處,可是他是我的歸依嗎?他妻子該是什麼樣子啊,他們為什麼要爭吵?顯默默一點也不知道,起始她只知道唐紹波是宋倩的哥哥,捱到兩人在一起後才知道他父親是省長,知道他有一個兒子,但是對于其他一無所知。我們兩個到底算什麼?他愛我嗎?顯默默感到心煩,按了桌前的鳴鈴,著人進來,讓她送一杯卡布基諾咖啡進來。
或許,秦宋才是我顯默默的歸依。他已經離婚了,至今還一個人獨處,是不是他也在守著一份感情?該是對我的感情吧?顯默默這樣想,心中忽地一亮,他這麼多年都守住那個咖啡館,也許就是等待什麼奇跡。等待我的出現,像電影中的一樣,為了一份感情,寂寞地等待,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樣想,顯默默笑了,嗅了嗅新上來的咖啡香氣,眼前便出現秦宋迷人的微笑,他那雙眼很明亮,帶著笑意,顯得很陽光。顯默默沉在美好的回憶中不想醒來。
晚上唐紹波又過來接顯默默回去,顯默默還在美好的回憶里,她回憶起與秦宋那段美好的日子,是自己一生最快樂的日子。
「你在想什麼?」唐紹波開車在回去的路上,看顯默默悶悶的,就問。
「以前的一段美好的日子。」顯默默感覺那樣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美好的日子,說出來讓我也分享一下。」唐紹波疑惑地看了一眼顯默默,以她的性格,該有什麼快樂的日子?
「不說也罷,那是我的初戀。」顯默默在唐紹波面前並不介意談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是嗎?那個咖啡館的男人?」唐紹波一點也不驚奇,他不介意她的過去。
「咖啡館的男人?」顯默默吃了一驚,她從沒有對他說過秦宋的工作和詳細情況。
「就是雲上咖啡館的那個男人。」唐紹波言語間不帶感情,只是專注地開車。
「你怎麼知道?」顯默默不動聲色。
「兩個咖啡館一樣的布局,使我猜想。」唐紹波也不動聲色,似乎在說不相干的事情。
「是的。」顯默默不想撒謊。
「你愛他,直到現在。」唐紹波依舊專心開車。
顯默默看著唐紹波,良久噓口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顯得很無奈。
「我去看過他,不錯的一個人,他至今單身。」唐紹波遲疑了好久才說。
顯默默愣在那里,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去追尋自己的感情,如果那樣你感到更快樂你就應該去的。」唐紹波緩緩地說,不流露一點傷感。
顯默默感到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扯去衣服,赤條條地站在那里。她嘴唇抽動幾下,想放聲大哭,但是還是忍住,只是兩行眼淚滾落下來。唐紹波說到她心里去了,此時她敏銳地感到自己真的在愛著秦宋,隔了這麼多年,是自己在固守那份感情。以為已經忘記,卻潛伏在內心最深處。
「那你呢?」顯默默注視著前方,天已經黑了,汽車的燈光箭一般射向遠方。
「不用管我,我這個人已經不相信愛情,也不會愛人了。」唐紹波說得很平淡,他想讓顯默默沒有負擔地離開。
顯默默扭頭看了一眼唐紹波,心里感到很委屈。不會愛人,那我算什麼啊?可是看唐紹波面無表情,不像是說著玩,他這個人這麼穩重,該不會僅是說說。
唐紹波也意識到自己說過火了,車就駛向慢車道,隨後停在路邊,傻愣愣地看著前方,解開了安全帶,忽地側過身親吻了一下顯默默的臉龐。
顯默默的眼楮滾出眼淚來,在一閃而過的汽車前燈照耀下,晶瑩剔透。唐紹波看到那眼淚,一時無話可說,就端正了身子,茫然地看著前方,心里竟然隱隱作痛。那天看到雲上咖啡館的布局,他心里就有了奇怪的念頭,後來還私下去,見到老板後他就斷定顯默默一定跟那個男的有關系,那時起他心里就很煩躁,感到恨恨的。
靜呆了好久,唐紹波重新拉上安全帶,啟動了車,隨後就飛馳起來,把油門踩到一百一,好像只有狂 一番才能解恨。
兩人回到市區,依舊去吃了晚飯,雖感到氣氛索然無味,但是還是吃得津津有味。飯後,唐紹波照舊帶著顯默默回到鳳凰別墅區,讓看門人回去,他們和往常一樣在後面的竹林里luo泳,後來在竹椅上他們坐了該做的事情。那時,唐紹波顯得瘋狂,不停地親吻顯默默,從上到下都留下他的口水。顯默默也很痴迷,申吟聲隔著竹林傳到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