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思想技能」測試
(團夥骨干做賊心虛,常因院內外稍有變化,便草木皆兵風聲鶴戾;
一個「實習護士」的到來,更刺激他們敏感神經;前計雖然失敗,
「損了夫人又折兵」;不得不另出陰招——)
亦就是在團夥組織蝸居在「津醫」的骨干成員們,「因自己‘做賊心虛’,總擔心縣里當局;尤其市縣藥監、公安部門,發覺他們購假用假殘害患者,制造‘連環醫案’的犯罪事實,故常草木皆兵風聲鶴戾,凡醫院內外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當即刺激他們敏感的神經,就要立即采取應對行動」的大背景下,爾今一位省衛校高護班的「實習生」譚皎月(甄黎),卻不期而至,似從天降;團夥組織在「津醫」的骨干成員們,又怎能不似熱鍋上螞蟻般,惶惶然不可終日?但爾今經精心設計的「美男計」,卻又以「損了夫人又折兵」的失敗而告終。這伙自以為聰明的歹人又豈肯甘心?于是,這日晚間,又齊聚在藥房下邊地下密室里,緊急磋商下步計劃——
「何老說了,只要能達到最終考察測驗出,可疑人員真實身份目的,維護團伙安全大局,只要不明顯違法,什麼手段都可拿來一用。」丘佟拉大旗作虎皮地居高臨下說。「他還指示說︰你孟副院上次對可疑人員使用‘美男計’;在現代社會里,雖顯有點荒誕不經,但亦不失為一大膽創造發明。是嘛,既然古往今來,對付男敵手可用‘美人’,即美女計;那為啥對女敵手不能用‘美男計’呢?當然,既然此計失敗了,那就不能再用。我們前用‘美男計’是對付一般人的方法。爾今我們既懷疑對方是公安‘臥底’,說明就不是一般人了。對待‘特殊對像’,就應‘因人制宜’,需用特殊方法對其測試。我們不妨換個角度考慮,亦即開拓出個新思路呢?比方說——」丘佟講到此卻突兀打住沒了下文。也許為測驗一下同夥智力?抑或他自己亦根本想出什麼「奇招妙計」。
二當家提此建議之後,密室內再次出現暫時死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難置一詞。你別看這班人一個個平日整人害人或治病有術;但若真讓誰想出個‘既不違法,又能測試出對方真實身份’的奇招妙計,還真是難為他們呢!
「‘因人制宜’‘特殊對像用特殊方法測試’——」孟朝富眨動著狡黠的小眼楮,輕輕地重復著副上司的提示;突兀間眼楮一亮說︰「那我們何不給他來個‘思想技藝’測試呢?」
「啥叫‘思想技藝’測試?」「是呀‘思想技能’測試是什麼——」大家听後亦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繼續面面相覷——
「老孟啊,何謂‘思想技能’測試?您倒是說清楚點。」丘佟仍以領導者的口氣,居高臨下的吩咐說。「也免得讓大家繼續被蒙鼓里胡亂猜疑嘛!」
「嘿,嘿——,二當家的,您也是公安干刑警出身,自然懂得凡‘奇招妙計’,在具體實施之前,嚴格保密的重要。」孟朝富又狡黠一笑說。「若公開許就缺乏神秘感和有效力了。不過,俺可先向您一人透個底——」于是當真湊丘佟耳邊輕聲嘀咕一陣;只見丘佟邊听邊連連點頭;且面露滿意之色;卻惹得在場其他同夥個個面露卑夷和不滿。
「嗨,老孟啊,在場的都是自己人;大可不必搞得神神秘秘。」丘佟卻捅出謎底說。「老孟原想先不點透,到時給大家來個驚喜。既然大家都想急欲了解謎底,那我就代他說了。情況是這樣的︰咱不是懷疑那新來院實習的譚皎月是公安‘臥底’嗎?據我了解︰舉凡公安干警,大多具有見義勇為思想;而派出‘臥底’的又必是偵查員;是偵查員就經過各種技能訓練。而潛水游泳更是必不能少的一環。只要咱給她精心設計個女患者‘失足落水’的假現場,就能一箭雙雕的,既測試出她有無‘見義勇為’思想,和潛水游泳技能;從而測驗出她是否公安‘臥底’了嗎?」听罷丘佟代孟朝富捅破的「妙計」謎底,大家便鼓掌連稱「好計」!
話說「津醫」東圍牆外,位于林蔭道旁有一面積千米平方的人工小湖;湖水深不過五尺。周邊用條石砌岸;湖中心修一紅木涼亭。亭中設有竹排椅,為保證進亭人員安全,四周亦被木柵緊欄。在這城區住戶擁擠,缺乏休閑場所的大環境中,能保留此一幽靜環境,卻是當年牆外一閑置垃圾場,被取土方墊住院處樓房地基留下的深坑;亦是1余年前,鄭智省初任業務副院長後,據理力爭的收獲。當年這處土坑遺址,沒按某些人「搞養殖,謀福利」的提議;而是最終采納鄭副院「因地制宜」,「建休閑湖」的建議。休閑湖建成後,的確成了廣大住院患者散心,和本院員工業余難得休閑場所;故深受大家歡迎。
譚皎月(甄黎)自來「津醫」實習後,「休閑湖」亦成了她每天晚飯後必去的地方。孟朝富是個獵艷「色狂」,譚一來「津醫」便成了他追逐對像;因追逐不成,更惱心肺,便千方百計探查對方行跡。所以,譚皎月(甄黎)的生活習慣,早被其盡收眼底;故當丘佟一提出「特殊對像,需用特殊測試」要求後,他便當即想出了個,如此卑劣且低級的測試對方詭計。
話說這天晚飯之後,譚皎月(甄黎)仍習慣性出了醫院東角門,慢步來至「休閑湖」邊,隨即通過浮橋來至湖心涼亭;坐上竹排椅後,便煞有介事地打開一本專業書籍看;而雙目的余光卻警惕地觀察著周邊動靜。正當此時,突听身後「噗 」一聲!隨便听到湖岸邊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著大喊道︰「哎呀,不得了啦!住院處神經病號跳湖自殺了!快來救人哪!」
听到這聲喊叫,正埋頭看書的譚皎月(甄黎)當即打個激靈;隨便向湖面上看去,發現當真有一中年女人在不遠處湖水里掙扎。挺像一個經受不住病患折磨,毅然跳湖輕生;但當真跳湖後卻又後悔而貪生。「生命重于泰山,險情就是命令」這句凡公安干警均熟知的警言,當即提醒了她︰必須當即下湖救人!可當她月兌去外衣縱身跳進湖水,正向溺水者游去時,又突兀打個激靈︰最近團夥骨干已懷疑自己「實習護士」身份,正設圈套予以測試呢;「休閑湖」四周都有護欄,一個毫無力氣的病婦,又豈能輕易翻欄過去跳進湖里?再說哩,神經科病房都在上鎖,平日看守很嚴,病人又怎能跑得出去?再說哩,團夥骨干們已懷疑自己「實習護士」身份,正設圈套予以測試呢;前幾日他們可以雇人對俺施「美男計」;失敗後能不另生詭計?再雇人謊跳湖假自殺,以測驗俺有無「見義勇為」思想,和潛水游泳技能,便能斷定俺是否「臥底」公安?這不是沒有可能——
于是,她便隨即心生一計,亦裝出不會潛水游泳的樣子︰時而沉沒,時爾浮起;好艱難掙扎到落水者身邊;再裝出本欲救人,自己反溺水而拼力掙扎的樣子。正好此時另兩名壯年男子亦先後跳進湖里;先跳者已將跳水「神經患者」救起。當另一男子游到自己身邊時,她才認出原是醫院工會主席郝兵。譚皎月欲同其招呼,對方卻搖頭示意她噤聲。爾後將其輕輕托起,卻湊她耳邊悄聲說︰
「譚護士,俺知您會潛水游泳,但亦要假裝不會的樣子;以免被他們看出破綻。他們仍懷疑您‘實習護士’身份;故又使怪招測試你。你要將計就計,待會俺‘救’你上岸後,你還得裝出‘因不會游泳下湖救人,自己反被水淹痛苦樣子’;從而使他們的測試詭計破產。」她則認真點頭,既表理解同意,亦深表謝意。于是,郝兵則裝出很吃力樣子,將對方全身托起慢慢游到岸邊,在他人相幫下,將「被救者」扶上湖岸。譚皎月依計裝出喝了湖水,陣陣嘔吐的樣子;並在郝兵攙扶下去了本院急救室。而此刻在行政辦公二樓,孟朝富正緊閉房門向團夥上司,喪氣地電話匯報說︰「對不起二當家的。看樣子咱這次的‘苦肉計’測試又失敗了。不但沒測出對方真實身份,反讓她落了‘見義勇為’舍己救人好名聲。不知她真不會游泳呢,還是假裝哩?反正這會兒正躺急診室輸液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