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家的四阿哥很郁悶,自己費了很大心思準備的壽禮,居然被老三這樣二百五給攪和了。本來馬上就輪到他了啊,這下好了,待眾人看清楚老八老九老十準備的壽禮之後,大家都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的都不用送了,反正再怎麼送也送不到康熙的心眼去了。
四阿哥不禁又仔細的打量了老九一番,什麼時候一心只想賺錢的老九居然動起了這門心思,他又看了太子一眼,果然太子的臉也很陰沉。其實老九的禮物並不貴重,當老九提了一個籃子進乾清宮的時候,大家其實還都帶著一絲鄙視的神情的。
可當老九掀開了那籃子上的遮羞布,眾人不由得都愣住了,自然康熙也沒能免俗。老九那籃子里是兩枚已經養成孩童形狀的人參果。
且不論老九這人參果從哪里來的,反正在長的如此喜人的人參果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當然不包括從說書人哪里听聞的。老九的說辭也漂亮︰「皇阿瑪,這是兒臣和八哥十弟帶著虔誠的心從佛前求來的,不求社稷,不求太平,只求皇阿瑪能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康熙用鼻子哼了一聲,他是很想說不滿意的,但是卻覺得太違心了會被祖宗們鄙視,所以只得上李德全呈上來。李德全快步把籃子放在了康熙御桌上,這距離一近,果然清香撲鼻,讓康熙剛才不怎麼痛快的心情都消失不見了。
「哪里尋來的?」康熙淡淡的問著,雖然沒有什麼喜悅的表情傳來,但眾人都听出來了,康熙心情不錯。所以那幫沒來得及送禮的皇子阿哥們都抑郁了,特別是被康熙越過去的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這三個倒霉蛋。
老九也立刻挺直了胸膛,高聲道︰「回皇阿瑪,種這果子的老農是一方外之人,兒子曾立下誓言不透露半分,他才肯把這兩枚果子相贈。」
老九的話音才落,三阿哥就很沒種的出言惡心人了︰「九弟真是糊涂了,皇阿瑪的吃食怎麼能如此馬虎,若是這人參果被歹人做了手腳,九弟且不是……」三阿哥說道這里就听住了,那意思不言而喻。正郁悶的太子也開口了,但卻是對康熙︰「三弟所言甚是,皇阿瑪可千萬要仔細才是啊。」
康熙也有點郁悶,難道自己真是這拎不清的,區區兩枚人參果就能弄的失了分寸不成。被太子和三阿哥這一攪和,康熙覺得放在桌子上這人參果也變的刺眼起來,這老九也真是,沒事兒裹什麼亂,私下里送進宮不成嗎?
老九見康熙的臉色沉了下來,忙道︰「太子和三哥說的雖然在理,不過弟弟這兩枚人參果本來就是送來給皇阿瑪賞玩的,真正的賀禮,八哥和十弟這就抬上來了。」
康熙不由得瞪了老九一眼,有這話干什麼早不說,于是故意罵道︰「再給朕送來個觀賞的,就亂棒打出。」老九嘻皮笑臉的說道︰「自然不是觀賞的,不然不等皇阿瑪亂棒打出,兒子就沒臉見皇阿瑪了。」
正說著,只見八阿哥和十阿哥抬著一個長長的架子上來,雖然兩個人走的小心翼翼,但那藤蔓上掛著的一個個的人參果還是震撼了眾人的眼楮。
老九笑道︰「皇阿瑪,這些從選種子到培土,到澆水都是兒子和八哥十弟親手完成的,連奴才都沒有經過手。只是時間還有些短,所以果子還沒完全成熟。兒子和八哥十弟已經把種植方法都寫成了冊子,特呈送給皇阿瑪,以求皇阿瑪萬壽無疆。」
八阿哥和十阿哥也跪了下來,高聲道︰「皇阿瑪萬壽無疆!」
一幫皇子和宗室們也只得都隨之跪了下來︰「皇上萬壽無疆!」康熙頓時滿臉笑容,連說了三聲好,並且親自下了御座,走到那人參果的前面。
「果子長到這樣,用了多久的時間?」康熙問著老九,那意思似乎是要研究一下。
老九自然是做足了功課才來的,忙道︰「回皇阿瑪,從種子種下去到果實初具形狀,大概一共養了六個月左右。」康熙疑惑的看了看老九,也就是說去年的時候,老九就開始當果農了。
老九自是知道康熙在想什麼,有些訕訕的道︰「那世外高人雖然詳細的告訴了兒臣養殖的方法,但兒子卻不敢肯定成功。這才拉了八哥和十弟一起折騰,想著到今日給皇阿瑪一個驚喜,誰曾想果子還沒長成,這才厚著臉皮去求了那世外高人,取了他兩枚人參果子。」
說著,又故意看了三阿哥一眼︰「其實,兒子敢用項上人頭保證,這兩枚果子肯定是沒問題的。那高人也只是擔心兒子這一呈上來之後,滿朝文武都跑去找果子了,所以才要求兒子保密的。」
八阿哥也忙插話道︰「回皇阿瑪,九弟此話不差,兒子和十弟也問了好幾次,九弟都沒有吐露分毫。」
康熙點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守信守禮自是應該的,做的好!」康熙都已經出言表揚老九了,眾人自然也沒有了雜音。誰知小心眼的康熙卻埋怨三阿哥帶頭影響了自己的心情,又問老九道︰「你三哥拿來那食盒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老九樂了,覺得今日的康熙分外的可愛︰「回皇阿瑪,這主意是兒子的一個妾室想出來的。她這兩日在北塢莊子上修養,見那些千里迢迢去觀音廟求子的百姓太過于辛苦,又見觀音廟里的齋菜供不應求,這才跟主持商量了這個辦法。兒子一听覺得倒是可以為百姓解決點實事兒,便答應了。這不,不管是食盒還是蔬菜都是兒子府上供應的,觀音廟只出廚子就是。您別說,听說還真有百姓拿了食盒之後,就離開了,並沒有成日守在山下。」
康熙沒好氣的瞪了三阿哥一眼,觀音廟的食盒,竟然給他送來,難道是嫌棄他子嗣不旺嗎?但康熙還是決定看在兩枚人參果的份兒上,不和這幫不爭氣的兒子們發火。不過康熙看著站在人群中顯得玉樹臨風的老九,覺得甚是賞心悅目。看來宜妃還是可以賞賜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