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十五忐忑了。「爺,九公主已經離開忘城,十一那邊還沒有消息,不過,探听到九公主在忘城的時候曾跟忘城主千金厲可欣有來往,好像是跟王妃有關。」
「恩?」一提到忘城,榮景就不高興了。
因為,忘城的時候,蕭傾諾是見過孤獨逸的,那麼有可能還見過昭陽他們。
這些,諾兒沒有跟他說,而他知道的只是困陣之後的事情了。那麼,忘城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爺,屬下也覺得奇怪,為何九公主找王妃要去忘城?」
他知道,忘城王妃是去過,但是九公主離開月國之後直奔忘城,這忘城到底有什麼?
「讓十一查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本王要知道。」
看來,這事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蕭國,慈寧宮
「王妃,蓮子羹來了。」
涼亭中,蕭傾諾坐在白玉石登上,依舊是看著面前的湖水,依舊覺得時光漫漫。
「放下吧。」看都不看端著蓮子羹走來的綠翹,蕭傾諾懶懶的開口。
最近這些日子,不知道怎麼變得很容易犯困。
吃不了東西,還老是犯困,蓮子羹來了,她又不想吃了。
「王妃,你還是吃點吧,你最近吃的少,都瘦了,若是爺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綠翹看著自家的公主,也是很無奈。
自來到慈寧宮,公主不哭不鬧,很安靜,真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公主就沒有想過要出去麼?
只是,綠翹不知道的是,蕭傾諾面上平靜,心里比誰都想出去,想離開這個皇宮。可她是蕭城費盡心機,甚至犧牲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換來的,就憑這一點,他就有足夠的理由軟禁她。
好在,蕭城雖如此,卻沒有對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就連洞房花燭夜到現在,他只是輕吻她的額頭,摟著她,便沒有過多的舉動了。
她真不知道蕭城是怎麼想的。
「你說,生辰那日皇上會讓本宮以什麼樣的形式出場?」生辰將近。
蕭城已經昭告天下了,那日會宴請群臣,生辰宴擺在慈寧宮。
她現在被強迫換了身份,天下人都知道城帝取了君家千金,卻不知者君家千金實則是第一公主,若是那日曝光,會引起什麼樣的風浪?
只是,她知道以蕭城的智商,她想到的他肯定也想到了。不管怎麼想,她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比擬皇宮的千萬護衛的。
所以,她只能找機會。
「公主,綠翹不知道,反正我可以肯定你是以君心諾的身份出現,只是這面容要遮著還是什麼奴婢就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
說實話,城帝是對公主比較好的,既沒有虐待又沒有罵,可這變相的囚禁,卻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這些事情想多無益,我困了,扶我去休息。」說著,還配合著打哈欠。
看到蕭傾諾這模樣,綠翹嘆了嘆氣,頗為可惜的看了看桌面上的那碗蓮子羹。
這幾日公主這是怎麼了?飯也不吃,就一直睡覺。
是不是生病了,想到這,綠翹面色閃過擔心,再看看*上的蕭傾諾,已然睡著了。
正當綠翹面色著急的想去找御醫的時候,蕭城來了。
「慌慌張張的,可是皇後出了什麼事?」
看到蕭城到來,綠翹停住腳步,行禮之後,「沒有。」
綠翹打心里不想告訴蕭城,若是他知道公主病了,定會一直跟在公主身邊的,綠翹知道公主不喜看到蕭城,所以她得要為主子著想。
可惜,她功力不夠深厚,被蕭城一眼就看出來了。
「說。」那聲音冰冷,就連氣息都讓她壓抑著。
「皇上,皇後沒事,只是睡著了。」綠翹還是忐忑的堅持著。
蕭城她害怕,可她更愛蕭傾諾。
「來人,傳御醫。」
蕭城可不管綠翹,看都不看她一眼,甩袖,冰冷的下達命令。「照顧皇後不周,禁食一日。」
綠翹听到後,心里舒了一口氣,還好,只是禁食而已。只是,公主怎辦?
她心里著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在這個慈寧宮,就她和公主兩人,其他的都是皇上派過來的。
行事言行都是一絲不苟的,除非有必要開口,不然他們絕不會多說一句話。
蕭城急步來到蕭傾諾的寢室中,看到蕭傾諾熟睡後,伸出探了探她的額頭,隨後再模模自己的額頭,並未發現什麼不妥。
那熟睡之後的容顏,很安靜,很溫和。這個時候,看著她的雙眸也不及覺得變得柔和。
這個時候,御醫來了,紗帳落下。
蠶絲扣住手腕,細細的探脈。
「如何?」半響,蕭城開口了,面色有些擔心。
其實,他知道,讓小諾一直在慈寧宮肯定會憋壞的。只是他不敢放她出來,因為他知道她有多聰明。
收線,探病的御醫面露喜色,朝著蕭城就跪了下去。「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御醫的話,蕭城一怔,不解,「喜從何來?」
莫非,諾兒沒病?
可是,不對啊。
「皇上,皇後懷上你的子嗣了,這可是大喜啊。」
這話,蕭城渾身一震,猶如五雷轟頂,身形一晃。可這在御醫看來,是太過于高興了。
「你說什麼?」蕭城幾乎是吼出聲來。
心髒一縮,面色黑的嚇人。
御醫一看,這是什麼情況?皇後懷孕了不是該高興麼,怎麼皇上是這個樣子?
咽了咽口水,御醫還是把話重復一遍,「皇上,皇後懷了你的龍種,只是,皇後身子虛弱,需要小心謹慎。」
諾兒懷孕,諾兒懷孕了,蕭城一時之間如五雷轟頂,腦袋嗡嗡作響,滿腦都在盤旋著這個事情。
心髒狠狠的縮著,痛,怒,恨,不甘,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化作冰冷的怒意,「滾。」
以為皇帝高興的給封賞,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御醫驚的逃命似得滾了出去。
真不明白,做了父親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就生氣了呢。
他只當皇上要做一年的和尚而提前發泄的怒火。
遠遠地看著鳳榻上睡得香沉的蕭傾諾,蕭城紅了雙眼,拳頭緊握。
甩袖,奪門而出。
不能再看了,他害怕再看下去,他會親手掐死她的。
嫉妒和強烈的憤怒感一涌而上,幾乎淹沒了他的理智。
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不是。
雖想過,娶她之後會遇到很多問題,可當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他就像是遭到了背叛,那種感覺,比五馬分尸還要難受。
為什麼,為什麼。
「御醫,御醫。」這個時候的蕭城是暴躁,是不理智的。
他漫天大吼的叫著御醫,而太醫院的御醫見此,急忙閃了過來。
「皇上。」
他已經滾了,怎麼皇上還是要找他的麻煩?御醫忐忑不安。
斂了思緒,蕭城盡可能心平氣和,「若是不要這個孩子,皇後會怎麼樣?」
聲音很輕,卻更為殘忍,听得御醫心頭一震,面目驚愕。
「皇上,萬萬不可啊,你剛登基,子嗣單薄,又只有皇後一個正室,如今懷上了,怎麼能不要呢?」
「你只管說皇後會怎麼樣?」
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他的,怎麼能夠繼承他的大業?孩子的娘能留,但是這個孽子定不能留。
「皇後身子虛弱,懷上這一胎已算是上天的眷顧,若是不要這孩子,輕則日後不能再孕,重則一尸兩命,請皇上三思啊。」
御醫就不明白,皇上為何這般反應。
莫非…想到一個可能,御醫額上冒冷汗,頭埋得低低的。
御醫的話,蕭城的面色慘白,就連目光都是渙散的。
一尸兩命,一尸兩命。腦中閃過一個畫面,鮮血淋灕中,蕭傾諾一身是血,面色痛苦。
一個閃身,蕭城又回到了慈寧宮。
距*邊三米開外,蕭城目光復雜的看著鳳榻上的蕭傾諾。他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去麼?他想。
搖搖頭,那是不能的。
孩子的存在對他來說事一種恥辱,可不要孩子,小諾可能會永遠的離開他,他糾結著,痛苦著。
小諾是她的陽光,世界若是沒有眼光,那將會是一片黑暗。可是,他的驕傲,不容許自己有污點。
孩子的到來,無疑在他輝煌的人生中抹上了一個污點,這是他也不能容忍的。
甩袖,蕭城糾結的離去。
蕭城走了之後,綠翹才回來,在看到*上睡得安然無恙的蕭傾諾時,心里舒了一口氣。
還好,公主沒事了。
這件事,綠翹不知道,只有蕭城和那個御醫知道,只是御醫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因為皇帝陛下已經下了死令,若是傳出去,他就被滅九族。
後來的幾天中,蕭城一直沒有來過慈寧宮,每日,書房的燈都會亮到三更。
這幾天,蕭城內心掙扎,想去看蕭傾諾到底怎麼樣了,卻怕去了忍不住傷了她。
「小諾,我該拿你怎麼辦?」
看著牆面上的畫,蕭城面色糾結,低聲的看著面前上的畫說道。
牆上,掛的是蕭傾諾的畫像,小的時候,長大的時候,最新的是霞披鳳冠的大婚之日,這些畫,是出自蕭城之手,每一筆一畫都注入了他的情感。
那氣質,那神韻,都很逼真。
畫中的蕭傾諾都是一臉淺淺的笑意,正面的,側面的,背影的,都那麼生動。
月上柳梢頭,秋天的夜,染上了一層薄霧。
曲曲折折的回廊上,蕭城一身紅袍,向慈寧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