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小木屋的房門,一陣風呼的一聲吹過,春姑只覺得眼楮一花,仿佛只有非常快速的一秒的時間,下一刻一切又仿佛恢復了正常。
小木屋內,圍著小飯桌坐著三個女人。
坐在一張殘破的,而且還有點傾斜的木桌旁的唐大嬸,看了一眼滿臉媚笑的春姑,目光閃閃,打了個冷顫,放下筷子,「嘿,你抽哪門子瘋啊,今兒還會笑了,只從你進咱家的門就沒見你笑過。」
春姑已經進到小屋,眼楮一邊打算著小屋,一邊十分樂活的笑道︰「如果婆婆你喜歡我笑,那我天天就對你笑,時時對你笑,成不?」
小屋里很簡陋,幾個木凳和這張小桌,再加一個沒有門的三條腳櫃子,還有一個泥巴搭成的灶台。但卻十分干淨,還有一股菜香,一嗅到菜的香味,她的肚子就嘰里咕嚕發出控訴。但那個小桌子上就幾個空碗,陪著三雙木頭筷子!
春姑心中一個納悶,這屋子里明明就飄散著菜香,可這桌子上怎麼就如此空擋,春姑心中一個悶哼,掃了那三個女人一眼,不會剛才那陣眼花,是這三個人知道她進來了,故意把飯菜給藏了起來吧?可這速度也忒快了點吧?
「娘,你看,她平時傻傻愣愣,又不哭又不笑的,今日到好,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笑就算了,還曉得這麼抽,真是比哭還難看,她說要整天這樣對著你笑,那一定是想讓你少活兩天,她好早點出頭吧!」一個身穿藍布衣裙,極為年輕,五官很清秀小姑娘,細長的鳳眼里卻是不屑中帶有挑畔的望著春姑,說完還不忘用賤賤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撇撇嘴,「也不知道今兒個是跑到那個髒地方去了,搞得跟個討飯的似的。」
「就是啊,娘,你不是常教導她少說話,多做事嗎?你看看,她剛才在院子里還那麼大聲的嚷著什麼事情都放著她來,可是現在進來了又只是一個勁的在那笑,又不做事,她這不是在挑戰你的威信麼!」另一旁坐著綠布衣裙的女子,掃過春姑的目光里,眼角眉梢間皆是嫉妒和厭惡,說吧,舉起手里拿著的一張銅鏡,對著銅鏡左右照著,擺弄著自己的頭發,眉目與婆婆如出一轍。
她們的話讓春姑頓時心中一陣火燒,這哪里來的兩個死娘們啊,嘴巴是吃了狗屎的啊,無緣無故惹到她,一時沒憋住,春姑竟對著她們 了一句,「我次奧——」。
「嗯?」藍布衣裙的娘們立馬轉過頭來,一雙犀利的目光掃向她。
由于不明春姑口中那聲‘次奧’的意思,綠布衣裙的娘們也轉過頭來,「你說什麼?是在罵我們嗎?」
春姑看到她兩轉過頭來的模樣,大約也能模到她倆是個什麼樣的人,緊接著換上一幅十分仰慕的表情,「怎麼會呢?我哪里敢罵你們啊,那聲‘次奧’是表示贊揚和贊美的意思,我‘次奧’你們,是表示我對你們的尊重和仰慕,」說著她轉過頭看向那吃個飯都銅鏡不離手的綠布衣裙的姑娘,「還有對你們美貌的贊嘆!」
兩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對著綠布衣裙說的最後那句話,很明顯,很受用!
只見她十分矯情的別過頭,對著銅鏡又是一番左照有照,「算了姐姐,量她也不敢辱罵我們,」看到春姑今天這幅灰頭土臉的模樣,再對比自己今日打扮的花容月姿,那綠布衣裙心中自是十分得意,以為春姑那聲‘次奧’真的是羨慕也仰慕的意思,背對著春姑續了句,「那你從今日起,就好好的‘次奧’我們吧!」
听到她這麼說,春姑差點沒笑噴,她也沒再怎麼接話,而是細細打量著桌邊除了婆婆之外的這兩個女人。
同在這間破屋下,她們兩個都叫唐大嬸‘娘’,‘綠色’的又叫‘藍色’的為‘姐姐’,這期間的關系,也大致模了大致。
看來自己接下來要上演一出宅斗好戲了,以前現代總是一個人獨守空房的日子,就是宅斗小說來陪伴自己的。
感謝上天有好生之德,讓她沒那麼冤死,而是給了她又一個新生命,現在穿越到這里,有三個女人陪自己解悶,這以後的生活就不空虛了。
放心吧,往後的日子里,她會慢慢來‘次奧’你們的。
唐大嬸這廂卻是安靜的沒怎麼說話,一雙眼楮從春姑進到屋里後,就一直在她身上打量著,好似洞徹到她的靈魂一般,讓春姑不禁有些心虛,想來這具身體畢竟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表現的不太跟從前一樣,讓這個精明的婆婆起了疑。
不過反過來想,這身體必定還是以前的,只要自己不承認,她們短時間里也沒有辦法探出個所以然來,尤其是在這窮鄉僻壤的古代鄉間,又誰會相信什麼死而復生,靈魂轉移之類的神馬重生穿越。
哼,就這麼決定,打死也不要承認。
春姑心里下定打死也不承認決心後,走到桌子旁,找了一方空出來的地方坐了下來。沒有理會那兩個女子的挑畔,因為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誰,自己不好冒然開口頂撞。
「婆婆,還有吃的嗎?我肚子好餓!」春姑實話實說,看看空空的瓷碗,「剛剛好像嗅到肉的味道。」
「你就知道吃,你的鼻子還可以嗅到肉的味道,是屬狗的嗎?」藍衣的姑娘抬著下額斜瞥了她一眼。
尼瑪,她倆又來了。
「不吃那有力氣干活啊?」春姑一把抹開額頭前的亂發,「還有,我是不是屬狗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屬狗的。」
「為什麼?」藍衣姑娘很自然的接口。
春姑湊近她,兩人四目交匯在一起,越來越近,春姑緩緩的吐出了一句,「因為,你有一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