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和雷杰的婚禮在當月舉行,婚禮前雷雲接管了雷杰平時所有的工作,安排了雷杰的婚禮,雷杰抽身準備婚禮事宜。
安安的第一件事是去試婚紗,全程由林曉曉作陪,自然也少不了夏冬寒沒完沒了的大獻殷勤。
按照夏冬寒的意思,一起把事辦了,但林曉曉死活不願意,夏冬寒那個悔,覺得生孩子這事都落到雷杰後面去了,這事實在是沒臉見人,為了這件事沒少嘮叨林曉曉,總怪林曉曉給他準備不該準備的東西,要不他兒子也快生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你能生兒子,就不會是女兒?」生孩子的這件事情上林曉曉和夏冬寒兩個人始終有分歧。
林曉曉喜歡女孩,日後打算生幾個女孩養,夏冬寒卻死活不願意要女孩,每每提起就臉一黑坐在一旁橫眉瞪眼,用夏冬寒他自己的話說,女兒再好,以後也是別人家的,鬧不好到了學校還要給人欺負,真鬧出點什麼事還要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他不要女兒,要就是兒子。
林曉曉懶得理會夏冬寒,反正沒打算生過,自然不會去理會。
安安的婚紗是李航遠請人量身定做,連同雷杰的西裝都是一起設計,三個人忙碌雷杰,三個人忙碌安安。
試婚紗的時候雷杰就在安安身後,看到安安的那一刻沒有很多吃驚,但還是出神了好一會,夏冬寒調侃說︰「感情就是這個表情,我還以為得失魂落魄。」
「你懂什麼,他們不一樣,你沒發現安安穿什麼雷杰都跟看見穿婚紗的一樣麼?哪像你,一看到美女就掉進去了。」林曉曉數落夏冬寒,夏冬寒白了她一眼,她那只眼楮看見他看美女了?
安安出來雷杰叫身邊的人先停一下,走過去將安安摟在了懷里,安安問雷杰︰「還滿意麼?」
「你呢?滿意不滿意?」雷杰指的是他自己,安安低頭好好的看了一會點了點頭,雷杰親了親安安,兩旁的設計師開始給兩個人整理……
婚紗照計劃是要去國外取景,李航遠不同意,堅持在國內幾個地方取景,安安現在有孕在身,李航遠覺得去太遠的地方不合適,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婚紗照拍攝過程李航遠一直跟著,還不忘親自指揮,王安然覺得這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人家幾個攝影師還不如他,他跟著湊什麼熱鬧,也不知道害臊,自己的女兒拍婚紗照,他一個當爹的人前前後後的大忙,他也不知道害臊。
婚紗照拍好後制作流程李航遠也有參與,李航遠滿意之後才定妝安安結婚當天的婚紗和新娘妝,以及雷杰什麼時候穿那套衣服,換上那雙鞋都是李航遠親自過問。
正浩然對父親要嫁女兒的心境很能理解,想到以後自己可能也會是李航遠這個樣子,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到令人發指,正浩然倒覺得這個李航遠很可愛。
比起正浩然李航遠另外兩個孩子可是一點沒體會到李航遠的心情,反倒十分的不理解,幾乎是和王安然一個反應,覺得李航遠吃飽了沒事干。
為了安安的婚禮,李航遠另外三個子女都推掉了事情回來,兩個兒子不用說,小女兒金不換是休學回的家,總算也有時間喘口氣了。
其實李航遠一直都不大明白,他一不缺錢,二不缺人,小女兒為什麼非要讀法律,而且還一門心思的鑽進去讀,李航遠舍不得女兒這麼拼命,但說了幾次都說不過這個小女兒,最後也只能隨她去了。
這次小女兒回來把李航遠高興的不行,這兩年就很難見到小女兒,想要見一面比見哪個國家的元首還要費勁,李航遠事先不但要打電話,還要找準時候,稍不留神就被放鴿子,偶爾的事先約好也要看情形,也不是每次小女兒都有時間見他。
要不是李航遠確定在醫院里小女兒金不換一出生他就抱著,他還真以為是抱錯了,他和王安然生出安安這種聰明文靜的不奇怪,生出金不換那種自私自利完全不按張出牌,且是個什麼事都我行我素的人才奇怪。
奈何李航遠偏偏疼及了小女兒金不換,比起安安,李航遠不但疼金不換,還有點怕她,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什麼事都要問問金不換,在小女兒金不換的面前,李航遠一點不像父親,倒像是一個溺愛妹妹的哥哥,威嚴什麼的極少能見到。
這次安安的婚禮小女兒金不換回來,李航遠十分激動,不但親自去接機,還把小女兒金不換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就連給安安拍婚紗照的時候都要帶著,去趟洗手間都問小女兒金不換去不去。
對此金不換那張臉難看的跟紫茄子一樣,但也不好說什麼,就跟在李航遠的身後,父女倆總能形成一道奇異的風景線,不少攝影師都跟著父女倆的影子看。
金不換長相要比安安標致,隨意的性子帶著幾分輕狂,年紀也好,過年才滿二十,正是青春貌美的時候,樣貌好,身材也好,人又聰慧,這樣的女孩是大多數男人傾慕的對象,特別是那些見慣了美女的攝影師們,對這個清高傲慢的小公主甚是喜歡,一顰一笑都能把人勾走了魂。
人生來都是有靈性的,金不換的靈性來自她那雙顧盼生輝的眼楮,只要給她看一眼都覺得心潮澎湃。
李航遠也不是個傻子,這點事還能不知道,他生了個什麼樣的女兒他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金不換這種性子的人,生來就有一種勾人的魅惑力,她無心不代表她沒那個天分,至于外人怎麼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李航遠可是比誰都清楚,他這個女兒肯定不能讓人省心就是了。
只不過金不換從小就是個男孩子性格,誰都不能惹她,也不能吃別人的虧,李航遠倒不是擔心別人怎麼樣,就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金不換帶在身邊能省心不少,不但隔絕了那些人的靠近,也讓金不換好好清清心,省的總想著整人。
「你父親對女兒都很特別。」李航遠不在的時候雷杰會和安安說,安安也會打趣的閑聊幾句,雷杰也從中听出一些趣事,例如金不換小時候總是打人的事。
「小妹的伸手不錯,十歲起她就偷偷和大哥二哥學功夫,爸知道的時候她都學一年了,打架二哥要是不留神,他們能打成平手,天性使然,小妹的性格或許會有一番大作為也不一定,但凡是能人志士,都是有些奇特指出,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那你呢?」雷杰其實最關心的就是這些,安安總笑笑說︰「我喜歡平凡的生活,以前的二十年給了我父母,以後會一直陪著你,幾十年之後我也會操心我的一對兒女,之後幫忙照顧兒女的孩子,再之後陪著你一起慢慢到老,此生足矣!」
雷杰靜靜的注視著安安,許久才笑出來,將安安摟在懷里,迎著海風吹著,李航遠回來的時候恰巧看見這一幕,指揮著人馬上把這個鏡頭留下,身後跟著的金不換雙手插在褲袋里,靜靜的止住腳步,停留在沙灘的一角,漂亮的眸子審視著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日子很快到了婚禮的哪天,雷李兩家的婚禮,場面空前絕後的震撼,當天晚上煙花在兩個城市燃放到了天亮,李航遠這邊一直鬧騰到什麼時候,雷雲那邊也一直都沒歇著,早上李航遠老在沙發上睡著了,一旁金不換吃著瓜子,掃掃手起身將李航遠扶了起來,手搭上肩弄到了樓上去。
王安然听見敲門聲從床上睜開了眼楮,下床的時候房門已經給人推開了,房門外小女兒正扶著丈夫進來。
「媽。」金不換進門叫了一聲,隨後把李航遠輕巧的放到了床上,忙著整理了李航遠身上的衣服,把李航遠整理好蓋上了被子,轉身去了門外,王安然看了一眼門口回來上了床,給李航遠正月兌著最後一件背心,李航遠睜開了眼楮,眨巴了兩下又閉上了,王安然愣了一下,起來問︰「喝點水?」
「嗯。」李航遠答應了一聲,王安然起來去倒了一杯水,上了床李航遠才坐起來,喝了水又躺下了。
「不舒服了?」躺下了王安然問,李航遠閉上眼楮說︰「心空了一塊,緩不過來勁。」
「……」躺下了王安然靠在了李航遠的身邊,摟了摟把李航遠摟在了懷里。
……
說好是個上門女婿,可三天一過李航遠就打發了安安和雷杰回去,出門前安安看著自己看上去還很年輕的父親,走過去抱了抱李航遠。
「以後要學著孝敬你公公,每天最起碼起來做一頓早餐,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記得常回來看看我和你媽,逢年過節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別學著你妹妹一樣,沒心沒肺的,想起來勞心傷神!」李航遠放開安安,一旁小女兒金不換臉色一點變化沒有,反倒是王安然,望著丈夫那張十幾年沒怎麼變化的臉,心里淡淡的憂傷浮上了心頭,這男人努力了二十幾年了,到頭來不知道該是喜悅合適落寞,喜悅他的功夫沒有白費,養了好女兒,也嫁了好歸宿,落寞終于他還是沒能逃開這一天,要親自把女兒送到其他男人懷里,這種感覺不好受很復雜。
「爸,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您怎麼說這麼多話?」安安有些難過,眼楮紅了,一旁的雷杰摟了一下安安,李航遠揉了揉安安的臉,朝著雷杰看了一眼,正色道︰「安安在你身邊我很放心,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那個叫白曉晴的女孩,你父親說的話我相信,我也相信你的為人,以我對你的觀察,你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唯一讓我還不能確定的是你處理這件事的能力,女兒交到你的手里,就說明我已經認可了你這個女婿,希望你能在緊要關頭想到她是你孩子的母親,是要陪著你度過一生的人。」
雷杰注視著李航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時候說什麼似乎都不合適,與其保證不如用事實說明一切。
「我會照顧好安安。」雷杰最後還是說,李航遠移開目光看向站在面前的安安,安安懷孕三個月了,過段時間就能看到肚子,這時候是最關鍵的時候,這麼做實在不是他願意,但要不是這時候,以後就是後患,他這輩子吃虧就吃虧在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上,決不能讓下一代再步他的後塵。
雷雲的話他固然是相信,但留著一顆不定時的炸彈在女兒身邊,始終是他的一塊心頭病,這塊病不除,他以後都要寢食難安。
原本李航遠預想,白曉晴父女會在安安的婚禮上出現,可婚禮已過,白曉晴非但沒有出現,反而十分寧靜,這不是正常現象,與其靜觀其變,不如引蛇出洞,這是一步險棋,也是一步非走不可的棋。
「那就走吧,別讓你公公等的著急。」李航遠說完看了一眼雷杰,拍了拍安安的肩膀,回頭看了一眼正浩然兄弟倆。
「你們送送安安他們,送到機場就行了,出門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都是人家的人了,走出了這個門再回來她就姓雷了。」李航遠說完松開了拍著安安肩膀的手,身後兩個兒子馬上走了過來,一邊一個走到了安安面前。
「媽……」安安叫了一聲王安然,相對李航遠王安然平靜許多,許是她這一生分別總是躲過相聚,經歷了太多的生與死,這一刻竟是那麼的平靜從容。
「天涼了多穿點,好好孝敬你公公,做飯要用心,做出來的飯菜才好吃,還有雷杰和你的衣物,有些一定要親力親為,你懷著孕,注意養成良好的飲食習慣,休息也不要再像以前一樣,想什麼時候睡就去睡,對你和孩子都不好。」王安然關心了幾句,並沒有靠近安安,安安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李航遠和金不換,這才轉身跟著雷杰離開。
「我們先走了,到了給爸媽打電話。」雷杰臨走前交代了一句,王安然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邊一直安靜無比的李航遠,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安安走後李航遠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女兒金不換,金不換一臉的不耐煩,最終還是轉身走了。
正浩然和李盛世把安安親自送到了機場,到了機場之後兄妹三人說了一會話,依依惜別之後李盛世看了一眼身邊的大哥正浩然,而後一邊月兌身上的外套一邊把身上帶著的竊听器拿了出來,兄弟倆沒多久去洗手間里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各自換好衣服,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護照機票去了登機口,十幾分鐘之後上了飛機。
另外一邊金不換在曉峰兩個兒子的陪同下,一早搭乘另外一班航班先到了安安這次的目的地,也就是雷雲的地盤上。
雷雲一早派了人在機場里等安安和雷杰,安安下飛機之前雷杰這邊的人已經過來接機,至于雷雲一直在家里忙碌,直到接到了一個電話才放下手里的事情,看向別墅外面。
關掉了瓦斯雷雲收起了手機,邁開步朝著外面走去,門口已經停下了十幾輛車子,雷雲這邊圍裙還沒有解下來下車的人已經進了門。
雷雲這邊常年一個人住,只有偶爾的雷杰回來陪著他住,雷杰和安安今天要回來雷雲一早出門買了菜,打算親自給兩個孩子做頓喝口的飯菜,為了這頓飯雷杰可是沒少花心思,一早就在準備了。
囂帶著女兒進了別墅直接奔著雷雲的別墅門口走來,身後的人下了車一字排開,把雷雲的大門口圍堵的水泄不通。
「你們怎麼來了?」別墅外佣人一個個都嚇得臉色蒼白,人人唯求自安躲在一旁不敢出聲,囂和女兒白曉晴進門雷雲正朝著外面走,手里還沒來得及把煮湯的勺子放下。
「我們不來你難道會親自上門去請我們麼?還是說把我們一網打盡?」囂來者不善,雷雲看了眼囂身旁臉色溫怒的白曉晴,說道︰「不是說好暫時不回來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我想要雷杰。」白曉晴毫不在乎的月兌口而出,雷雲波瀾不驚的看了一會白曉晴,轉身去了廚房里,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不慌不忙的又走了出來,雷雲出來囂父女已經坐到了他客廳的沙發上,反客為主了。
「雷杰已經結婚了,他有妻子,你既然也知道,就不要再執迷不悔了,這樣對你沒什麼好處,雷杰的性子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他的主。」雷雲說著坐到了一旁,很隨意的樣子,許是這些年來雷雲一直清心寡欲的慣了,對眼前的突發事件都不覺得奇怪了,似乎一切都早已料到了一般的平靜。
「那都是你的錯,要是你早點給我們訂婚,雷杰就不會不要我,那個女人也不會趁虛而入。」白曉晴一旁突然大聲朝著雷雲喊,囂只是看了一眼,絲毫不覺不妥。
雷雲看著白曉晴,只是解釋一句︰「你和雷杰一起也有十幾年了,要是真有什麼也早就發生了。」
「那還不都是你,你總是漠不關心,要是早點跟雷杰說我和他的關系,我們會什麼都沒有麼?」白曉晴一臉的憤怒,說什麼都是雷雲的錯,雷雲到最後只能不說話了。
「雷先生,我們也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是主我是僕,你我之間總還有份杯水情,如今鬧到這份田地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小晴不懂事她也有錯,歸根究底這件事起因在雷杰身上,你要是能給我們父女一個滿意的答復,我們日後就還是主僕關系,我說到做到,只要我們成了兒女親家,我保證你雷氏不會受到牽連,雷杰也會穩坐他的位置。」
「這件事我說了不算,我做不了雷杰的主,你應該清楚,我們幾十年的情分了,雷杰是你看著長大,難道你還看不透雷杰的性子?這件事趁著雷杰沒回來,你們父女早點收手,我或許還能給你們求情,不然等他回來了,倒是麻煩。」
「哈哈……」囂忽地笑了,「你還是老樣子,凡是都成竹在胸,雷雲,如今這里已經不是你說了算做得了主了,今天由不得你不同意。」
雷雲在不說話,起身去了茶水間,煮了茶出來給囂和白曉晴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那就等吧。」雷雲說著慢慢品起了茶,一旁囂沒有喝茶的習慣,但今天還是破例喝了一口。
白曉晴一直臉色不悅,坐在雷雲對面橫眉怒瞪,雷雲不在意這些,坐在沙發上繼續品著茶……
雷杰下飛機就覺察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來接機的人雷杰沒見過,而且明顯不是雷家的人。
步出了出機口雷杰松開了行李,將安安護在了懷里,安安抬頭朝著雷杰看著,雷杰只是笑了一下,而後朝著接機的人看著,一邊走一邊四處觀察,發現機場里有不少人都是喬莊的面孔。
「安安。」雷杰叫了一聲安安,安安看著雷杰覺察出不對勁要去看,雷杰抬起手把安安的頭按在了懷里,帶著安安向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看。」
「你這麼緊張?」安安抬起手按在雷杰的心口上,雷杰不經意輕笑了一聲,安安就是有本事要他在笑不出來的時候笑出來。
「雷……」雷杰走來幾個人也走了過來,踫了面還不等雷杰說什麼,就先一步開了口,但對方剛剛開口,一堆巡邏警就出現在了機場里,把雷杰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雷杰覺得奇怪,機場里怎麼會有巡邏警?
「請問你們是雷杰先生東方安安小姐麼?」對方很專業,走來直接出示了證件,對著雷杰說了一番專業術語,一旁幾個人想要上前,看到是警察都沒敢輕舉妄動,反倒是雷杰很從容的回答︰「我們是。」
「請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希望你們能協助我們調查一樁交通事故案。」雷杰看了一眼前面來接機的幾個人,帶著安安跟著兩個警察走了,離開機場雷杰回頭看了一眼機場里聚攏過來的人,松了一口氣拍了拍安安。
「你們是向非向軍?」上了車安安就問對方,對方一個回頭看了一眼雷杰和安安,一個專心的開走了車子。
「新婚快樂!」開車的向軍先說,一旁的向非笑了笑,把身上的槍摘了下來,利落的把子彈上膛,扔給了雷杰一把,雷杰抬起手快速的握住槍,看了一眼懷里一點不覺害怕的安安,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們來了,小妹呢?」金不換很小就在曉峰家里長大,向非向軍是曉峰的兩個兒子,從小就和金不換混在一起,這兩年三個人更是形影不離的在一起,向非和向軍是雙生子,比金不換大一歲,三個人一直稱兄道弟,金不換就讀法學,向非向軍兩兄弟一個就讀法醫一個就讀刑偵,三個人堪稱是專業的鐵三角了,金不換有事向非向軍兩兄弟肯定會到場。
「在前面等我們。」副駕駛的向軍回答,安安才問︰「那後面那些人……大哥和二哥也來了?」
向非和向軍都沒說話,安安正說著,後面的車子出了交通意外,被一輛大貨車擋住了去路,嚴重的幾輛車子撞到了一起,頓時道路中央堵得水泄不通。
雷杰回頭看了一眼,轉身過來蹙了蹙眉頭。
車子停下,安安和雷杰去了另外一輛車上,開車的人戴著帽子,身材瘦小,臉上帶著墨鏡,雷杰一上車就認出了車上了的人是金不換,自然安安也認出來了。
「干什麼弄得這麼神秘?」安安打趣問,金不換一臉的不悅︰「我以後要做法學,勞煩你長點心。」
安安然不住笑了出來,金不換這一路把安安和雷杰送到了雷家門口,車子停下數十把手槍對準了車子里的三個人,雷杰把外套月兌下來給安安蓋在身上,推開車門獨自一人下了車,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正浩然和李盛世的車子也隨後趕到,兄弟倆下了車李盛世直接上了車頂,正浩然直接去車子後面打開後備箱,李盛世一身黑色軍工裝朝著雷雲的別墅門口看了一眼,車後面正浩然利落的組裝起遠程阻擊步槍,組裝好抬起手扔了出去,車頂的李盛世接到槍,直接架在車頂,大字型排開陣勢趴在了車頂上,頭頂的冒遮朝外挪了一下,開始調試。
正浩然拿出望遠鏡看了一眼,靠在車上拿了一包煙出來,點燃一支低頭吸了一口,車頂的李盛世那眼楮瞄了一眼大哥正浩然。
「專心點。」正浩然扔了煙靠在車身上,幾年他都不吸煙了,他不想兩個妹妹出事。
「呵……」李盛世隨意那麼一笑,說道︰「看來我們白來了!」
正浩然拿起望遠鏡看著雷雲門口的形式。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家門口?」雷杰下了車直接走到了其中一個人面前,那個人看著雷杰稍微打量一眼,隨即說︰「你是雷杰?」
「回答我的話。」雷杰言語冷淡,目光也很冷,對方一時間被雷杰身上的氣壓正攝,言語遲了半步,就是這半步的時間,雷杰就卸了對方的槍,反將對方制服勒住了脖子。
「把槍都放下,後退五十米。」雷杰的聲音很冷,但周圍沒人听他的話,即便是那個被制服的人。
十幾把手槍對準了雷杰,雷杰卻扣動扳機砰的一聲要了對方的命,對方還來不及吭聲,子彈就穿透了他的頭骨,轉瞬一命嗚呼了。
松開了手周圍的十幾個人都愣住了,一個個都朝著後面退去,向上前一起擒獲雷杰不敢上前,想一起舉槍掃射雷杰不敢輕舉妄動,白曉晴不讓傷雷杰性命,誰都不干私自動手傷雷杰。
不想雷杰根本不在乎這些,舉槍又對準了一個人,砰的一槍打中了對方要害,當場對方就倒在了血泊里。
揚眉雷杰朝著面前的十幾個人看著,「馬上把槍放下離開,不然下場只有一個。」
對面的十幾個人相互看了看,一不做二不休一起朝著雷雲撲了過來,白曉晴的話早就扔到了腦後,關鍵時候還是保命要緊,誰也不想為了幾個錢丟了命。
雷杰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手里有槍不用,非要用命搏,雷杰的功夫一直不弱,但雷杰擔心雷雲的安慰,只想速戰速決,沒多久就解決了幾個,剩下的三個一看是不好才想起用手槍,結果槍沒有雷杰的快,還是命喪雷杰槍下了。
「你遮著眼楮干什麼?」安安一直坐在車里朝外看,目光盯著雷杰,生怕誰的槍不長眼楮把雷杰傷了,隨時準備沖出去為雷杰擋子彈,但雷杰的身手好,不但沒讓子彈傷到,反而應付的游刃有余,安安這才松了一口氣看向坐在車子前面的金不換,這才發現,金不換正用帽子當著自己的臉,目光看著別處。
「我什麼都沒看見。」金不換突然的一句,安安愣了一下,滿臉好笑。
雷杰檢查了地上的人,逐個試過都斷了氣踢開了手槍才轉身去拉開了車門,安安看了一眼雷杰從車里下來了。
「一點不怕?」雷杰注視著臉色紅潤的安安問,安安反倒打量起雷杰的身體,問雷杰︰「你有沒有事?」
雷杰好笑,她還是女人麼?難道這麼血腥的場面她總見到?連點起碼害怕的反應都沒有,以前就以為她的感官遲鈍,卻也沒想到會遲鈍到這種程度,面對什麼都能那麼平靜。
「我沒事,你嚇沒嚇到?」雷杰問著把安安帶進了懷里,安安搖了搖頭,回頭看看已經準備開走的車子,問車子里的小妹金不換︰「到家了,你不下來坐坐,喝杯茶再走?」
「多事之地不宜久留,你們忙吧。」金不換看都懶得看一眼,啟動了車子眨眼開得無影無蹤了。
雷杰看了一會,低頭把安安摟在懷里,推開門直接進了別墅,別墅里人人自危,躲著都不敢出來,雷杰親了安安的額頭一下,帶著安安進了別墅里。
別墅里出奇的安靜,安安和雷杰進門也沒听見有人說話,進門前雷杰回頭看了一眼別墅門口,陸續的上來了幾輛中型面包車,車子里下來了十幾個人,開始把別墅門口的車子往車子上抬,余下的人收拾起門口。
安安回頭問雷杰看什麼,雷杰只在安安耳邊親了一下,帶著安安直接進了門。
門里安安進門就听見廚房里傳來了聲音︰「安安來了?」
安安听出來了,聲音來自廚房里,是雷雲那個舅舅的聲音。
安安月兌下了肩上的外套,直接朝著廚房里走去,雷杰一邊收起外套一邊看向客廳里,目及客廳里仰躺在沙發上一個雙眼暴瞪,一個閉著眼楮七竅流血的兩人,腳步在門口頓了頓。
這對父女畢竟是他多年來相伴左右的人,囂雖然一直對雷家有異心,但總算還有恩情,若不是飛到了這一步,他們或許還能相處下去,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做的確實過分,逼到了家里來,就留不下了……
邁開步雷杰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廚房里說起話的兩個人,用外套把囂和白曉晴的尸體蓋上了,免得給安安看見不舒服。
剛剛蓋上,門外傳來了門鈴聲,雷杰轉身走去了門口看了一眼開了門。
「我是替我爸來的。」一見面夏冬寒開門見山的說,雷杰遲疑一瞬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個人,夏冬寒一擺手身後的人進了門,快速的把沙發上的父女倆扛到肩上直接弄了出去。
「這些年了,我一直做你的影子了,終于有機會做自己了,這感覺真不好,你省著點作,我還想多生兩個兒子呢,曉曉還那麼年輕,守寡怪可惜的。」夏冬寒臨走說,雷杰臉色沉著冷靜,抬起頭朝著不遠處曾停著一輛車子的地方看去,夏冬寒也跟著看了一眼,而後說︰「我來之前那里停著一輛車子,開始我以為是囂的人,但一直沒動靜,你進門車子就走了。」
「我知道。」雷杰說著轉身看了一眼別墅里,這才拍了下夏冬寒的肩膀,夏冬寒隨後走了。
轉身回去雷雲已經準備洗手吃飯了,餐桌上擺了十幾個菜,安安正站在桌子前看著,听見雷杰進門回頭朝著雷杰看去,雷杰卻走來將安安直接摟在了懷里。
雷杰從小到大沒這麼的怕過,第一次殺了這麼多的人,閉上眼楮都是血粼粼的畫面,但他知道走上執意不是早晚的事情,他沒能想到的是這一天來的這麼突然。
雷雲洗了手出來看到兒子正抱著兒媳婦,腳步遲了一瞬才走出去,安安看向雷雲笑了笑,叫了聲公公。
「真的一點感覺沒有?」夜晚睡覺的時候雷杰問安安,安安靠在雷杰懷里說︰「他們不是因為我而死,我無論是難過還是害怕都改變不了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定數自然不同,他們既然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就該知道總有一天會死于非命,人生的這條路本來就充滿了艱難險阻,縱然不是磨難重重,也不見得就會平平安安壽終正寢。
比起那些患上絕癥,掙扎在病床上的人,他們的死法已經很安逸了,倒是你,與你相比,如果非要有一方死去,我當然不希望是你,即便是你的雙手要染滿血跡,我也還是希望最後留下來的是你。
我的人生觀很淺薄,你活著,陪著我,有這些就夠了!
你不是壞人不是麼?只不過我們都生在不平凡的世界里,命運難免難以掌控,你我好比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面對最後那一刻的抉擇,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生物,一種是我們,一種是面目猙獰的野獸,擺在我們面前的路有兩個選擇,要麼我們吃了野獸繼續活下去,要麼等著野獸吃了我們他們活下去,道理很簡單我們要活下來,因為是現實逼我們走到這一步,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傷心還是難過都不重要,即使傷心難過也不會改變什麼,為什麼還要傷心難過?」
「可你是女人,難道都不害怕?」雷杰奇怪的注視著安安,她怎麼一點不害怕?
「我只是心態平和,事先我就知道,已經做好了準備面對。」安安來之前就知道會有事情發生,只不過沒說出來而已。
李航遠在安安前行的晚上,找過安安,一直陪著安安坐了兩個小時才分開,安安知道李航遠不放心她,又不想說出來,所以才坐了那麼久。
白曉晴始終是李航遠的心頭病,安安一早看出李航遠有意要除掉白曉晴父女,安安和雷杰離開家,李航遠要兩個兒子送安安到機場,安安就已經覺察出來了,李航遠這個父親在保護安安。
「你早就知道?」雷杰將安安摟在身上,抬起了安安的一條腿,安安沒回答只是看著雷杰,目光異常專注。
「平時爸一定會讓大哥二哥把我送到地方,但今天卻要他們把我送到機場。」安安已經開始不安分了,雷杰忙著拉住了安安的腰肢,安安卻坐了起來……
此一役李航遠總算是能放心的吃飽睡飽了,金不換也消假返校,正浩然幾天後去了國外度假,李盛世回公司忙事情……
七個月後安安生了個男孩,一年後林曉曉未婚先孕下嫁夏冬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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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