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十三父子親夫婦順
被姜晏洲這麼一看,姜啟祿嚇了一大跳,這是有多難吃才讓這個不喜形于色的大兒子反應這麼大啊!明明這廝小時候吃他做的飯挺香的。
姜啟祿自己也夾了一塊兒,沒什麼不對啊!明明就是還行啊!看來自己幾十年沒動手做飯了,廚藝完全沒有退步啊!
接下來姜晏洲的舉動更讓他模不著頭緒,姜晏洲把那盤茄子挪到了自己面前,然後又去夾另一盤番茄炒蛋。
姜敏敏屏住呼吸看著大哥把一塊切成正方體的西紅柿放進嘴里,然後很淡定地就著飯吃了。姜敏敏實在是餓了覺得這個可能還是能吃的,就去也夾了一塊,剛放進嘴巴,舌頭就開始抗議了。
大哥你不是味蕾出毛病了吧!姜敏敏偷偷看了一眼大哥,但是實在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
「算了,你們還是去外面吃吧!」姜啟祿放棄了,有些煩躁地從腰間把圍裙扯下來。他又不笨,當然看得出女兒那一臉欲哭無淚地表情。
「不用了,我去炒幾個吧!」姜晏洲放下筷子站起來,從姜啟祿手里接過圍裙,很自然地圍在了腰間,長腿一邁就進了廚房。
「好想發微博,大哥簡直帥斃了。系圍裙的精英男,還是能下廚的居家好男人。」姜敏敏花痴自己大哥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會做菜?」姜啟祿吃驚于這個業界精英型的大兒子會做飯。
「是啊,大哥在國外學習和工作的時候都是自己做飯的。他十六歲就出去了,獨立的很早,一般像他這樣出國留學的富家子弟,沒有人管著,早都在資本主義那邊大肆揮霍,花天酒地了,但是大哥到那里第一年就提前結束了高中的學業,然後靠自己考進d國的皇家法律學院。」姜敏敏說到自豪處就忘了面前的菜是殺人料理,夾了一筷子直接放進嘴里。
「去吐了吧!」姜啟祿哼了一聲。
他剛一說完,姜敏敏就飛速跑去廁所了。
姜敏敏說到話其實姜啟祿從別人嘴里也听到過一些,但是他從沒有認真去調查過大兒子在d國的經歷,甚至可以說對于姜晏洲在d國的經歷,姜啟祿是很排斥知道的。
一開始他讓姜晏洲去d國留學就想著讓他們母子團聚的念頭,林洛渝這個女人無論是否背叛過他,對于姜啟祿來講都是心頭的硃砂痣。
美好的學生時代的戀情,讓姜啟祿至今回憶也覺得甜美,可惜時過境遷,雖然他已經不再對女人有任何留戀,但是對于女人的哭求他是不能無動于衷。
女人第一次打越洋電話的時候是在大兒子七歲生日那天,電話那頭女人第二次對姜啟祿哭,第一次就是她決定拋下自己跟出國去找自己敵人的時候。
這次女人希望見一見兒子,哪怕一面。當時姜啟祿拒絕的很徹底,告訴她,她自己既然選擇了道路就不要後悔。
之後女人每次到大兒子的生日都會來電話或者來信,起初這就讓姜啟祿很憤怒,自己養大的兒子誰都不讓見。
隨著時間的推移,姜啟祿開始覺得自己可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無論他對姜晏洲多好,最後可能都抵不過兩個字——血緣。這也是很多養子就算養父母對他再好,他長大後還是執著于找到自己親生的父母,一旦見到親生父母就會義無反顧地回到他們身邊。
慢慢地姜啟祿開始疏遠大兒子了,他咬著牙掰開孩子抓著自己的手的時候,心里也在滴血,對于這個孩子,他幾乎傾注了所有。
但是他怕了,一次的背叛幾乎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心力,他再也沒有力氣承受另一次了。
為了轉移自己對姜晏洲的注意力,姜啟祿把他交給保姆照顧,說服還沒有玩夠的張思思生了姜繼業。之後他對二兒子的愛幾乎到了寵溺的地步,但是他的內心總是提醒自己他的身後站著那個孩子。
為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他告訴自己這個孩子一定是恨著自己的,將來他一定會想辦法報復自己。因為只有這樣想,他才不會沖過去抱住那個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看著自己抱著弟弟的男孩子。
姜晏洲十六歲的時候,姜啟祿決定放他走,讓他去d國見自己的母親,同樣也放了自己。
就在姜啟祿回憶過去的時候,姜晏洲已經把菜端上來了。
「東西不齊,我就炒了這些,你們湊合一下吧!」姜晏洲把圍裙解了,端過來一盤萵筍、四季豆和魚香茄子。
姜敏敏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竄過來,拿著碗,把一盤子茄子撥了半盤子。
「怎麼那麼不懂規矩!」因為剛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姜啟祿的角色沒有轉變過來,他很自然地一筷子打在姜敏敏頭上,把姜敏敏打愣了。
姜敏敏有些委屈地看著自己的大哥,心想還說不是二嫂,這就是妥妥的嫂子欺負小姑子啊!
「——我是把她當成樂然了。」姜啟祿暗罵自己太疏忽了。
「她是該有人管教了!」姜晏洲對外人打自己妹妹一筷子這件事表現得很淡然,好像本該如此。
一頓飯折騰到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半了,三個人終于能好好坐下來吃飯,沒想到姜晏洲接到一通電話,似乎是事務所的事。于是他只扒拉了幾口姜啟祿的做的那些菜,就開車走了。
男人一走,姜啟祿就把萵筍、茄子、四季豆扒了半盤子到自己碗里……
「你說過幫我修改期末設計可不要忘了。」廚房里姜敏敏一邊刷碗一邊朝著坐在沙發盯著電腦的姜啟祿說。
「嗯,別吵。」姜啟祿現在正開著股票行情在線,姜氏最近股市低迷,單價跌破100元,成交量也有走高趨勢,好在因為姜氏暫時有d國和他們合作的「石油鑽井平台」的大型建築項目做保證,加之持有姜氏建築股票的幾乎沒有散戶,因此沒有出現大批量拋售現象,但是這樣下去,離姜氏全線崩盤的日子就不遠了。
必須有一個大的項目啟動,才能讓姜氏起死回生。
這個時候,姜啟祿想到了五年前那個夭折了的,和m國環球海洋發展和建設公司的那單當時震驚整個業界的大項目——「世紀織夢跨海」海底隧道工程。
當時姜氏的海底隧道概念設計圖在全球三百多家大型建築公司的上千份設計中月兌穎而出,轟動一世,也讓很多人知道了z國的姜氏。
但是這個世紀大項目卻夭折了,夭折的原因還是姜氏單方面毀約,對于這個大消息外界一直眾說紛紜,很多人都認為是姜氏是架子大了,連「環海建」這樣的國際大公司都看不上了,其實姜啟祿提起這個就想罵人好麼?這麼一塊大的肥肉,誰會想要吐出去啊,這個項目要是成了姜氏的股票就要破一千了。
但是姜啟祿當年有不得不放棄這個項目的理由,那份設計圖也是被他親自燒毀了。
因為當年有人用姜繼業的命威脅他燒掉手中的全部設計圖。
這件事除了姜啟祿和那個神秘人以外,沒有人知道,連姜繼業都不知道自己曾離死亡那麼近。
當時20歲還在教育學院念書的姜繼業甚至不知道那天在自己附近的一棟樓里,有人拿著狙擊槍指著他的頭。
燒掉設計圖的時候姜啟祿甚至沒有一絲猶豫,因為他知道錢和兒子沒法比。
毀約給姜氏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但是姜啟祿一直都沒有說原因。
後來這個海底隧道工程就擱置了,因為「環海建」的大股東對姜氏的設計圖情有獨鐘,對之後很多建築設計公司拋來的橄欖枝都視而不見。
因此那份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設計圖被人稱作價值2000億的史上最貴設計。而且世人相信,這份設計圖就在姜啟祿手里。這之後不僅「環海建」,很多世界知名的建築公司派了很多人和姜氏談合作,但是姜氏一直對這件事保持沉默。
就是因為這個王牌,姜氏才會不至于在他「死」後就被別的公司瓦解侵吞。現在肖氏企圖收購姜氏也是為了那份設計圖。
但當時只有姜啟祿知道,那份設計圖不會再有了。那份紙質的設計圖是獨一無二的。
為什麼不用電腦設計,這樣就會有備份。這是很多不懂設計的外行人會問的問題。
,建築師在設計過程中需要很多的推敲思路,手繪可以將他的設計思路直觀體現,使他的設計思想更清晰,而設計的思想是不能用電腦那種冷冰冰的機器展現的。
為什麼不再畫一份,因為設計它的兩個設計師一個手廢了,一個發誓不再踫設計,金盆洗手了。
手廢了的那個人就是姜啟祿,那份設計圖的原稿是他在20歲生日之前根據「環海建」的羅列的世紀計劃中的跨海隧道計劃設計的。細節設計、數據計算正則是當時世界級建築設計大師章雲——那個姜啟祿在醫院踫到的老年人。
那次的試探,姜啟祿很確定章雲對于設計的熱情還在,而自己現在有了一雙新的手,這雙手不會在握筆時發抖,不會連簡單的直線都畫不了。
他要讓那份價值2000億的設計圖重現。
就在姜啟祿在計劃出王牌的時候,股票網站上姜氏的股價突然發生了變化,短短幾分鐘就從97.32元漲到137.83元。是有人在大量高價收購姜氏股票,瞬間抬高了姜氏的股價。
姜啟祿從沙發上站起來,震驚不已,背後的那個人是誰?誰有那麼大的手筆?是肖氏?應該不會,肖定業那個老狐狸完全可以等姜氏股票不值錢的時候大量低價收入,現在用這麼高的價格收購簡直是白痴的行徑。
不行,他要在今天收盤前去一趟交易所,看看到底誰在搞鬼。
姜啟祿穿著羽絨服就往外沖,剛到大門口就和門外的人撞在一起,因為走太急,加之地上有積雪,姜啟祿整個人撲在了那人的懷里,那人也沒有防備被姜啟祿推倒在地上。
「晏洲?!你們——」
當姜啟祿把嘴唇離開大兒子臉頰的時候,抬頭就看到了一臉震驚的商界女精英肖韻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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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關于黑暗料理的來歷
和張思思結婚一年,姜啟祿的事業也因為有張市長的關照如日中天,但隨之而來就是日以繼夜的繁重工作量。姜啟祿是一個比較傳統的男人,他的思想里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就該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可是張思思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根本就和他的思想不對盤,幾乎每天都出去交際。
他們因為這個結婚一年吵了半年,後來姜啟祿的事業出現了一些麻煩,就連著兩個星期沒著家。兩個星期以後回到家,發現張思思不見了,問了僕人才知道張思思去旅行了。
姜啟祿當時就竟然沒有覺得生氣,就問姜晏洲哪里去了?-
「——小少爺可能在後院玩吧!」保姆很不確定的樣子。這個家里誰都知道姜晏洲不是張思思親生的,所以對這個小少爺十分不上心。姜啟祿在的時候還會做做這樣子照顧一下孩子,但是他一不在,就沒人搭理孩子了。
姜啟祿一听火立刻就上來了,當即就把保姆辭退了。然後一個人在宅子里到處找孩子。
「你在這里干什麼?」姜啟祿最後在自己書房的里找到了年僅6歲的姜晏洲,此刻孩子正在拿著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書桌子上刻著什麼?
姜啟祿剛剛找不到他有些急,說話語氣就重了一點,沒想到把小晏洲給嚇了一跳,手就被小刀割破了。
姜啟祿連忙把他的手放在嘴巴里吮吸,心疼得不得了。
「誰讓你拿這個的!」又氣又心疼的姜啟祿把刀子奪了過來,問。
「爸爸,我錯了。」小晏洲低下頭。
姜啟祿抬眼看了看桌面,已經刻了4個字,居然很漂亮。
「你中間想刻什麼字?」姜啟祿看著桌子上刻的「舟舟——爸爸」中間隔著一個字的地方,就問。
這個答案最後孩子停頓了一下才說,姜啟祿後來回憶的時候,覺得可能姜晏洲是想刻「恨」也說不定,但是當時他很高興,就幫著兒子把「愛」字刻上去了。
「吃晚飯了麼?」姜啟祿回來的時候剛5點,覺得保姆可能沒給孩子做晚飯呢?
「沒有。」小晏洲回答的時候沒有抬頭。
「午飯吃了麼?」姜啟祿開始懷疑了。
「吃了。」
「吃了什麼?你根本就沒吃吧!」姜啟祿噌地站了起來,他簡直不敢想像一個六歲大地孩子在這兩個星期里是怎麼過來的。
「爸爸給你做飯去。」這個時候姜啟祿氣得甚至都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只要給錢就能吃飯的地方。
不得不說,在做飯這件事上,姜啟祿根本就沒有點天賦點,但是他自己倒是沒覺得有多難吃。
至于姜晏洲,因為是餓極了才吃的,所以也不覺得很難吃。
就像感情一樣,執著于一個人,有時候根本就沒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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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插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