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嫂,你說什麼?」歐哲瀚漠然挑眉,頎長高大的身軀散發出陰鷙森冷的氣息,幽深的黑眸中迸射出嗜血般的光芒,「你竟然幫她說話?如果不是為了她,哲豪會那麼痛苦的自殘嗎?!甚至跳樓自殺……」
他也不會為了這個曾經背叛了他的女人,不眠不休,撕心裂肺。
當然,後面的那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看著暴怒而痛苦的歐哲瀚,田嫂竟一時語塞,無話反駁了。
「立刻把她丟出去,多看她一秒,都覺得浪費自己的眼楮!」歐哲瀚黑沉著俊臉,語氣里竟是嫌惡。
「是。」田嫂低聲請求道,「可是少爺,林小姐病得很嚴重,希望少爺允許我帶她去島上的醫院,或者,請家里的私人醫生過來看看也好。」
「田嫂,注意你的措辭!」歐哲瀚擰眉看向床頭,眼底盡是輕蔑與痛恨,「她不是什麼小姐,更不是貴賓,只是一個低下的僕人!她的生死與我何干?讓她去自生自滅!」
歐哲瀚的冷眸如神秘的漩渦一般,憤恨、陰鷙、疏離,令人膽寒,卻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俊逸不凡的容顏上沒有一絲波瀾,在他的心中,林詩婕連一只流浪狗都比不上。
自生自滅?
昏睡之中的林姬月,在她最後殘存的意識里,听到的就是他說的這四個冷酷的字。
最終,田嫂只能將林詩婕帶去了下人房,但是,堅持請來了私家醫生為林詩婕看病,打針、吃藥、吊水,忙忙碌碌幾個小時,總算使她的高燒減退一些。
對此,歐哲瀚選擇了漠視。
他一向都很尊重田嫂這個老管家,自覺沒有必要因無謂之人與田嫂發生矛盾,他是個精于算計的商人,最明白得不償失的道理。
不過……
他會將這筆賬記在林詩婕的頭上!
*
林詩婕一直昏昏沉沉的,她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她睜開迷蒙的眼楮,看到自己身處一個相對窄小的房間里,雖沒有什麼擺設,但房間干淨整潔,比起之前那個只有一個馬桶、沒有窗戶的房間要好多了。
陽光柔和地照在了她的面頰上,窗子上,一只小鳥歡快地叫了幾聲,抖動著翅膀飛走了。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美好!
林詩婕試圖爬起來,發現一陣刺痛從背部傳來,不由得申吟了一聲,立即想到了昨天大海邊,那塊荊棘的礁石,回憶起了那個恐怖的男人,心頓時被悲憤佔據了,似乎從窗口鑽入的陽光也在嘲笑她的無能。
她的雙腳已經包扎好了,林詩婕猜想,這可能田嫂幫她包扎的,那個男人那麼冷漠,恨不得直接將她折磨死了。
她使勁地垂了一下床鋪,吃力地倚在了床頭上。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位年逾五旬的老婦人出現在她面前。
「林小姐,你終于醒了。」老婦人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欣喜。
「你,你是……」林詩婕低啞地詢問著,身體依然軟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