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籠罩著陣陣暈眩,只是,昨夜那不同尋常的高熱已經退去,全身仿佛月兌水一般,干澀得要命。
老婦人站在床邊,唇畔含笑,「林小姐,我是這里的管家,大家都叫我田嫂。」
「田嫂,你好。」
林詩婕很喜歡田嫂的笑容,親切隨和,像春風般溫暖,不是虛偽陰翳的面具,也不是尖銳冰冷的敷衍。
「林小姐,您昏睡了一整晚,現在好些沒有?」
「嗯。」林詩婕輕輕點頭,抬手模了模額角,聲音略顯沙啞,「可能有一點點低燒,但好多了,已經沒關系了。田嫂,謝謝你!」
昨晚,在迷迷糊糊的意識中,她隱約感覺到,曾有人在照顧她,那樣溫暖的手,那樣細心的呵護,應該就是這位老婦人吧。
「林小姐客氣了。」田嫂笑望著她,心想,總算沒有讓少爺鑄成大錯,「務必請好好休養,我一會兒讓人送早餐過來。」
听到早餐兩個字,林詩婕才感覺到,自己好像真的有些餓了。昨天,那噩夢般的一幕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難怪胃隱隱有些絞痛。
「田嫂,麻煩您給我一杯水。」林詩婕的喉嚨干澀得厲害,像在冒火,全身上下如同被抽干水分一樣,帶著低低的熨熱。
田嫂溫和地笑道︰「是,我立刻為小姐準備。」
「謝謝……」林詩婕接過水杯,低聲地說。
「不客氣。」
「我是說我的腳……」
「那你就不要謝我了,是少爺包的。」
田嫂呵呵笑了一下,轉身出門去了。
貓哭耗子,林詩婕一把抓住了腳上的紗布,試圖拆下了,可是那鑽心的痛還是讓她放棄了。
門外傳來田嫂和一個年輕人的說話聲,透過門縫兒,林詩婕發現門外還站著一個年輕人,個子不高,卻很強壯,長得黝黑,手臂上的肌塊塊突起。
「田嫂,老板為什麼要關住這個女人?」
林詩婕心中一沉,這個年輕人口中的老板,是不是就是那個一直陰魂不散的男人,她不覺豎起了耳朵。
門外的對話聲再次響起。
「米勒,別管老板的事兒,你要做的,就是守在這里看著她,她要是再跑了,你真要被驅逐出納西島了,我現在去叫廚房做點吃的。」
「我只是好奇,老板除了工作,很少帶女人回來。」
「說了叫你別管!」田嫂有些生氣了。
「就是問問,有什麼了不起的!」
米勒又好奇地向房間里看了一眼,將房門輕輕地拉上了。
林詩婕明顯能感覺出來,田嫂和米勒都很敬畏那個恐怖的男人,就是不知道那個惡魔的全名叫什麼,她要記住他,有朝一日,如果她能逃出去,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男人。
這個海島的名字叫納西,她對地理沒有太多研究,但是她相信,警察一定知道這個島嶼的位置。
可是她好像已經失去了最佳的逃跑機會。
半個小時後,房門又開了,黝黑的年輕人米勒將一個托盤端了進來,放在了桌子,目光掃向了臉色蒼白的林詩婕,有些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