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燕青門。
「張掌門,怎麼樣,您想好了沒有,是否願意歸順我主?」說話的是一個文人打扮的男子,三十多歲的年紀,此時他正端坐在張彬對面,悠閑地品著手里捧著的那碗茶,然後斜眼瞧著張彬,觀察張彬的神情。
「文韜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武林中人一向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很少來往,而朝廷也很少去管我們這些武林人士。何以你家主子會想要打破這種關系,硬要我等歸順于他呢?」張彬正襟危坐,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想要收攬武林人士,對于這種做法他也非常反感,可臉上卻並未流露出過多的神情,他想先探探此人的口風,或許能模出一些門道。
「呵呵呵呵張掌門說哪里話,我家主子可並沒有硬要誰歸順的意思,先前是我一時口誤,文韜在這里給張掌門賠個不是。」說著,他便站起來向張彬配了個禮。
「不敢不敢,文韜先生折煞張某了。」對于這一舉動,張彬很是驚訝,他非常清楚這位文韜先生的來歷,他雖然不是江湖中人,可在江湖中也是大大的有名。此人名叫張文韜,是一位博學多才的文人雅士,很喜歡結交一些江湖上的朋友,由于他聰明絕頂,無人能出其右,所以很多人都管他叫「小諸葛」。後來這位張文韜要去考取功名,可是這一去就再無音訊。失蹤了數年,江湖上很多人都以為他死在了趕考途中,沒想到現在他竟然又再度出現,而且背後還代表著一方勢力。
張彬心想,這個張文韜一向自視甚高,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向我賠禮,看來他此次前來是勢在必得,要想盡一切辦法拉攏武林中人。只是我不明白,他家主子如此做法到底是何用意?
賠過禮之後,張文韜又接著說道︰「我家主子絕沒有要人歸順的意思,只是我家主子一向禮賢下士,而且頗好結交武林中人,對于武學一道也頗為著迷。此次命我前來,就是想結交像張掌門這樣的英雄好漢,或許」說著這里,張文韜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眼楮瞧著張彬又說道︰「或許今後能夠和張掌門一起共謀大業也說不定啊!哈哈哈哈」
張彬心中冷笑一聲,說了半天終于說道正題了,看來這個「大業」才是張文韜此番來的目的啊。張彬故作疑惑道︰「哦?共謀大業?呵呵不知道文韜先生口中所說的‘大業’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嘛請恕文韜暫時不方便透露,不過我可以向張掌門保證,只要日後我家主子的宏圖霸業可成,那麼文韜一定會向我家主子稟明,張掌門居功至偉,功不可沒,到時候燕青門便可飛黃騰達,就算想要躋身于六大門派也不是不可能啊!怎麼樣,張掌門,您意下如何?」
張彬听完張文韜的話之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還是文韜先生善于拉攏人心哪,知道我等身為武林中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譽’二字,且不說那宏圖霸業,飛黃騰達,單是這躋身六大門派一項就能令不少人神魂顛倒啊!」
「這麼說,張掌門是答應了?」
「我不得不說,文韜先生的條件的確很誘人,可是」說著,張彬突然話鋒一轉,正色道︰「文韜先生似乎忘了,張某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也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主子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想要我燕青門做他腳下的鷹犬,哼哼!做夢!」
「你!」張文韜沒想到張彬如此不留情面,剛要發作卻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冷笑道︰「我勸張掌門還是再考慮考慮,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現在在滄州這塊地面上,太祖長拳、八極拳、唐拳、八翻拳、白猿通背拳、明堂拳、拳、形意拳等各門派都已決定歸順我主,唯獨剩你燕青拳一家。難道張掌門以為憑你一家之力就可以對抗眾多門派的排擠了嗎?為了燕青拳得以延續,張掌門還是想清楚的好啊!」
張彬一听這話,頓時怒火中燒,拍案而起道︰「張文韜,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呵呵,不敢,文韜只是一介書生而已,怎麼敢威脅堂堂燕青門的掌門呢,在下一番良苦用心,只是希望張掌門能夠認清現實,以免做出什麼錯誤的決定,到了那個時候再後悔可就來不及啦!」
「張某自有分寸,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文德!」
「弟子在!」
「送客!」
「是,師傅。先生,請!」
張文韜緩緩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襟,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久留了。哦,對了,听說張掌門家有一位聰慧可愛的千金名叫張雨璇是吧,想來年紀也已經快六歲了,哎呀,如此福氣真是令文韜好生羨慕啊!為了令家千金,文韜最後再奉勸一句,請張掌門不要做出得不償失的決定哪!哈哈哈哈告辭了!」說完之後,張文韜沒再去看張彬那陰晴不定的表情,便自顧自地揚長而去。
望著張文韜那得意的背影,張彬攥緊了拳頭,一字一句地低吼道︰「張文韜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即使是十年後想起,張彬都不禁痛恨異常。
「就是就是,要換做是我,先上去踹他兩腳再說,讓他囂張!」說話之人自然是老蕭,這時候還能說出這種不找邊際的話,除了他沒有別人。
夜不歸沒有理會老蕭的滑稽之言,而是向張彬問道︰「前輩,既然那個張文韜敢用燕青門和雨璇姑娘來威脅您,想必不是空口說白話,雨璇姑娘的眼楮」
「唉你猜的不錯,雨璇的眼楮就是那時候看不見的。當時雨璇見我整日悶悶不樂,就拉著我要出去走走,可誰想到」
「前輩,根據雨璇姑娘的描述,我們猜測是當年那個賣水果的婆婆有問題,而且她似乎練過寒冰掌,難道您當時沒有發現嗎?」
「寒冰掌?這種邪門的武功竟然還流傳于世?當時我心情煩悶,對于周圍的環境一無所知,沒想到他們竟如此心狠手辣,唉是我害了雨璇哪!」
「前輩不必太過傷心,我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治好雨璇姑娘的。」
老蕭也插言道︰「是啊是啊,有海棠姑娘在,總會有辦法的。」
夜不歸低頭想了想,于是又問道︰「前輩,請問張文韜口中所說的他家主子是誰?那個人竟然有如此勢力,能夠請動‘小諸葛’張文韜為他賣命,又敢威脅燕青門及其他門派臣服于他,想必大有來頭。」
張彬點了點頭,說道︰「嗯,那個人確實大有來頭,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