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拽不可,夫君樹下好乘涼 083 我們私奔吧(求首訂!!!)

作者 ︰ 君木七

「對了,那我住哪里呢?」子若問道。

易水寒正要回答子若,忽然玄劍一臉凝重的從門外走進,易水寒便讓子若先四處參觀休息。

府內下人盡是清一色的男子,且都身著玄色服飾,無一例外。子若心里小小的月復誹著易水寒的強迫癥的短暫時間,易水寒便從門外進來了。

「若兒,隨我來。」易水寒這並未像之前一樣摟住子若的腰帶著子若使用輕功,只是一躍騰空前行,留給子若一個呆愣的表情。

「走吧!」玄劍難得「好心」提醒子若,只因事態嚴重。

子若方才運起輕功跟上,易水寒和玄劍的速度都放得很慢,子若跟起來卻還是有些吃力,根本來不及俯覽府中之景。不多會兒,便來到進府之時初見的湖邊。

易水寒凌空而過,恰似謫仙飄行。玄劍足尖輕點,湖面微起波瀾。子若提了一口氣,萬不能讓他們小瞧了去。躍身轉至听水亭上,如拋物線般滑行,勉強落在屋邊墨竹之上。

子若重重舒了一口氣︰好險好險,要不是借助那顆水邊的墨竹,估計就一時氣上不來,再下水游一遭了。玄劍暗自甩給子若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隨易水寒進了屋。

這里是湖中心的微型小島,墨竹環繞,只有一間屋子,便是易水寒的書房。屋內擺設簡單,只有些許古玩字畫,筆墨紙硯,再無其他。

易水寒遞給玄劍一個眼神,玄劍識趣的走出屋子關上房門,給兩人當起了門衛。

「你特地帶我來這里,是有什麼事嗎?看,你又皺眉了!小心以後長抬頭紋!」子若一進屋就找了個椅子坐下,緩解自己的疲勞。

「本王/剛收到消息,有人在‘夜盟’請了殺手。」易水寒一臉沉色。

「殺我麼?」子若道,「南宮寀?」

除了南宮寀,她想不到更想殺她的人了。

「只答對一半。」易水寒聲線寒冷,似有破冰之意。

「哦?還有誰?易繼風?」子若問道。

易水寒搖頭,「資料顯示並不是他。只知道是一黑衣女子,武林中並無此人。」

子若鼓掌,「哇塞,你調查得真清楚!」隨後子若站起身貼近易水寒,「不會,這什麼‘夜盟’就是你的地方這麼狗血吧?」

易水寒神色有恙,探究的眼神在子若臉上打量。

子若翻了個白眼,「我勒個去,被我猜中了!」

「你既已知曉,本王也不多瞞,如今你願意離開碧落嗎?」易水寒正色道。

「反正我也沒地方去,跟著你好了。」子若誠懇的答道。不拽緊這棵大樹,那是傻子!

「那稍後我們便動身!」

「哦。」子若忽然提高了聲調,「納尼?!稍後是神馬意思?」

「本王今日帶你離開墨府,動作之大,不日便會傳到父皇耳中。南行已耽擱一日,本王也不便在碧落多呆。」易水寒道。

子若點點頭,眸中清澈,「江南水鄉,風景不錯吧!」

易水寒見子若並不害怕殺手之事,心中的緊繃也松懈了幾分,墨瞳中閃爍*溺,「到時本王盡早解決水災,與你同游。」

「好。」子若為躲避他眼中情深,下意識地低了頭,面紗下的臉頰紅暈點點。

忽然,紅暈盡散,子若焦急的抬起頭,「香竹怎麼辦?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經不了長途跋涉!」

「如此,可讓她先在府內休養,待傷好之後,本王再派人來接她。」易水寒柔聲道。

「一會兒就走麼?」子若確認道。

易水寒點點頭,「香竹如今安置在東廂,我送你過去。」

「好啊…」子若想著自己要離開香竹一段時間,自然要給她告個別,但忽然轉念一想,不是還有「玉石坊」那回事麼?這可不能忘了,「那個,我要先去一個地方。」

「嗯?」易水寒猜不到子若除了去見香竹還有什麼地方要去。

子若上前拽住易水寒的衣袖,「走啦,你陪我去就行!我們快去快回!」

在子若的要求下,易水寒這次被動的帶著子若躍上房頂,陽光正燦,卻絲毫阻擋不了子若出門的計劃。

熱風刮過,子若只覺得臉頰泛起一絲熱意,身體依舊涼快通透。易水寒的輕功很快就帶著子若來到大街上。

「玉石坊?」易水寒與子若站在屋頂之上俯視街上行人車馬。

「你先回避一下好不好?」怕易水寒誤會,子若補了一句,「你這張臉太招搖了。」

易水寒點點頭,帶著子若落在小巷里。

感覺到身後注視的目光,身著「易水沉香」裙的子若放慢了行走速度,讓自己顯得淑女了幾分,方才不負這衣服的恩澤。

劉掌櫃也是相當有眼力見的人,子若一進店鋪便看出子若身上的衣裙價值不菲,立馬迎了上來。

「劉掌櫃,沐公子可在?」子若如今容顏有損,只得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正常狀態。可是這越想正常的說話,卻越發不正常了。

劉掌櫃蹙眉,「姑娘是…」

「掌櫃是否記得多日前的廣告一事,我姓木,可還記得?」子若說。

劉掌櫃恍然大悟,「木姑娘請到內堂說話。」

「店內之前按姑娘所說到城內各繁華處發了宣傳單,如今正是忙碌之際,故員工服還未趕制完全。按照公子的吩咐,老夫為姑娘備了五千兩白銀,只是不知姑娘今日前來,暫未準備。」劉掌櫃細細的給子若說著店內的情況,畢竟子若于他,于這個店,都是大貴人。

「無妨。」子若如今在南宮寀那里敲了大大的一筆,更有易水寒在旁,根本就不差錢,「那錢就算我的投資,以後店鋪分紅算我一份就好。」

掌櫃皺眉深思,「姑娘所言,可是將這五千兩白銀作為小店的流轉資金,年底店鋪算盈利之時加入姑娘?」

「嗯。」子若點頭。

「我家公子也如是猜想過,故在離開之時留了一件東西給姑娘。」劉掌櫃眼中有不名的喜悅,為他們家公子的機智表示開心?

「什麼東西?他不在碧落麼?」子若道。

劉掌櫃轉身到牆角處,在牆壁上敲打幾下,牆壁上的一塊磚頭應聲而開,里中有一只雕蘭木盒,「公子吩咐過,日後姑娘若是到大漢游玩,可以此物傍身。只是希望姑娘對此物守口如瓶,切莫為他人所知。」

「你家公子是大漢人?」子若的好奇細胞瞬間開啟。

劉掌櫃淡笑不語。

「我明白了。今日前來,我也是想向沐公子道別。今日我便會離開碧落,什麼時候回來也不清楚!」

「老夫多言,不知姑娘往何處去!」

「南方。」

簡單與劉掌櫃寒暄幾句,子若便從里屋走出。翠色的裙擺滑過門檻之時,遇見了那麼一抹白。

「子若?」男子溫厚的聲線中帶著幾分詫異,隨即唇角勾勒,「怎麼,就你一人?」

「勞風王爺掛念了,這似乎與你無關!」子若回應道,說完,子若抬腳欲離去。

易繼風伸手擋住她的去路,低聲道,「今日之詩,可是你自己所做?」

子若抬起靈動的眸子,睫毛忽閃,「你猜?」

面紗下的容顏易繼風已記不得,只是這麼一雙墨瞳卻在心頭久久不散。不覺看著這雙眸子,眼波之中平靜無比。

子若見易繼風呆愣著也不理她,自覺無趣,抬腿便走。與易繼風擦肩之時,耳邊傳來易繼風那特有的聲線,「本王,不會放棄。」

我勒個去,子若白了個眼,不再理會易繼風。

「走吧!」易水寒再次帶著子若半空漫步,很快便回到了寒王府。

易水寒手下雖都為男子,收拾行李的速度卻是不差,當子若回到王府時,馬車上的行李早已準備完畢。其實哪是這些個手下手腳勤快,易水寒的行李是前幾天流無痕過來一趟給收拾妥當的,而子若的行李便是在墨府荷月打點的,方才再問過香竹後再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笨重物品,行李就這麼收拾完了。

寒王府東面廂房里,香竹趴在chuang上發呆,荷月坐在chuang邊看著香竹發呆。子若躡手躡腳的走進房中,準備了自以為嚇人的鬼臉,忽然跳到chuang邊,荷月有些許嚇到,待看到是子若後便起身讓位置,「香竹姐姐已經好一會兒不說話了。」

香竹自子若出聲後便閉上了雙眼假寐,子若看她這樣也知道她生氣。一氣子若留下她,二氣她受傷令她不能陪著子若南下。

「她不過是睡著了,不是不說話。一會兒她醒來了,幫我轉告她,」子若瞄了一眼香竹微動的耳朵,繼續說道,「就說我一定不會丟下你們的,等她養好了傷,我們再一起闖蕩江湖!以後我還會教你們一些防身的功夫,就不怕再被別人欺負了!還有就是,相信我!」

子若看著荷月的眼神誠懇而堅定,「我要走了,香竹就交給你了。」

荷月的眼中隱隱約約泛著淚光,子若伸出手模模荷月的腦袋,以前自己想哭得時候,水寒也會這麼做,「荷月乖,好好照顧香竹。等她好了,一起來找我。我等你們!」

這話說完,荷月眼中的淚水根本就關不住了,「小姐,荷月…荷月會的!」

「乖~」子若擦去荷月眼角的淚水,「時間不早了,王爺還在等我!好好照顧自己。」子若看了一眼chuang上神色依舊的香竹,擠出笑容,似是輕快的說道︰「香竹,回見!」

說完子若便迅速轉身離去,在她跑出門口的一剎那,香竹睫毛下一滴淚珠落下,睫毛翹起,眼神望著門口,眸底是數不盡的哀傷。

寒王府門前,子若立在馬車前,望著門內的風景,久久不語。

易水寒走到她身邊,手搭上她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無痕的徒弟會貼身照顧香竹,直到她康復。」

「哦。」子若點點頭,忽的緊張的抬起頭來,「貼身?!他要對香竹負責麼?不行不行,我還沒見過!」

易水寒穩住子若要奔進府內的身體,「是女子!」

「是女子也不行,萬一她是拉拉,我們家香竹不就被帶壞了!」子若說著就要掙月兌易水寒往里去。

易水寒拉住子若的手,聲音有些沉重,「若兒!」

子若愣住了,轉過身來,將腦袋輕輕放在易水寒的胸膛,良久才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易水寒將手搭在子若的頭上,輕輕摩挲著她後腦勺的發絲,「走吧!」

「嗯。」

馬蹄聲與車輪聲再次在這整齊的方磚大道上響起,馬車的影子漸行漸遠,大門內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鵝黃色的花絹恰似正當暮春,少女扶著門沿喃喃自語道︰「香竹姐姐該是傷心極了…」

原本出發就延遲了一日,如今為了子若不受陽光曝曬,易水寒選擇了馬車,行程更是慢了下來。這日剛出發,入夜之前卻來不及趕到下一座城鎮,只得露宿與山林之間。

易水寒身邊,盡是行軍打仗之人,經常露宿在外,所以抓來野味自行燒烤之類,早已是家常便飯。而流無痕雖是軍旅之人,卻常年為采藥在山中呆上月余,自然也不覺不適。十余人本就熟悉,也不避諱,席地而坐,易水寒與子若、流無痕、玄劍同坐,其他人自動分成兩隊將易水寒等人包裹在中,大家圍火同飲。林間夜里稍寒,少飲些酒可以保暖。

倒是子若的淡然出乎眾人的意料,原本無痕還提醒易水寒多帶些軟細,對待子若細致些,如今看來卻是多此一舉了。

在眾人心中,墨家嫡女雖然頂著刁蠻粗俗的名頭,但錦衣玉食應不在話下。就從白天時看到從錦院搬出的東西可知。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哪里嘗過這種風餐露宿的滋味?

玄劍原本對子若拖了大家的行程就不滿,看在子若沒有像想象中因為露宿在外而哭鬧,也就釋然了幾分。

子若毫無忌諱的用手抓起一塊肉便開動,其吃相可以說是狼吞虎咽也不為過。

「子若,慢點,沒人跟你搶!」流無痕作為醫者,還是擔心子若這般吃食容易卡主。

「唔…」子若把一大塊肉吞進肚子後,才小聲跟流無痕嘀咕著,「餓嘛…一大早被他拖起來,早飯也沒吃好,午飯更是沒吃!算一算,我已經有一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師兄常年征戰,餐時不定,估計也給忘了。」流無痕猜測道,「還請墨大小姐海涵。」

「要不是我這肚能撐船,早就損他了!」子若咬了一口肉,唇角滿是油漬,「還有,你別叫我什麼墨小姐,我呢,不姓墨,以後,我就要做回‘沐子若’了,哇   ~」

流無痕有些疑惑,也沒有多問。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塊錦帕,小心替子若擦掉嘴邊的油漬。

對于流無痕的親近,子若並沒有覺得不自然,很契合的接受了流無痕這有些「*」的動作。在她看來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嘛!

可這動作看在玄劍眼里就不是這樣了︰勾搭完王爺,又勾搭無痕公子,為什麼王爺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玄劍看向易水寒,易水寒顯然也注意到了流無痕與子若的親近,但卻毫無異色。一般男子不是會介意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親近麼?難道王爺別有打算?

「艾瑪,吃烤肉怎麼不叫上本妖啊?」一片紅影朝流無痕而來,只見無痕袖中銀光點點,飛速向那道影子射去,那紅影轉向便飄至易水寒身旁。

「無痕的繡花針真是愈發厲害了!」

熟悉的語氣,子若腦海里一道光閃過,「艾瑪,蘇顏冷你不會是易水寒他家小七吧?」

「蘇顏冷」準備好的妖孽笑容稍有變色,兀的神色變得不太自然,「小若若你說啥呢?本妖與水寒兄乃是患難兄弟,本妖稍小,水寒自然為兄。」

子若扔掉手里的骨頭,對于蘇顏冷的咬文嚼字表示頗不耐煩,但見流無痕與易水寒對于自己剛才的話似乎都表示沉默,心下的疑惑就越深了!

于是突然指著天空大吼,「看,有飛碟!」

流無痕順著子若所指看了過去,「子若,你眼花了吧!只有滿天星星啊!」

蘇顏冷在一旁捧著肚子笑得十分有節奏感,「無痕,只有你才會被騙!哪來的飛碟啊!真笨!」

流無痕直接將手里還未吃完的肉骨頭朝著蘇顏冷那張臉扔去,起身往樹林去了。在他看來,明明頂著一樣的臉,卻是喜歡與討厭這兩個矛盾的極端。

蘇顏冷接住流無痕扔過來的肉骨頭,擱到一旁,也起身跟了去。

「無痕怎麼了?」子若好奇的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似乎一下子氣氛就變了。

易水寒沒有回答子若的疑問,只是將手里烤好的野豬肉遞給子若,「熟了,吃吧!」

子若看著那一大塊肉,小嘴唇翹得老高,「易水寒,你是在喂豬嗎?」

「我是在用豬喂你。」易水寒冷不丁的說了個冷笑話,子若挑眉,這是吃錯藥了?

子若接過易水寒手里的豬肉,一副肥死總比餓肚子強的模樣,大大的咬了一口。邊咬著那雙黑瞳就不安份的四處望,忽然她的視線停留在易水寒的臉上,她換個姿勢跪在易水寒身旁,湊近他的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們、私、奔、吧!」「好!」易水寒轉過頭來看著子若,黑瞳里裝載著子若的小臉,無比溫馨。

殘月高掛,林間樹葉婆娑,樹影斑駁寡淡,夜深沉。流無痕遠離了火堆走進樹林伸出,靜謐與深沉,這樣的夜晚,是多少年前的時候,和他一起度過的呢?

尾隨而來的紅色身影在無痕身後不遠處停下,背靠著樹干,抬頭望著天空,「想他了?」

月光下,那雙琉璃似的眸子仿佛沾惹了些許塵埃,翹密的睫毛上籠罩了一層霧氣,「天下第一閣…有消息嗎?」

「若是本公子說沒有,你會哭嗎?」蘇顏冷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

流無痕轉過身來看著他,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是自己親自打造。朝思暮想日日見,卻不是那個人。罷了,無痕轉過身,無論他演技多好,甚至能在短時間騙過易水寒,卻永遠騙不了他。那雙眼楮,只要對上,他便能分辨。

月空中一片烏雲正好飄過,擋住了這個世界僅剩的光彩。

黑暗中,悠悠響起邪魅而慵懶的話,「若是他永遠不回來,你準備如何?」

流無痕一怔,隨即仰起頭四十五度角,「尋他,等他,信他。」烏雲越過,月光再次穿過樹梢,落到了他白色的衣角,疏影斑駁,碎了一地的流光。

夏日,已漸漸接近尾聲。林間的清晨在蟬鳴聲中蘇醒,溪間流水小徑透徹清涼,間或飛舞著幾只遲暮的蜻蜓,享受這最後難得的靜謐。

易水寒一行人,整理了行李車馬,繼續趕路。艷陽高照的時候,正好到了下一個城鎮補充水糧稍作休息。

吃了糧草,喝了水,踏雪也恢復精神,湊到子若身邊圍著她賣萌撒嬌求關心。子若看踏雪實在可愛得緊,于是戳了戳身旁易水寒的手臂,一邊逗著踏雪說,「水寒,我騎馬好不好?」

易水寒看了一眼正在和踏雪玩耍的子若,眸中風波柔和,「天氣炎熱,若兒還是乘馬車吧!」

子若轉過身來,一本正經的看著易水寒,搖動著自己的食指,「nonono!你看看,因為我坐馬車,生生浪費了咱們家踏雪的好腿力,這不是大材小用嘛!你看看我們踏雪,都委屈了都…」

踏雪似乎能听懂子若的話,看著易水寒的藍色眸子淚光閃閃,子若忍不住暗中點贊!

玄劍雖然不喜歡子若,但是子若說的話也十分有道理,于是說道︰「主子,江南災情嚴重,墨丞相前往河道指揮抗災,主子得盡快趕往重災區安撫百姓要緊!」

「是啊是啊!玄劍說的對,我這樣多拖你們的行程啊!走走走,我騎馬,日行千里,分分鐘到那什麼重災區!」子若拍著胸脯,一副豪邁的樣子。

易水寒沒有回應,只是上前拉住子若的手腕,帶她上了馬車!

「水寒,我沒那麼嬌氣,再說這坐馬車不僅慢吞吞還顛得要死,我也不想坐啊!」子若說著就想掙開易水寒的束縛,可是無奈,易水寒太 了。

被很清輕松的拽上馬車,子若表示十分的不滿,待易水寒在馬車上松開自己的手,離開雙手環xiong,氣鼓鼓的等著易水寒。

「今天的藥吃了嗎?」易水寒對子若的生氣視而不見,反倒是在車中尋找些什麼。

子若癟嘴,「不管我吃不吃藥,我都萌萌噠!你有意見嗎?」

「沒有。」易水寒把手伸到子若的面前。

「干嘛?別想收買我!」子若這麼說著,眼楮卻好奇的看向易水寒的手心,「切,藥丸有什麼用,又不是櫻桃小丸子…」

易水寒藥丸湊到子若的唇邊,眼神示意她吞下去,子若看著認真的易水寒,唇線緊抿,神色專注,居然魔怔的開口,任水寒將藥丸放進口中。

「吞下去!」易水寒的聲線就像陳年桃花酒一般溫醇,子若就似那聲控機器人一般,吞了下去。

于是…

「咳咳咳咳…」子若從「魔怔」中清醒過來,「水!水!水!」

易水寒眉間皺起,不慌不忙的到了一杯茶,輕輕吹了吹,才遞給子若,子若連忙一口喝下,舒了一口氣就準備站起來對著易水寒坡口大罵,「易…啊——」

「彭——」伴隨著巨大的捧著聲,子若發出了破天的怒吼,「易水寒!你想我死啊!!」

周圍的侍衛警覺的齊齊看向易水寒,各自的手同時向腰間的武器探去。

「那是藥,吃不死。」易水寒說道,然後拉著子若的手,讓她坐下來。

子若一听說是藥,立馬問道,「什麼藥?不會是毒藥吧?易水寒,我都跟你私奔了,你怎麼還這麼狠心?」子若嗚咽著,墨色的瞳孔里泛著點點淚花。

易水寒緊抿的唇線松展,「把面紗摘了,我為你上藥!」

「都毒藥了,還上藥,上你妹兒啊!」子若哭哭啼啼的說道,下一刻她忽然覺得氣氛不對,不對,是空氣不對,臉上的面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皮膚清涼的感覺,還有一種癢癢的感覺。

臉頰迅速爬上一股緋紅,她這時候才注意到,易水寒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摩挲著。因為常年征戰沙場,他的手指有一層厚厚的繭,他的動作很輕很柔,一點都不會覺得那層繭很磕磣人,倒是覺得有些癢癢的。

「謝謝。」子若一改剛才的毛躁脾氣,弱弱的說了一句。

她想起來,剛才吃的和擦的藥是無痕特地調制的,這兩天忙都沒有用,倒是他記著。

「若兒,無痕的藥昨日可用?」易水寒的眸中有幾分詫異。

「沒用啊…我昨天差不多都跟你在一起,你有見我用嗎?」子若看著易水寒垂眸思考,勾勾手指頭,示意他湊過來。

易水寒的身子微微前傾,子若湊到他耳朵邊輕聲說道︰「這張臉,似乎恢復得很快。你不用擔心我毀容哦!」

子若笑眼里倒映著易水寒那張高冷的臉蛋,易水寒忽然抬起手揉揉子若的腦袋,唇角化開一股如溫泉般的笑意。

有卿如此,夫復何求?

「水寒,那我可以不坐馬車嗎?」子若抬起自己的眸子,見易水寒不語,于是雙手攥拳放在下巴,嗲聲說道,「拜托~拜托~」

「可以,但…要與我同乘!」

「一言為定,八馬難追,再加九個香爐!」子若開心的用起還珠語錄里的句子。

馬車換了一匹馬後行,子若與易水寒同乘踏雪,一路快馬加鞭。路行能遇上城鎮則歇驛站,否則便露宿荒野,五日下來,即使是經歷戰場生死的將士戰馬,眉宇間也多了幾份疲憊。男人堆中打轉,子若很快與侍衛們熟悉,但也很快明白了易水寒送自己易水沉香的實際用意。

多日趕路,侍衛們身上多有汗味,一身狼狽不堪。只有偶爾在驛站歇息才能勉強清洗一番,子若一身美麗的宮裙,乘坐踏雪之上,猶如遺落凡塵之仙,一點也看不出沾惹的塵埃。事實上,「易水沉香」就像把她與外界所有的污穢之物隔絕,留給她一個清新自然的空間。

但有點坑爹的是,為了不流汗水,子若只有穿著這一件衣服,也就少了不少換洗衣服的麻煩,這一點,易水寒是不是也計劃到了呢?乘坐在踏雪上的子若,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而且易水寒這麼多天也沒換衣服,但是身上也沒有汗味,這是男神光環麼?

事實上不止是易水寒,流無痕和蘇顏冷也是,這是什麼特異功能?

後來子若才知道,流無痕生來身帶體香,小時為試藥掩蓋體香使他體質特殊,而蘇顏冷則是天天用輕功尋找水源沐浴。最奇葩坑爹的要數易水寒,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原因,居然不流汗。

據筆者判斷︰此人多半有病!

夕陽拉長了一行人馬的身影,踏雪忽然停了下來,發出了淒厲的叫聲。子若皺眉,似是能感受到踏雪心中的不安一般。

「水寒,我覺得,前面…或許有點慘!」子若將身子縮了縮,靠在易水寒的懷里,尋求安全感。

「玄劍!」易水寒對著虛空喊了一句,子若只覺得鬢間一縷青絲忽起,玄劍便帶了兩個人,策馬向前而去。

一行人原地在馬上休息,氣氛凝重,似在空氣里能感受到一股悲愴的味道。

「玄劍怎麼還沒回來?」當子若的耐心到達極限之時,玄劍終于返回,但返回的,只有他一人。

「主子,前方已經進入災區!災民們沒有食物,如今沖進衙門搶糧食,陳軒與吳亮正在衙門協助。」玄劍的發絲添了幾分凌亂,顯然是逃得很匆忙。

「走!」易水寒駕馬前行,踏雪卻不停使喚,不願往前。連無痕等人所騎之馬也不願前行。

子若俯子,順順踏雪雪白的毛,「踏雪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踏雪的馬蹄依舊往後退,不願前行。

子若趴在踏雪身上,轉過頭來看著易水寒說,「水寒,我估計這些馬一進城就被災民當做食物給搶光了,踏雪估計是聞著味兒了,不敢進去!」

話音剛落,踏雪就嘶叫起來,仿佛在說︰誰不敢?誰怕了?我可是馬中絕色,怎會怕這種小場面?

子若見激將法有了效果,繼續說道︰「要是不快點,估計進去的那兩匹馬很快就進鍋了。」

這話一出,踏雪果然不安份了,馬身蠢蠢欲動,蓄勢待發,更是吼出一陣子若等人听不懂的語言,一下子,所有的馬都停止了後退。

「走吧,踏雪!」子若拍了拍踏雪,「走吧,水寒,要保護好踏雪哦!」

「好。」身後獨有的溫醇聲線讓她十分安心。

一行人剛接近城門口,就聞到一陣尸體腐爛的味道,流無痕駕馬在前,迅速從懷里掏了一瓶藥,白袖一舞,十幾顆藥丸飛向眾人,不偏不倚正中,大家接住毫不費力。

子若只覺得易水寒手就舉起來握了個拳,再張開手心,兩粒青色的藥丸便出現在手中。子若默默鼓掌,難怪那天自己射出去的簪子這麼容易就被流無痕給躲過,原來是天外有天啊!真是驚呆了子若和她的小伙伴!

「災區恐染疫病,服下!」流無痕那一臉醫者的擔憂,讓眾人毫無懷疑的吞下。

子若抬起頭看著易水寒癟嘴,「又干吃啊~」

馬蹄聲或沉重,或緩慢,映入眾人之眼的,盡是滿目瘡痍。城外水淹青青薺麥,城內喬木廢池中死,街邊隨處可見腐爛的木材。沉寂、死亡、淚水,充斥著街道。

路邊偶有抱著孩子哭泣的婦人、抑或跪在死者身旁哭泣的青年人,也有孤零零躺在地上,等待死亡降臨的老人。

易水寒等人征戰沙場畢竟看慣生死,流無痕醫人也見慣死別,所說這醫者父母心,流無痕卻沒有莽撞的一個個上前救治。倒是子若的表現再次刷新了眾人的認知,眼中明明有同情卻沒有絲毫要下馬救人的沖動,神色中除了有些悲哀卻不見對死亡的恐懼。

只有易水寒感覺到子若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而且極力壓制著什麼。

沒有人會懂得,子若親眼看著父母用身體擋住倒下的房梁保住了自己一命的那種感受。天災,往往就是這麼無情。

易水寒將一只手從韁繩上騰出,包裹住子若顫抖的手。子若感覺到手心里傳遞的暖意,搖搖頭道,「我沒事。」

前方的嘈雜漸漸清晰,衣著破爛的百姓與情況好不到哪里去的官兵推攘著,甚至有小孩爬到了官兵的肩膀,咬著他的耳朵,似要撕下一般。本應清澈無邪的童真之眸,充斥著對食物的渴望。

離得較近的吳亮想要去拉下那名小孩,卻被其他的災民纏住,武功施展不開,顯得焦急不少。到時陳軒比較沉著,巧妙的用功夫分開糾纏在一起的災民和官兵。

「水寒…」子若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比起剛才,自然多了幾分驚慌。

易水寒一躍下馬,打算親自處理。

「主子…」玄劍看向易水寒,等待他的指示。

只是還沒等易水寒指示,就有災民注意到了他們,幾人起頭大吼︰「有馬!有食物!大家沖啊!」

災民們一呼百應,紛紛沖向易水寒一行人,踏雪在最前方,涌向它的人群自然最多。

但,在他們正快要接近的時候,易水寒雙手出掌,災民們紛紛被阻攔前進不得。都是些普通百姓,哪里見過這樣,一下子都給嚇住,紛紛往後退。

陳軒和吳亮得以月兌身,立刻下跪,起身道︰「參加王爺!」

那躲在官兵身後的縣丞探出一個頭,見易水寒器宇不凡,樣貌俊秀,又被稱作王爺,便知是寒王爺來此,慌忙上前半步,跪倒在地,「下官戚縣縣丞戚莒光叩見寒王千歲!」

那些個驚慌的災民,听得寒王之名,面面相覷,短暫的交頭接耳時,一名文弱書生樣的青年男子跪在地上叩首,「寒王,救救這萬千百姓吧!」

一下子,災民跪倒一地,哭聲喊聲匯成一片,淒慘至極。

戚縣受災情況還算比較輕松,雖莊稼全部被水災淹沒,可好在民房受損情況並不嚴重,有些許滋生病癥,但都不嚴重,隨後而來的賑災隊伍中也有御醫隨行。易水寒的出現,對于災民來講,無疑是一支強心劑。

流無痕給縣丞府的大夫交代了一些防治疫病的注意事項,一行人也沒多留,向災區深處趕去。

一路上的風餐露宿並不算苦,一行人都果斷把食物留給子若這一弱女子,而子若卻表示,大家吃什麼她吃什麼,大家不吃她也不吃。連玄劍,也對子若的態度大為改觀。

經過十幾個村莊,近十個小鎮,終于到達了此次受水災影響最大的蘇城。蘇城地處南方水陸交通要塞,是行商的關節之地,也是商業、交通運輸業繁華的城市,有「江南要塞」之稱。因為水災,造成水運無法運行,不僅阻礙了商業的發展,更是讓朝廷撥發給邊關的軍餉不得不選擇更為危險的陸路運送,甚至拖長了三個月。

蘇城並不似戚城那般淒慘,至少表面是這樣的。

如今的驛站已經變成災民收/容所,已經容不下這十幾個人了。易水寒一行人只有放棄了在驛站休息,打算直接去知府府衙。

剛行至府衙門口,便見一官差從府內飛奔而出,吳亮從馬上躍下攔住那人去處,「何事如此慌張?」

那官差見一行人不似本地人,凹陷的眼眶里看不出情緒︰「剛收到消息說東部的堤壩支持不了了,畦田東村怕是馬上給淹了。小人打算立刻去通知村民轉移。」

「那為何不用馬匹?」玄劍問道,這官差只是三流功夫,而且一看就是辦事不牢的人輕功也不會,步行到了,也怕來不及了。

「這城里的馬都弄去抗物資去了,哪里夠啊!」那官差說著眼神就瞥向易水寒與子若所乘的馬匹,「不知可否借一匹,待小人轉移了村民後便還。」

「所言可是當真?」玄劍看向那官差,臉上明顯有幾分不信任。

「若是幾位不信那小人就先走了,這人命關天啊!」那官差作勢便要離去。

易水寒躍身下馬,「吳亮,帶上他。」

話音未落,易水寒就向東方飛去,吳亮也立刻拽上那官差,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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